第十六章 天生悍勇 火助牛威
“不是吧！我只是感覺而已，用不着當真的吧！”
望着身前的斑斕猛虎，孟雄飛忍不住心中大呼。這離他興起過能打死老虎的感覺不久，太陽已完全落山，正是黃昏時分。他正在湖裏游泳洗澡，忽覺有危險逼近，轉身望時，便見得這頭猛虎隨着一陣兒惡風吹過從樹林中跳將出來。
他分辨不出虎與虎的不同，但想應該不是那天那隻。他跑得夠遠了，應該已遠離了那隻的領地，而且感覺上，這隻的氣息比起那隻來也略有不同。這應該是兩隻，他心裏這樣想，但轉又忍不住地心中直罵：“誰***說秦嶺虎絕跡的？老子咒他生孩子沒屁眼！娘嘀，這才不過幾天，老子就連着碰着了兩隻，這種密度也叫絕跡？”
他心中大叫大嚷，但自知無用，改變不了現狀，所以他罵了兩句便即閉口。只是忽然卻發現，再次面對老虎時，他好像沒有那日初遇時那樣害怕了。不知是經歷過的緣故，還是因為身體與力氣的大增帶給了他信心與勇氣。
他現在的個頭，比老虎都還要高大許多，身高、體積的比例，讓他面對現在相對矮小的老虎時似乎並不那麼害怕了。而力氣，他感覺更是強上老虎許多。還有頭上那對尖銳強壯的武器，也帶給了他更多的膽量與勇氣。
從最初的驚訝中回復過來，他略定了定神后，一雙牛眼中射出強大的自信。這一回，他不打算再逃了，他要斗。不知緣何，這一刻，他心中只覺突然升起無比的信心。
關中平原，乃故秦之地，自古以來，從來都是民風剽悍。生在這片土地上的人，似乎有着自出生起就烙印在骨子裏的天然悍勇，不懼危難兇險，敢於對抗一切。
生在關中大地，身為關中漢子，孟雄飛從小到大也向來不是乖乖仔。他從小就好勇鬥狠、打架鬥毆，是他們那一片兒的孩子王。上了學后也一點兒沒學乖，是學校里的小霸王。直到長大成年，父母又過世后，這才成熟收斂了許多。而這些年來打理店鋪，與人打交道談生意磨嘴皮子學得圓滑許多，再加又生活平靜，整日介和氣生財地對誰都笑咪咪的，似也更漸漸消磨掉了他的悍勇。
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從小養成的性子，又豈是這般容易就能消磨掉的？它只是在日漸平靜的生活中被掩藏了起來，而不會消失。一旦被某類事觸動，便會被重新激發。
有壓迫便會有反抗，若實力差的天懸地殊、毫無勝算那便還罷了，但此刻明明有得一拼之力，孟雄飛卻不會再逃跑躲避。在這一刻，在這獸中之王的凶威壓迫、刺激之下，他沉寂多年烙印在骨子裏的天生悍勇本性終於爆發。
他一雙牛眼圓睜，毫無懼意地兇狠狠盯着老虎，彷彿面前的不是一隻老虎，而只是一隻小雞。然後，緩緩地從湖水中跨上岸來。
“噢嗚！”
老虎先是不禁一愣，隨即感到凶威被侵犯，亮出爪牙來，張嘴一聲大吼，進行威嚇。但當它看到孟雄飛從水中走出來，站在岸上比它還高大雄壯的身體時，目光中不由有了些猶豫與退縮。
動物就是動物，永遠不會有人的智慧，它們判斷敵我強弱基本就只會論個頭大小，即便是這獸中之王也跳脫不出這一局限。
孟雄飛一直緊盯着老虎，立時也注意到了虎眼中的猶豫與退縮，心中不由振奮，信心與勇氣更增。見這虎又使出與上次那虎同樣的虎吼威嚇，對這如似耳畔響起個驚雷般的虎吼已是全無害怕。
心中有些不屑地暗哼了一聲“比聲音大？”也憋足起氣力張口發出“哞”地一聲大吼。他中午有吼過一聲，知道自己現在嗓門也是大增，這一聲吼出更如怒雷，群山中都是迴響，有如天地發威。
而這聲吼出的同時，他更發現自己口中有道赤紅的烈炎跟着噴吐而出。這一下火助聲威，更憑添威勢。一聲吼出，對面凶威赫赫的猛虎被嚇得不由渾身一抖，然後想也未多想地轉身便逃。
“哞！”見自己連這獸中之王都能嚇走，孟雄飛不由興奮、慶賀地又是發出一聲大吼，同時也為試驗下剛才口噴烈焰的事。而這聲吼發出，只見果不其然地又是一口烈焰噴出，心中更是不由大為興奮。
他也不去追那老虎，只是心中興奮不已。想不到自己竟也有了那條大蛇的本事，能夠口噴烈焰，這無疑更讓自己以後遇到危險時多了一招厲害的保命手段。
又興奮地試驗了幾遍，他發現自己不需大叫也能夠噴出烈焰。其實非常簡單，只要憋一口氣，然後意念一動，自己張嘴想噴就能噴出，而不想噴則不噴。能噴出多遠，則看一口氣能吹出多遠。他現在最遠只能噴出約有一米遠。
剛才大叫的同時能夠噴出，他心想可能是使盡憋氣及在危險的逼迫下潛意識動念所產生的巧合。他慶幸這種巧合，否則可能不知要過多久后自己才能發現有這招厲害手段了。
從興奮中漸漸冷靜下來，他心想自己這本領定然又是從那大棗中得來。想來那大蛇也應如是，雖然他那日所見樹上只結了一顆棗，但並不代表樹上沒結過另一顆，且從始至終都只結過一顆。
他想當然地以為如此，卻不知這等天材地寶向來都是生長困難，條件、限制諸多，否則便也不是那麼難求，被稱作“可遇不可求”了。
每一件天材地寶的要求都不同，那火棗樹要在向陽的高山峻岭、懸崖峭壁間方能生長，並需三百年方能長成成樹，然後百年一開花，再百年一結果，前後共需五百年。而且每次只結一顆棗，絕不會並生兩顆。他吃下的那枚火棗便是那棵火棗樹從出生到現在所結的唯一一顆棗，那日也正是成熟之日，所以那劍仙與大蛇才拚命地爭搶，誰也不肯放棄。
那條大蛇之所以會噴火，並非是服下過另一顆火棗，而是因為守在火棗樹旁多年，沾光吸收了些火棗樹所吸引來的陽氣，又窮經百年之修鍊這才擁有了能口噴烈焰的本領。可不是如他這般，只吃下了火棗便輕鬆容易地附贈獲得了這項本領。
忽然間靈光一閃，孟雄飛想起那日自己全身着火的情形來。心想既能口噴烈焰，不知能否再弄到全身着火。如果可以的話，那這全身火焰就可用作防守，敵獸撲咬而來，立即便會被自己全身冒出的火焰燒着，並且帶着火焰衝撞只要沾挨到對方身體便可用作攻擊。
如此攻防一體，又有口噴烈焰可遠襲攻擊，那隻要不是遇到什麼妖怪、仙人之類，或是擁有先進武器的人類，自己完全可以在這秦嶺大山中橫着走了。
想到就做，孟雄飛立即全身心投入試驗。有了口噴烈焰的經歷，他已稍有經驗，試了沒多久，到天黑入夜時，他便“蓬”地一下全身燃起赤烈的明紅火焰來。在這漆黑的夜色中，有如湖岸邊的一隻牛形大火把。
火焰熊熊赤烈，紅艷灼灼，他能夠聽到腳下的石子在火焰的炙烤下發出“噼啪”的聲響，能夠聞到東西燒焦的那股特殊味道。但卻絲毫感覺不到自己身上有受不了的高溫灼熱以及灼燒的痛楚感，只覺身上溫度也就比平時稍高一些，也沒有任何不適。
站在湖岸邊盯着水中倒影仔細看了一會兒，他意念一動，全身火焰又呼地一下縮回消失，彷彿從不曾存在一般。再又試驗了幾次，逐漸掌握熟練，孟雄飛全身心上下都已被興奮、激動所包圍，忍不住又是仰首“哞”地一聲大吼。
一吼畢，他忽覺全身一陣兒氣竭虛弱，然後又覺腹中空空，十分飢餓。心想看來這火焰是對自己有消耗的，並非無限制的技能。按比例大小算的話應是噴火消耗較少，全身燃火消耗較大，他感覺上也是如此。
飢餓太過，他只覺有氣無力，顧不得再想太多，連忙又尋草進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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