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9 章
阿弗樂呵呵的從船艙里探出個腦袋,湖面上一番風平浪靜,小橋流水人家處沒有月光坐落稍顯暗沉,因為換季,湖裏的荷花枯了大半,風吹過,捲起些腐臭味,但也抵不住一顆想玩的心,船不用人划槳,就順風順水的往湖中央去。
“阿弗。”
“欸。”
阿弗戀戀不捨的鑽回船艙裏頭。
陳念真拿出木牌洗了洗:“打牌不?”
“好呀。”
阿弗自然開心了,盤着小腿坐好,她之前不會這些,也是陳念真來了后教她的。
陳念真一邊發牌一邊說:“賭錢的昂,我要把你們去年過年的壓歲錢都給贏走。”
陸澤猛的回神:“我壓歲錢都給你了。”
阿弗點頭:“對啊。”
陸澤無語:“要是我輸了,你替我出錢。”
阿弗張大了嘴巴嚇都快嚇死了。
幾局過後。
阿弗捂着腰間的小荷包看了看,剛來時滿噹噹的一小袋,現在都快空了,陸澤撐着手肘湊過去看,與阿弗無言對視半秒,兩個人異口同聲的說不玩了。
陳念真贏得起勁,自然不願意讓兩人退出,半哄半威脅着讓他們繼續:“來不來?不來我就撓你痒痒啦。”
阿弗:“啊哈哈哈哈……”
陳念真:“少澤,快抓住她手。”
阿弗:“少澤救我……”
陸澤:“抓住了抓住了,少澤已經抓住了……”
阿弗:“???”
阿弗被撓了一陣后眼眶濕潤,她躺在陳念真腿上求饒才得以解救,最過分的是陸澤,他竟然也撓自己,阿弗氣:“你撓我幹嘛?我倆是一起的。”
男孩子嘛,愛玩是本性。
陸澤就喜歡逗阿弗,他抽出壓在阿弗大腦袋底下的手:“我就想玩。”
“哼!氣死我了!”阿弗氣得拍陸澤的腦袋:“我們還是不是好朋友了?”
湖面忽然起了波瀾,船艙里聽不太輕,探出腦袋的阿弗盯着冒泡的湖面皺了皺眉。
陳念真打牌有癮,拉着阿弗回來不叫她分心。
阿弗盯着牌:“我們要不要去找娘親陸爹爹啊?我們已經出來玩好久了。”
陳念真發牌:“沒關係的,你當恆安是什麼地方啊?不會出事的,誰不知道我們是陸家的人,沒人敢惹我們。”
阿弗總覺得不安心,她抓好牌后又說:“要不我們還是先去找找……啊……”
忽然船身往左側傾斜,似乎是撞上了什麼東西。
待船穩定后陳念真揭開帘子出去看:“怎麼回事?”
船夫不好意思的說:“撞啦。”
與他們相撞的船艙里出來一位公子哥,隔着夜色不太容易看清楚長相,那邊船夫也在與客人彙報情況。
“是怎麼回事啊念真姐姐?”阿弗鑽出來看。
船夫讓開道,那公子哥露出真顏,一雙不深不淺的杏眼裏有幾分溫柔,氣質被湖面的月光泛得清雅淡然。
“嘿,齊允哥哥。”
齊允進入船艙后一眼便看到了小矮桌上的木牌,他笑了一聲,敲擊桌面:“大晚上的來這兒廝混?小孩不學好。”
阿弗張嘴就要說是陳念真提議要玩的,只是這一次陳念真搶在她前頭堵住了她那張漏風嘴。
齊允難道看不出來嗎?他自然是看出來了,只不過為了照顧某人的面子選擇不說。
也是陸澤發現齊允身後還跟了位女子。
齊允介紹道:“這位是李家千金。”
李家千金?
好耳熟!
這不就是之前沈媒婆給齊允介紹的那位么?
陳念真驚大了眼睛。
李小姐側身朝他們行禮,目光掃過陳念真,卻沒有那麼柔善,聲音婉轉動人:“都說陸家的姑娘相貌俊俏,今日見了才知所言不虛。”
陳念真狠狠剜了她一眼。
都說女孩子最能看得懂女孩子,什麼心機手段都逃不過對方的眼。
阿弗禮尚往來的回:“你長得也好看。”
李小姐羞澀低頭,耳根頓時紅了。
陸澤就問:“齊允哥哥與這位姐姐大晚上在船里幹什麼?”
李小姐家風嚴厲,恐怕陸澤的話傳出去叫人誤會,連忙解釋道:“我從小被養在溫州,也是前些日子才回的恆安,人生地不熟的,母親這才拜託齊公子帶我遊玩。”
齊允如今掌管恆安城大小事務,這個理由倒是叫人挑不出茬來。
“怎麼了?”阿弗低頭看着陳念真手裏捏碎的酥餅:“不好吃嗎?”
酥餅丟回盤子裏,陳念真面無表情:“難吃死了。”
阿弗抓住酥餅啃:“挺好吃的呀。”
這餅是李小姐給的,聽陳念真這麼說,她難免難堪,連忙遞手帕給陳念真擦手:“這是溫州的食物,陳妹妹可能吃不慣,下次我給你帶些別的來。”
陳念真不領情,扯過手帕扔掉:“齊允與我們不熟,你用不着來討好我們。”
這話渾身帶刺,阿弗聽了都打顫。
李小姐更難堪了,捂鼻子哽咽聲慢慢傳出:“是我的不對。”
阿弗震驚。
怎麼好端端的就哭了?
陳念真氣:“哭給誰看啊!”
小手抓着陳念真的衣角拉扯,阿弗很是認真的勸她:“念真姐姐,不要再說了,人家都哭了。”
陳念真本想再說兩句,最後想想還是算了。
齊允那邊拿出了手帕,李小姐手還沒伸過去,只見手帕就到了陳念真面前,齊允說:“擦手。”
李小姐:“???”
陳念真楞楞的接過,別說是她了,阿弗、陸澤都沒搞明白,因為所有人都以為齊允的手帕會遞給正在哭泣的李小姐。
李小姐揭開帘子沖了出去。
阿弗目光追隨:“齊允哥哥,你的朋友跑了。”
齊允不在意的屈高一條腿,懶懶散散的靠在椅子上:“早想打發她走了。”
陳念真攥着手帕偷偷瞄他。
齊允挑開船艙的布看了眼波瀾不驚的湖面,忽然就感慨起來了:“這麼美的景,可惜沒人賞。”
阿弗不懂就問:“我們不是人嗎?”
“就你們這樣!”齊允抓着牌:“浪費這大好的月色!”
阿弗抿唇乖巧。
忽然齊允看向陳念真:“手帕用完了就還我。”
這一次陳念真連回嘴的想法都沒有,規規矩矩的雙手把手帕遞給他。
齊允笑:“都髒了。”
陳念真難為情的縮回手:“那我洗乾淨了再還給你。”
陸澤打了個哈氣,他有點困了:“齊允哥哥那麼多手帕,根本就不在乎這一條。”
齊允莞爾一笑:“還是在乎的。”
撲通撲通撲通……
她感覺今夜自己就要死在這兒了。
聊了一陣后陸澤與阿弗撐不住困意睡著了,船艙里頓時安靜,船夫把船靠在岸邊,靜靜淌着流水,聲音悅耳動聽。
齊允眼神絲毫不收斂的盯着對面的陳念真,一條細小的眼縫,似乎什麼都看不出來,又似乎什麼情緒都在裏面。
陳念真閃躲多次無果后終於直起了脖頸。
薄唇上勾,他換了個姿勢,更舒服的盯着她看。
陳念真沉不住氣:“看我幹嘛?”
齊允眼神不動:“看不得?”
陳念真攥着裙擺:“你再看一下我就……”
他認真:“如何?”
陳念真咬唇紅了臉蛋,對上這麼個人,好像不管她說什麼都是輸。
齊允垂下眼皮:“李小姐……”
還以為齊允是要問罪李小姐的事,陳念真搶在他前頭說話:“我就是搞哭了她怎樣?想幫她討回公道嗎?我告訴你,不是誰哭了誰就是對的,要哭我也會。”
他愉悅而爽朗的笑了,撐着矮桌湊近看她,鼻尖僅剩幾毫米:“那你哭個看看,你要是哭一下,要什麼我都給。”
後知後覺被人調戲的陳念真抬手就讓人抓住了。
頑劣的視線在與她相交的那一刻忽然變得深邃真情。
她張嘴想罵人。
下一秒。
一股熱氣從她的齒縫中間傳到她的舌苔上。
一旁熟睡中的阿弗翻身把腳踢到了她。
“唔……”
在陳念真確認自己被喝過就的齊允強吻后,她掙扎着想要推開對方,只是剛推開,齊允又重新拉着她的腦袋親了上來,比第一次更加霸道和熱烈,容不得她半點反抗。
船在湖面上左右晃動,然後恢復之前的平靜。
不知是她妥協了還是別的原因。
齊允睜開眼睛看了她一眼,接着歪頭撬開她的唇,十指相扣壓在桌面上。
吻夠,二人沉默。
陳念真捂着小嘴不敢看人。
齊允靠着小憩片刻后一隻眼睛露出點光,盯着面前被自己糊塗之中輕浮了的舊時仇家,然後仰頭重重吐了口氣。
忽然感覺船身搖動,齊允頓時精神了。
這一次與撞船時不同。
接着就有一把長劍穿破船艙捅進船身。
陳念真連忙躲到齊允身後:“怎麼回事?”
齊允反抓她的手安撫着。
“男,陸澤,抓活的。”
陳念真驚恐:“他們是來抓少澤的?”
齊允取出腰間的佩劍:“不知道,或許是陸家的仇人,你叫醒他們,快……不好,他們要弄翻船,快抓住……”
“啊……”
阿弗一睜開眼睛就發現自己在水裏,說時遲那時快的蹬着雙腿往上冒頭,她才冒出頭就發現好幾名身着黑色夜行服的殺手正在與齊允廝殺。
她不過就是睡了一覺,怎麼醒來世界都變了?
“這兒有一個。”
阿弗瞳孔放大,下一秒意識沉入了水中,依稀聽到那群人說了一句“不要濫殺無辜,我們只要陸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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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執:我對象要來了嗎?/搓小手
作者:不,你對象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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