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也不虧吧?
夜光之下,浸在水中的身體被照耀的泛着清冷的光澤。
分明池水冰冷,但泡在裏面的人似乎根本察覺不到任何的寒冷。
半夜旖旎瘋狂,火才徹底熄滅。
白落幽扒在池塘的一邊,心情很是複雜,恨不能用雙手撐着自己的身體,儘可能地離那個男人更遠一些。
她承認,的確是她見這個男人長得還不錯就有些見色起意了,可到後來……
是這個男人不肯放過她!
她此時臉色發白,渾身都像是被卡車碾過,好不容易才爬到了岸邊,幽怨地看了那臉色鐵青的男人一眼:“你真是只瘋狗!”
步驚瀾早就氣的青筋暴起,那張絕美的臉上似乎蒙上一層冰霜,隨時會炸開刺傷別人。
他堂堂被譽為戰場上的不敗殺神王爺,今天居然被一個女人強了,事後還要被這個女人罵瘋狗!
要不是身上的幽情毒作祟,他碰都不想碰這個醜陋的女人一下,反倒她先滿臉幽怨了!
白落幽早就整理好了身上濕漉漉的破衣裳,不屑地看了看男人怒氣衝天的眼神,嘆道:“以後多練練,你這水平也太差了。”
“你找死!”
步驚瀾的身體雖然虛弱至極,可渾身散發出有如地府煞神一般的殺氣,修美如畫的眉宇間也鍍上了一層草莽悍殺之氣,令白落幽也不禁打了個寒戰。
仔細看這個男人丟在一旁的衣着華貴,想來身份也不簡單,莫非自己真的惹到什麼了不得的人了?
白落幽對着眼前的人擠出一個笑容來,從地上隨手找到一塊石子,就着池塘邊濕漉漉的泥土寫寫畫畫,片刻后才大手一揮,道:“你身上的‘七魄寒’已經深入骨髓了,想要根除怕是有些困難,不過我這方子卻能幫你抑制那毒性,至少日後你再毒發,不至於這麼難受了。”
狡黠的雙眸閃了閃:“用一道能保命的藥方,換你的一夜,你也不虧吧!”
說完,再也不去看男人的臉色,白落幽頭也不回地逃離了這個地方。
“……”
看着那瘋狂逃竄的背影,步驚瀾如五雷轟頂一般獃滯住了。
良久才反應過來,微微抿着泛白的嘴唇:“你這個女人,別讓我日後再遇到你!”
白落幽一路腳底抹油,憑着原主的記憶往丞相府的方向摸索着。
如今身上的‘貴妃笑’已解,她雖然還有一些虛弱,可至少頭腦清楚了,便邊走邊整理着那些湧入腦海裏面的記憶。
白落幽,丞相府的三小姐,母親是當今太后的親侄女。
當年因為她愛慕父親白自山而求到當年的皇後娘娘面前去,皇上親自下旨賜婚。
不過卻因為她的下嫁,攪和了白自山和他心愛女子的婚事,是以母親嫁過來后便沒有過過一天的安穩日子,最終莫名的病逝了。
如今丞相府中掌管家事的,是白自山原本要娶的榮姨娘。
只因母親的身份特殊,即使是她過世了,白自山也不能娶繼室,所以如今的白落幽,仍舊是丞相府中唯一的嫡女。
只是,這嫡女過的連一個下人都不如!
丞相府中子女妾室眾多,誰都對這個嫡出的身份眼熱得很,偏偏是她這麼個沒用的佔着位置,她自然就成了眾矢之的。
今日這一出,就是因為她當年和那什麼宣王被指腹為婚,那個白落雪只想毀了她的清白,好自己頂替她嫁給宣王去。
白落幽嗤之以鼻。
相府女人心心念念的婚事,她可不稀罕,但這些年來原主受過的委屈,她勢必要加倍的討要回來!
按照記憶中的道路,白落幽回到丞相府的時候,已經將近了晌午。
丞相府的角門處有一個矮小的身影,正不停地焦急向這邊張望着,見到白落幽走來,頓時一喜,連忙湊上前來,忍不住哽咽着輕聲道:“小姐,您去哪兒了!?”
白落幽記得,這個小丫頭名叫彩蓮,是原主身邊唯一一個忠心耿耿的丫鬟。
“怎麼了?”她不緊不慢道。
“奴婢聽人說二小姐昨兒叫幾個粗實的下人……”彩蓮紅着臉壓低了聲音,“昨天半夜二小姐回來便嚷着要上吊,是她們院裏的下人救下來的,今日老爺一問原由,二小姐竟說是小姐您害的!此事老爺正等小姐過去呢,定、定是又要拿小姐您出氣了。”
看她那張小臉急得都快哭出來了,頓時心下一暖,掐了掐彩蓮的臉蛋,“不用擔心,正好我也想‘好好’說說這件事情!”
堂屋內,白自山和榮姨娘正鐵青着臉色坐在上首,二姨娘和白落雪跪在前面哭喊着什麼,另外一種妾室子女也都在,很是壯觀。
“爹爹一定要給女兒做主啊!女兒真是不想活了!”
看到白落幽回來,白落雪便立刻哭道,“就是三妹妹,是她找人來給我下藥害我的!”
白自山的臉色也是一沉,厲聲:“你還有臉回來!本相怎麼會教養出你這樣蛇蠍心腸的女兒來!”
白落幽冷笑。
教養?這個當爹的何時教養過原主?
還是懵懵懂懂的挑了挑眉:“二姐姐和爹爹在說什麼?我怎麼會害二姐姐呢?”
“那你一夜未歸,從外面回來是幹什麼去了?”二姨娘惡狠狠地扭頭瞪着她,毫不掩飾心中的厭惡。
白落幽眉頭一蹙,像一隻受驚的小白兔似的:“昨天是二姐姐親口說讓我隨她去外面的,我剛一出去,就被人打昏了,我還想問問二姐姐,是不是想把我仍在荒郊野外自生自滅才好?”
說完,還假惺惺地掉了幾滴眼淚,只可惜配上這樣一張臉,並不會讓人憐香惜玉。
白落雪幾乎要撲上來打人了,卻還是拚命忍住,咬着牙哭喊道:“就是你打暈了我!不然我怎麼會被劉三兒他們幾個給……”
“就是二姐姐說起過的那個劉三兒?”
說罷立刻噤聲,一副露餡兒了的表情。
惹得一種的人不禁側目過來。
尤其是上面坐着的白自山,更是臉色奇差,他攥着拳頭用力鑿了太師椅扶手一拳,咬牙切齒地問道:“你說,你二姐姐說過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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