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0 章
顧言清破涕為笑，摸摸他的小腦袋：“嗯，不哭了，媽媽不能讓球球心疼。”
樓璆看一眼桌面的書，確定是謝念欣給的小說，因為他從來不會主動去買小說來看，除非是謝念欣讓他看：“念欣給的小說？”
顧言清有點臉紅，怕樓璆笑話他看小說看得忍不住抹眼淚：“嗯。”
樓璆輕嘆一口氣，知道他不會拒絕謝念欣給的書，於是坐在他身邊，輕輕拍拍他的背：“以後就不要看虐的小說了，不利於身心健康。”
顧言清點頭，將書放到他手中，與他解釋：“這本小說以我們真實發生的事情作為基點，我們兩個人是書里的主角，裏面也確實是有虐的情節，但不多，基本描述溫馨美好。念欣說她這次出差是為了參加簽售會。”
雖說小說以他們的故事為基點，卻是將她所知道，經歷的事情都寫了進去，以他和謝念欣相識為始點，然後他們成為好閨蜜，相處過程一筆帶過，直至他與樓璆相遇。
樓璆聽到此，立即拿起小說看簡介和初章，確實見小說內容沒有他們的真實姓名，才又放心地放回桌上。
心中有一絲心疼，無論謝念欣遇見顧言清時，顧言清是不是真的一個朋友也沒有，去哪裏都是孤零零一個人，都讓他心疼。
“晚上一起看？”
顧言清想了想，覺得可以一起回憶他們的過去經歷，於是朝他點頭。
顧言清讓球球在客廳畫畫，和樓璆一起進廚房。
顧言清幫忙洗一些簡單的蔬菜，見到樓璆把鮮活的蝦和魚放在洗菜池裏，魚和蝦在水裏暢遊，嚇得站在門口，就怕它們突然之間跳出來。
顧言清害怕，卻又十分好奇地看他如何處理，見他把魚抓起來按在案板上拿刀背把魚敲暈，然後將它開膛破肚，顧言清嚇得立即閉上眼睛，不敢看這讓他頭皮發麻的血腥畫面。
等聽到盤子放在灶台上的聲音，才知道他已經把魚處理乾淨，於是睜開眼睛去看。
那魚身已經是肚白色，已經沒有鱗片，身上有幾處被刀切開，每一處大小相等，入肉三分。
等菜即將出鍋，才又給他遞盤子。
清蒸魚最後放進鍋里，樓璆把圍兜去掉，洗乾淨手才拉着顧言清站一塊兒。
“怎麼了？”顧言清有點疑惑。
“親我一下。”樓璆攬着顧言清的腰，回答。
顧言清被樓璆的要求激地紅暈爬上臉頰，耳垂也微微發燙，看一眼他的眼睛，又看一眼他的雙唇，踮起腳尖吻上去。
樓璆微微低頭，不讓他踮腳尖那麼辛苦，如願地把顧言清摟緊，加深這個甜蜜的吻。
他想起球球在身邊，自己不能隨便在家裏和顧言清親密，覺得委屈，只好在廚房裏給自己一點獎勵。
顧言清被吻得無力，整個身子往下墜，幸好樓璆一直抱着他，不至於軟綿綿摔倒在地。
兩人許久才分開，都有點喘，顧言清閉着眼睛不敢看樓璆，怕他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自己會忍不住。
樓璆親了一口顧言清的薄唇，才對他說：“去客廳坐吧，魚很快就可以上桌了。”
顧言清收回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微顫着腿出了廚房。
球球看一眼顧言清，發現他嘴巴有點紅腫水潤，放下手中的畫筆，傻乎乎地問：“媽媽，你是不是和爸爸親親了呀？”
“咳咳……”顧言清臉頰紅暈未褪，此時聽到這句話，嚇得咳嗽起來。
球球怎麼會知道？
顧言清打算抵死不承認：“沒有呀，球球為什麼會覺得媽媽是和爸爸親親了呢？”
“上次爸爸在浴室親了媽媽，媽媽出來嘴巴就腫了。”
“……”
顧言清臉更紅了，試圖轉移話題。
“今天球球畫什麼了呀？”
球球顯然不吃他這一套，繼續問：“媽媽，為什麼我親晉晉，晉晉嘴巴不會腫呀？”
“……”我不知道呀！
“球球，不可以隨便親別人哦！晉晉也不可以隨便親。”
球球有點不開心了，站起身，小手握拳放在腰間：“可是晉晉不是別人呀！可以親親。”
“晉晉確實不是別人，但是親親的對象可以是家人，或者是球球未來的戀人，不可以隨便和晉晉親親。”
“什麼是戀人？”
顧言清給他普及知識：“戀人就是互相喜歡，一直在一起的兩個人。”
“哦，那球球喜歡晉晉，晉晉也喜歡我！我和晉晉是戀人！可以和他親親！”
顧言清扶額，放棄了掙扎，不再繼續和球球聊關於親親的話題，只希望他再長大一點，明白親親代表什麼。
樓璆戴着厚手套把清蒸魚端上餐桌，見顧言清苦惱着看着球球，於是好奇地問他們聊的話題。
球球見已經可以吃晚餐了，立即搬着小凳子放在餐椅上，然後爬上去坐好：“和媽媽聊球球和晉晉親親的話題！”
“？？？”什麼？？？
顧言清立即與他解釋，直到樓璆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卻聽見他說：“親一下沒什麼，以後他發現這不對就不會再親了。”
顧言清沒再說話，但還是有點慌，跟樓璆說害怕他親着親着長大了，然後就彎了。
樓璆笑起來，跟他說人性向是天生的，無法改變，如果他們兩個長大了能在一起，他就同意。
顧言清嘆氣，只得把這件事擱在腦後。
顧言清被樓璆拉着在他旁邊的位置坐下，然後幫他戴上一次性手套。
顧言清見球球直勾勾盯着蝦看，於是給他套上寬大的手套，教他如何剝蝦。
樓璆在一旁從容地給顧言清剝，直到顧言清的碗已經裝了半碗，才給球球剝蝦。
球球跟着顧言清學，笨拙地把蝦殼去掉，沾一點醬料，嗷嗚一聲吃進嘴裏，然後眼裏閃了亮光，似乎格外喜歡。剝第二隻蝦時，不小心把它拔成兩段，球球嫌棄地皺了一下眉，把蝦丟樓璆，讓他自己吃。
樓璆接過，把稍硬的殼剝去，吃進嘴裏。
顧言清無奈笑笑，剝一隻送到樓璆唇邊，等樓璆把它吃進口中，球球便吵着顧言清給他剝一隻。
明晃晃的“爸爸有我也要有”。
顧言清給他剝了一隻蝦，夾一塊去了魚刺的魚肉給球球，這才不與樓璆搶顧言清的疼愛，開始乖乖吃飯。
飯後，房間裏，顧言清洗完澡，拿着五厘米厚故事書坐在床邊一頁一頁翻着，挑選着有趣的故事來講給球球聽。
樓璆幫球球洗完澡，球球手裏抓着小鴨子問：“爸爸，親親嘴巴就會腫嗎？”
樓璆把浴球上的泡泡摸在他身上：“為什麼這麼問？”
“剛剛媽媽的嘴巴腫了。”
“……”眼神這麼犀利？
樓璆親一下球球的嘴巴，然後拿放在洗漱台上的小鏡子給他瞧。
“腫了嗎？”
球球仔仔細細看了看自己的小嘴巴，發現並沒有像顧言清那樣腫起來：“沒有。”
樓璆把鏡子放回原位，繼續給球球洗澡。把他抱上床時身上已經濕透，衣服緊緊貼着肌膚，虯結的肌肉格外吸引顧言清的眼球，惹得他看一眼就忍不住臉紅，卻又忍不住地想看。
樓璆拿着睡衣進浴室，很快響起嘩嘩水聲，顧言清努力把注意力放在故事書中，然後挑了《龜兔賽跑》的故事。
球球湊近顧言清躺下，認真聽他講故事。
顧言清放輕了聲音，每一個字都讀得清晰認真，球球聽着顧言清溫柔的聲音，沒一會兒就開始不停打哈欠。顧言清已經在極力放慢讀故事的速度，此時也有點犯困，打了好幾個哈欠，眼淚眼眶打轉了，才等到樓璆洗完澡從浴室出來。
顧言清起身，樓璆隨即低下頭，顧言清與他耳語：“你跟球球講睡前故事吧，我怕我沒讀完自己就睡著了。”
樓璆瞧見過他很多次讀故事哄球球入睡，最後也把自己哄睡著了，那可愛模樣讓他心動，砰砰心跳聲最後化為滿腔的對他的溫柔。
接過故事書，坐在床邊看他給球球講了什麼故事。
顧言清食指覆在讀到的那一段，示意他順着讀下去。
樓璆像念經似的讀故事情節，沒幾分鐘球球見沉沉睡去，還發出一聲囈語：“凶凶……”
顧言清見球球睡著了，便給他蓋好薄被，拿着小說爬上床，再一次確認樓璆是否真的想跟他一起看那本小說。正猶豫着要不要重頭再來看一遍，樓璆已經把小說翻到了他折了標記的那一頁。
樓璆坐在床上，把顧言清圈在懷裏，自己拿着小說開始看。
*
程頤瞪着黎夏，發現她的手正拉着林予曦的手，立即把她拉着林予曦的手扯開，氣急敗壞地說：“女士，請您放手！”
“……”女士？？？！！！
黎夏死死瞪着程頤，眼裏似是在噴火，1媽1的你是不是傻？還有，我還沒結婚呢！叫什麼女士！你這樣小心予曦討厭你！煩死了！
林予曦似是覺得他們兩個打神仗讓他煩惱，開口讓黎夏離開。
黎夏哪裏可能把林予曦交給這個叫程頤的人，哪怕她與林予曦鬧了她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導致的矛盾，她也不想放手。
林予曦見黎夏堅持不肯離開，生了氣：“小夏，我們都要冷靜一下，最近還是不要見面了。”
黎夏不可置信地看着林予曦，見他的手被程頤牽着，眼看着程頤把他送上車，黎夏立即跑着跟誰去：“為什麼？！！予曦我錯了，你別走！”
林予曦心煩意亂，不肯回答黎夏的話。程頤把車窗關上，隔絕了黎夏的聲音，只剩下她拍着車窗，不知道在喊什麼。
沒一會兒程頤把車開走，留下了哭得傷心的黎夏。
黎夏腿傷剛好沒多久，此時也忘記了這茬，氣程頤把林予曦帶走，狠狠跺了一下腳，立即疼得呲牙咧嘴。
顧言清看到這裏，又想哭又想笑，他當時是跟樓璆上車離開了，不知道她氣到跺腳。
他確實不應該這樣做，哪怕當時自己誤會了，對她太不公平。
樓璆翻頁，顧言清繼續看下去，讓他意想不到的是她沒有找到回“家”的車，沿着路罵罵咧咧地走，然後遇到了一個流氓警察，陳熠。
顧言清忍不住笑了，他想，這是念欣對陳熠的偏愛。
樓璆看着謝念欣對她和陳熠相遇的描述，覺得確實就是陳熠本熠，也只有他會這樣搭訕了。
看着看着，劇情就發展到了顧言清表白，顧言清沒想到謝念欣記憶力這麼好，還記得他對樓璆表白時，歌曲的歌詞。
顧言清忍不住臉紅起來，想主動翻頁，畢竟兩人一起回顧表白過程，還是很讓人覺得害羞的。
樓璆湊到顧言清耳邊，輕聲喊：“寶寶。”
顧言清被叫得心口一顫，“什……什麼？”
“我很幸運遇見你。”
顧言清臉更紅了，輕輕嗯一聲，手忍不住放在樓璆大腿上。
兩人看到十一點才睡去，那本小說被顧言清小心翼翼放在床頭柜上，用充電寶壓着已經有點彎折的封面角。
當顧言清和樓璆把那本六十來萬字的小說看完，謝念欣的肚子已經顯懷了。
謝念欣不能再繼續碼字，只能看那兩個書架上的小說聊解閑愁，但看小說的時間被陳熠嚴格限制，由家政幫忙監督，一旦超過規定的時間，謝念欣就會收到陳熠的電話或者信息。
謝念欣怕耽誤他上班，也怕影響寶寶發育，只好乖乖遵守。
自此，吃補品喝補湯，睡覺看小說都有明確的時間。直到她被送往醫院，生下一對龍鳳胎。
陳熠一手抱着一個寶寶，人都笑傻了。
陳家人不遠萬里趕來，首先看的不是寶寶，而是謝念欣。這一行為讓謝念欣覺得幸福，也讓謝家人高興。
陳夫人特地帶了一個護工來照顧謝念欣，讓她傷口癒合了出院。
顧言清見陳夫人對謝念欣這麼重視，忍不住為她高興，閨蜜被婆婆疼愛，是最值得高興的事了。
謝念欣看着旁邊睡着的寶寶，眼裏都是暖暖的笑意。
顧言清看着乖乖睡覺的小公主，開始神遊。
他有沒有可能再生一個？畢竟他有一個子宮。
但他不是真的女性，不可能生下一個小公主。
顧言清隱隱聽到有人在喊他，於是回神，果然謝念欣在叫他的名字。
“怎麼了？”顧言清問。
謝念欣笑起來，食指放在小公主手中，然後被握住：“我還要問你怎麼了呢！盯着寶寶出神。”
顧言清紅了臉，沒敢回答她。
“是不是喜歡女孩？”
顧言清點點頭，但是男孩女孩他都很喜歡，只是他有點害怕，害怕面對那些醫生護士奇怪的眼神，也害怕等孩子長大了跟他們坦白。
謝念欣垂首看兩個小寶寶，放輕聲音，格外溫柔地說：“寶寶都像小天使，他們笑一笑，我就覺得十個月的痛苦都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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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家裏有點事情，所以好幾天了才更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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