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起死回生
唐二正哪裏知道,其實這都是二叔唐建軍和三叔唐建業倆人一手鼓搗出來的陰謀詭計。
原來,二叔唐建軍和三叔唐建業,帶着覃獸醫來到唐二正家,試圖在唐建國生命垂危之際,瓜分這套祖傳的房產,不料,唐建國被唐二正給救活不說,還給喚醒了,弄得他們倆灰頭土臉,狼狽不堪地從唐二正家逃了出來。
可是就在臨出院子的時候,二叔唐建軍發現唐二正家的叫驢正在門口處散放吃草呢,居然靈機一動,拉住叫驢脖子上的韁繩就給牽了出來……
換做別人,叫驢或許會因此叫喚幾聲,表示有陌生人要牽走自己了。
可能是叫驢也知道,唐建軍是唐家人,親戚里道的,一定是得到了主人的認可,才牽自己出去幹活兒去吧,也就一聲沒坑,乖乖地跟跟着唐建軍離開了唐二正家的院子……
而一出院子,覃獸醫就急忙找個理由脫身了,似乎再也不想跟這哥倆吃癟了。
“二哥呀,你牽大哥家的叫驢幹啥呢?”看身邊沒別人了,唐建業急忙好奇地這樣問道。
“我要殺了它吃肉……”唐建軍狠獃獃地這樣說。
“這是幹嘛呢二哥?”唐建業有點兒心驚肉跳。
“我要出了心裏這口惡氣啊!”唐建軍直言不諱,直抒胸臆!
“不能夠啊二哥,這若是讓二正知道了,他還不跟咱們拚命啊!”唐建業知道唐二正的脾氣,急忙這樣勸阻說。
“我怕他?有種他就弄死他親二叔!”唐建軍倚老賣老,直接這樣來了一句。
“他倒是不能弄死你,但我總覺得,這樣做不穩妥……”唐建業還是心有餘悸。
“那你說,咱們受了如此奇恥大辱,如何才能報了這一箭之仇,出了這口惡氣!”唐建軍竟直接這樣反問三弟唐建業。
“我覺得吧,也許……”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我覺得應該借題發揮……”
“你就別繞圈子了,趕緊說重點吧……”
“能不能這樣,讓這頭叫驢惹點兒禍,被咱們給抓了個正着,然後,就可以趁機好好訛唐二正一筆錢,然後好好出了這口氣了……”唐建業眼珠子轉了一陣,想出了這樣一個主意。
“這個辦法好——可是,讓這頭叫驢惹個什麼禍,才能訛上唐二正呢?”唐建軍也覺得這個辦法比直接宰了叫驢吃肉效果好,但卻想像不出,如何才能讓唐二正家的叫驢惹出事端來。
“當然最好——我有點兒不敢說出口啊二哥。”
“別賣關子,趕緊說!”
“最好是——二哥被叫驢給踢了……”儘管唐建業有些遲疑,但還是說了出來。
“你說啥?”唐建軍難以置信地這樣反問!
“別急呀二哥,我的意思是,只要二哥做出一副被他家叫驢踢傷的樣子,就可以訛上他了……”唐建業急忙這樣解釋他到底是什麼意圖。
“這個法子倒是沒毛病,只是,我咋樣才能裝得特別像是被他家叫驢踢傷了呢?”唐建軍為了報復唐二正,有些急功近利,竟然覺得這個辦法可行,但還是提出了這樣的疑問。
“當然不能真讓這頭叫驢直接踢傷二哥呀……”
“可是,我身上沒傷的話,咋訛唐二正呢?”
“可以人為弄點傷啊……”
“咋人為呢?”
“比如,我找個跟驢蹄子大小粗細差不多的杠子,朝二哥的腰眼兒上搥一下,弄出一塊淤青,然後就賴是他家叫驢給踢傷的,也就能訛上他了吧?”唐建業試着說出了這樣一個主意。
“哎呀,你這一杠子,要是把我給搥殘了,那可就虧大了!”唐建軍馬上這樣擔心道。
“二哥放心吧,我又不是唐二正家的叫驢,踢起人來沒輕沒重的,我肯定手下留着分寸,不會讓二哥傷太重的——這已經是能訛上唐二正最好的辦法了……”唐建業立即這樣安慰說。
“行是行,就是覺得有點不太合情理——好端端的,他家叫驢幹嘛踢我呢——要是有個由頭就好了。”唐建軍還是覺得,就這樣弄出一處淤傷來訛唐二正,怕是有點兒解釋不清。
“乾脆,訛——就訛他個大的!”
“啥意思?”
“待會兒把這頭叫驢牽回你家,讓它把你家剛剛淘換回來的那頭純種的德州騍驢,讓這頭雜種的叫驢給上了,然後咱們給拍個照,他唐二正肯定賴不掉了吧,讓他賠多少,他就得乖乖認了吧?”
唐建業倒是突發靈感,當即想出了這樣一個絕妙的主意。
“那——究竟是讓唐二正賠他家叫驢踢傷我,還是賠他家叫驢禍害了我家純種騍驢呢?”唐建軍對這個主意有點不適應,還提出了這樣的問題。
“必須兩樣都有,雙管齊下,才會雙保險,一旦實施,他唐二正想賴都賴不掉……”唐建業對自己出的這個主意興奮不已,立即這樣解釋說。
“哎呀,我挨你一杠子,身上淤青忍忍疼痛沒什麼大不了的,頂多養個十天半月就好了,可是我家這頭剛剛淘換來的純種德州騍驢,若是被他家的雜種叫驢給上了,可有點兒……”
唐建軍居然捨得他自己,卻捨不得他家那頭新淘換回來的騍驢……感覺這樣做有點得不償失虧大了……
“二哥呀,俗話說,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想要徹底訛上唐二正,你不豁出點兒血本兒,肯定拿不住他……
“假如一下子訛來十萬塊錢的話,解了咱們的心頭之恨、報了之前的一箭之仇不說,二哥身上受點兒傷算什麼?捨出一頭純種德州騍驢又算什麼?有了這十萬塊錢,二哥再買幾頭更好的純種騍驢不也綽綽有餘啊……”
唐建業繼續這樣勸導二哥,他出的主意保准沒錯。
“那好,那就都聽你的……不過,你對我可下手輕點兒,別一下子把我也給搥成高位截癱,生活不能自理了,那可就……”唐建軍還是有點擔驚受怕。
“放心吧二哥,我的手又不是驢蹄子,肯定有分寸……”唐建業還打了這樣的包票。
就這樣,這哥倆鬼迷心竅,為了報復唐二正,狠狠地訛上他,居然真的圈攏唐二正家的叫驢,上了剛剛高價淘換來的那頭純種的德州騍驢,還趁機拍了不同角度的照片。
當然了,唐建軍還忍痛讓三弟用一個碗口粗細的杠子,狠狠地搥了好幾下他的后腰——因為開始使勁兒總是有點小,搥了之後只覺得生疼,但卻出不來淤青的效果。
直到後來,唐建業咬牙發狠,卯足了勁兒朝唐建軍的后腰猛地搥了一下,聽見唐建軍嗷的一聲慘叫倒在地上,才丟掉杠子,過來攙扶疼得齜牙咧嘴的唐建軍……
“二哥你看,真的出了一大塊淤青!還帶血筋兒呢!”查看了剛剛搥過的部位,唐建業欣喜地這樣叫道。
“可是我……”唐建軍此刻已經疼得差點兒昏過去:“都快疼死了……”
“太好了,這樣效果才逼真嘛——二哥忍一忍,我這就去大哥家,把唐二正叫過來解決問題……”唐建業說完丟下二哥就往外走……
“你可快去快回呀……”唐建軍忍住劇痛,還這樣朝唐建業的背影喊。
“放心吧二哥,我一定儘快把唐二正這小子給弄來賠錢!”說完,唐建業撒腿就朝唐二正家跑去。
……
儘管唐二正對整個過程一無所知,但憑藉他的猜測,預感到這其中肯定有兩個不着調的叔叔成心設計自己的陷坑在裏邊。
所以,邊跟着三叔朝二叔家裏走,邊在心裏琢磨着,如何應對這突如其來的事端。
很快到了二叔唐建軍的家裏,果然看見自家的叫驢被拴在他家的驢廄柱子上,也看見了倒在一邊草堆上的、疼得哎呦哎呦直叫的二叔唐建軍。
“二正啊,三叔沒騙你吧——人證物證都在這裏呢,你看咋辦吧!”到了地方,看到這樣的情景,三叔唐建業直截了當這樣對唐二正說。
“我家叫驢是在這裏,但是否上了二叔家的騍驢,是否尥蹶子踢了二叔,空口白牙這麼一說,誰信呀!”
“你看這些照片……”為了證明叫驢強辦騍驢的事實,唐建業立即從手機里調出了擺拍的各種角度的照片給唐二正看。
“嗯,看來我家叫驢還真幹了好事兒——那二叔身上的傷?”唐二正不動聲色,想繼續摸清更多情況,就這樣問。
“傷在後腰上,可嚴重了,你家叫驢發起飆來那叫一個兇猛,你二叔為了上去阻攔它強辦剛剛高價淘換來的純種德州騍驢,上去拉扯,結果,被你家騍驢尥蹶子就是一陣猛踢,當場就把你二叔給踢得人仰馬翻,倒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唐建業連說帶比劃,誇張地形容唐建軍“被害”過程。
“可是,我在剛才那些照片里,咋沒看見二叔去拉扯我家叫驢的身影呢?”唐二正卻發現了問題所在。
“那是因為……”唐建業想不到唐二正會追究這樣的細節,一時無言以對。
“唐二正,你小子還有沒有人味兒——明明我被這頭畜生給踢成這樣了,你卻不聞不問視而不見,我看你小子真是連畜生都不如了……”唐建軍立即急赤白臉地這樣吼道。
“對不起也二叔,我這不是冷不丁剛到,不太了解情況嘛……”唐二正還裝傻充愣,一臉抱歉的樣子這樣答道。
“不用了解了,事實就擺在這裏呢,我家的純種德州騍驢被你家雜種叫驢給禍害了,我上去阻攔,還被你家該死的叫驢給踢傷了,兩樣加起來,後果很嚴重,你必須給個說法!”
二叔唐建軍算是直接跟唐二正攤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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