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養鬼之人
慧眼,能看見一個人的陽氣,在慧眼之下,徐國慶能看到周身幾十米範圍內的所有活物,即使是隔着一座牆也一樣,因為牆壁是死物,所以在慧眼之下牆面如同虛設。
徐國慶看到在那個海哥背上有一團黑霧,輪廓像人,因為徐國慶現在的道行尚淺,所以鬼魂如果不想讓人看到的話,即使你有慧眼相助,也只能看到一團黑影而已。
看到這番情景,不用說徐國慶心裏肯定一驚,一句話說得好,人鬼殊途,如果一個人跟一個鬼近距離得相處久了,身上的陽氣則會減弱,到最後陽氣全無,也就意味着陽壽已盡,而且就眼前這般情景來看,確實如徐國慶所想得那樣,海哥被鬼上身了,雖然現在看起來思想還是由本人掌控,但一旦到了晚上陰氣大盛,恐怕就是另一個思想在主導身體了。
看到這裏,徐國慶相信了海哥的話,十二點暈過去可能就是被那個鬼魂控制住了,但是為什麼只是一直睡着卻沒有什麼動靜?還有,監獄裏面接連發生犯人死亡的事件,跟海哥身上的情景有沒有相同?這一切是巧合?還是......
徐國慶越想心裏越是吃驚,因為最後他想到了一個使他震驚的結果,如果說這一切不是人為的,那麼哪裏來得這麼多巧合?地眼,監獄,死了九個人,現在第十個人已經在醞釀當中,還有鬼魂,如果是監獄裏面的鬼魂,再沒湊足十個之前絕對不可能出來胡作非為,那麼結果也就顯而易見了,這個鬼魂是從外面進來的,但怎麼進來的?
“他娘的,難道是有人放進來的?”徐國慶暗罵了一聲,心說要是再遲一步就遭了,同時心裏暗暗僥倖,如果不是自己用慧眼發現的早,等海哥死後,監獄裏面湊足十個冤魂,那怨氣簡直大的沒邊,到時候就是自己有十條命也是不夠死的。
想明白這一點,徐國慶也終於知道那個鬼魂控制了人的身體之後為什麼會沒有行動,原來是想要慢慢的耗死海哥,因為越是死得慢、死的慘的人死後怨氣就越大,但是監獄裏面有守衛把手,不可能對裏面的犯人使用殘忍的手段,所以只能用惡鬼來慢慢的耗死犯人。
不得不說做這一切的那個人心理非常的邪惡,但是有一點徐國慶想不明白,那個人到底是誰?為什麼能夠進入監獄,然後又神不知鬼不覺地把手下的小鬼給丟在這裏?還有,他這麼做的目的何在,僅僅是因為想一招激發監獄裏的怨氣?要知道想要控制十鬼,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據徐國慶所知,有點道行的養鬼之人能一次養足五鬼,就已經很不容易,但是十鬼,還是被鎮壓在監獄裏面怨氣得不到散發,然而一招爆發怨氣又大的沒邊的十鬼?誰能控制得了?如果那個人真的能夠贍養十鬼,徐國慶敢肯定自己最多也就能夠打亂他的計劃,但是說到面對面地來一場,徐國慶自認還沒有那個本事。
由於沒帶傢伙,而期間原本口袋裏的一些東西也已經被警察收了過去,現在的徐國慶身上可以說是沒有任何能除魔衛道的工具,但眼前的事情越快解決越好,以免後患無窮,迫不得已之下徐國慶只能用血來畫符了。
唯一讓徐國慶慶幸的是這個惡鬼得道行尚淺,這麼多日過去了與海哥之間的陽隙竟然還在,如果要是陽隙不見了,那麼也就說明海哥身上的陽氣已經微弱到可以讓惡鬼忽視的地步,要真是這樣,海哥就沒得救了,即使用上死玉也是一樣。
陽隙,也就是三寸,惡鬼附身並非是真的侵入人體,通常是在人的背部或胸部,在背部居多,在農村,有的小孩子說看到某某大叔整天背着個人,就是惡鬼已經附在了人身上,只不過力量不足以鬧出撞客而已,然而,人身上總是有陽氣的,所以惡鬼不能貼身而附,需要與人的身體保持三寸的距離,這個距離便直接成為三寸或陽隙,如果三寸沒了,那麼人也就死了。
在一個昏過去的小混混身上取了一點血,徐國慶在自己的手上畫了一個印,然後吩咐海哥把衣服脫掉。
現在的海哥哪裏還敢爭辯,雖然不知道徐國慶到底要幹什麼,但還是照着他的話把衣服脫去,而一旁的那個老大,也是瞪着個眼不敢出聲。
“要脫光,一件不能剩。”徐國慶說道,緊接着一巴掌拍在海哥的胸口,這一結果直接導致手上的血印整個都印在了海哥的胸口上,血符的威力對上小鬼,效果立竿見影,眾人只聽到一聲若有若無的慘叫,然後看到海哥彷彿被人狠狠推了一把,整個人“嘣”的一聲撞在了監獄裏面的牆壁上,昏死過去。
那個老大看到這一幕嚇了一跳,心說:海子是被拍的胸脯,人怎麼會朝前面飛出去?難道他身後有個東西?
想到這裏,老大心裏咯噔了一下,站在原地是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身怕跟看不見的那東西撞個正着。
“他娘的讓他給跑了。”徐國慶嘆息了一聲,然後一眼看到愣在那裏的那個老大,心裏正好有點不爽,於是罵道:“都跑了,你他娘的還愣在這裏幹嘛,不想看着你兄弟斷氣就快點叫警察把他送醫院去。”
老大這才反應過來,衝著徐國慶點了點頭,然後喊道:“條子們,出人命了,操你媽的快點來救人......”
不一會兒,就有兩名警察向這間獄室走來,發現地上橫七豎八趟着十來個人,其中一個問道:“怎麼回事?獨眼阿勝,你他媽的是不是又惹事了?還有你,新來的,都給我老實點。”說著,警察打開監獄的門走了進來。
那個獨眼老大不愧是大哥,靈機應變的本事不小,剛開始還對警察一口一個“操你媽”的破口大罵,而現在就像老鼠見了貓一樣低眉順眼,連連應是。
“警察同志,快把我兄弟送去醫院,他被鬼推了一把,頭給撞在牆上了。”獨眼阿勝將海哥扶了起來,只見海哥的頭上破了一個很大的口子,鮮血滴滴答答流在地上。
看到這情景,雖說這裏的人都是無期徒刑,但好歹還沒判死刑,就算是警察也不敢怠慢,當然也就沒有時間跟獨眼阿勝計較他那“危言聳聽”的話,留下一句“等會兒收拾你”,兩個警察扶起海哥急急忙忙向外面跑。
等警察走後,獨眼阿勝想要問問徐國慶剛才是怎麼回事,但徐國慶壓根就不想理他,這倒是讓他小小的尷尬了一會兒。
不知過了有多久,監獄裏的人一個個都陸續爬了起來,每個人的眼神中都同時多了一樣東西,敬畏,也不知道是對徐國慶的身手,還是對他的人。
“兄弟們,快點給小兄弟認個錯,陪個不是。”等手下一個個都恢復過來,獨眼阿勝說道,然後走到徐國慶的身邊:“小兄弟,以後在這裏你就跟我平起平坐,有什麼事叫他們一聲,隨便吩咐。”
徐國慶在自己的床上翹着二郎腿嗤笑一聲:“有句話說得好,一山不容二虎,要是我讓他們往東,而你讓他們往西,你說他們應該聽誰的?”
徐國慶話里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說白了就是要麼你做老大,要麼他們都得聽我的,你選一個。
獨眼阿勝眼珠滴溜溜一轉,心說先讓你得意個一時半會兒,等哪天你睡覺的時候,老子他媽把你做了。嘴上卻說道:“小兄弟說的是,兄弟們聽好了,以後要聽小兄弟的話......”
正在獨眼阿勝說話的趟兒,只聽見監獄裏面隱隱約約傳來“叮叮噹噹”鈴鐺的聲音,徐國慶剛開始還感覺奇怪,監獄裏面怎麼會有鈴鐺,然後似乎想到了什麼,舉手打斷獨眼阿勝的話,心說:他娘的,都說鈴鐺能驅鬼,徐爺今天就來會會你這所謂的養鬼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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