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阮大鋮這人不錯嘛
“自然是真的,阮伯是什麼人?說話豈能不算話?但是咱們提前要說好了,不過咱們事先說好,已經有答案的那幾個,如燈垂錦檻波、烽銷極塞鴻、鍾沉台榭燈這幾句可不算,誰都知道這是陳子升的原作,你如果用這幾句來回答,那就有些看不起你阮伯了。”
阮大鋮對阮伯的稱呼很是滿意,因為這有親近感,他的臉上掛着笑容,靜靜地看着馬鳴風,想要等他出醜。
“這,這個實在有些難,五個字分別帶有火金水土木這五行,不僅平仄要對,還要有意境,阮伯真看得起侄兒,竟然出了這麼難的一道題目。”
馬鳴風故作為難,緊皺着眉,裝作是冥思苦想的樣子。
一旁的馬士英有些不滿意了,對阮大鋮皺眉說道:“集之兄,你這個題目太難了,你我都知道這是絕對,難倒了多少成名的大家,你讓一個剛剛開始出道的後輩對這樣的對子,實在有點強人所難。”
阮大鋮如何不知這幅對子的難度?他也是被逼急了,所以才把這個祭出來當做擋箭牌,所以嘿嘿笑道:“為兄當然知道這道題目的難度,只不過只要鑾兒能夠把平仄對得上,字的結構是那麼回事,這道題目我就算是過關了,意境什麼的可以不必太在意,他也不必用春花夏草之類的景色,我只要字面結構上對仗就行。”
然而一旁的馬鳴風卻突然把手一拍道:“春花夏草?嘿嘿,有了,這還多虧阮伯提醒呢,小侄對一個桃燃錦江堤。”
馬鳴風這話說完,一旁的阮大鋮和馬士英一齊拍手大笑道:“妙,太妙了,簡直就是絕妙!”
“哈哈,這幅對子難度之大,有人對上就已經很是罕見了,能夠對出意境的簡直就是百年一見的奇才,真沒想到這幅對聯竟然被賢侄給對上了,這可是一段千古佳話呀,賢侄之才簡直震古爍今,令人稱嘆,這一千兩銀子我出得高興。”
阮大鋮說完之後索來紙筆,刷刷刷寫下了字據,開出了一千兩銀子,並且蓋好印章,囑託馬鳴風收好,他改日一定親自送來銀子,用銀子換取借據。
阮大鋮輸了一千兩白銀,心中還是有些不甘,他的眼睛一轉,又想到了一個主意,對着馬鳴風說道:“賢侄,剛才試了試你的臨機反應能力和文化素養,果然不錯,只不過科舉考試可不考這個,想要中舉必須靠詩文策論,作八股文不是一朝一夕之功,這個暫且不說,賢侄既能夠想出來桃燃錦江堤,想來定有詩才,不如你再作一首詩,如果做得好,我願為你準備車馬行裝,保你順暢輕鬆的回鄉應試。”
“請阮伯出題,小侄勉強一試。”馬鳴風雖然對於明末清初的詩歌算不上精通,但是還能夠背上一些,所以也不是特別的擔心。
“那就以選才為題吧。”阮大鋮想到自己的遭遇,忍不住輕輕嘆息了一聲。
馬鳴風拱了拱手,略微思考片刻就說道:“有了,九州生氣恃風雷,萬馬齊喑究可哀。我勸天公重抖擻,不拘一格降人才。”
“不拘一格降人才,不拘一格降人才......”,阮大鋮喃喃的吟誦着最後一句,最後終於忍不住誇讚道:“好詩啊,這簡直說出了我等的心聲,如此佳作簡直就是振聾發聵,令人拍案叫絕,只可惜當今天子聽不到這樣的呼聲,否則的話一定會對賢侄的詩大為贊同,這樣一來我等復職就有希望了,我當好好把這首詩抄錄下來,勤加誦讀,以後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一定要向人舉薦賢侄你的才華,賢侄如此才華,慢說是中舉,就算是得中解元也都絲毫不令人意外,如此才華絕對配得上我的車馬行裝,賢侄但請放心,過些日子,老夫會將白銀和車馬行裝一起送來!”
阮大鋮滿臉激動的神色,對着馬鳴風誇讚不已,與馬士英連連碰杯喝了三大杯酒。
馬士英自然也很高興,他沒想到自己這個兒子竟然擁有如此才華,看起來自己真是小看這孩子了,將來得中金榜,他的一張老臉也都有光啊。
不過馬士英想到了一件事,隨即對阮大鋮說道:“集之兄,方才小弟想了想,覺得有點不妥。”
“哦?有何不妥?”阮大鋮一臉奇怪的看向馬士英,開口問道。
“嗯,是這樣的,方才小兒在詩中吟誦道,九州生氣恃風雷,萬馬齊喑究可哀。這萬馬齊喑一詞意有所指啊,恐怕有些諷喻當今,這樣的話萬一傳出去了,聖上倒也沒什麼,肯定會有一幫小人無中生有的對小兒展開批判,到了那時,恐怕小兒會有無妄之災,所以小弟以為,這首詩我們只需自己保留即可,以後不得向外宣傳,鑾兒以後不管在任何時候,也不能把這首詩泄露出去。”
“哈哈,瑤草老弟你未免太過小心謹慎了,今上怎能連一個少年都怪罪?不過既然你這樣說了,那不說出去也就是了。”阮大鋮哈哈一笑,隨即對着馬士英和馬鳴風說道:“瑤草老弟,賢侄,今天我可是有話說,賢侄如此大才,將來名登皇榜那是指日可待,所以今日我們必定要不醉不歸,來來來,賢侄,老夫先敬你一杯,果然是後生可畏呀哈哈......”
說完之後,阮大鋮就舉起自己的酒杯,一飲而盡。
馬鳴風無奈之下也會好端起自己的酒杯,喝的涓滴不剩。
“嘿嘿,都說阮大鋮姦猾如狐,可如今看來這個人也不錯嘛,有了他,我的馬車行裝、川資路費什麼的再也不用擔心了,而且我還能夠一路舒舒服服的前往貴州應考,不過雖然這樣,我的路費還是能省則省,我要盡量的利用這一次遠行為自己掙點啟動資金,雖然仕途很重要,可是有錢也一樣重要,如果阮大鋮沒有一萬兩銀子,那又怎麼可能實現復職的夢想?雖然因為他的名聲太臭被拒,最後只能舉薦便宜老爹,可是他也不算虧,便宜老爹可是記了他一輩子的好,最後還不是給他了一個大學士的職位?可是我這生意應該怎麼去做?貴州有什麼需要的?那裏有什麼特產,這些我都要考慮清楚。”
想到這裏,馬鳴風不由得陷入了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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