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玄燼
“呵呵,我倒是誰大駕光臨,原來是柳姑娘。”一個黑衣男子愜意地躺在軟塌,滿臉邪佞的笑,黝黑的雙眸透着攝人的寒氣。
若冰剛剛還在納悶,守衛森嚴的冥月宮竟沒看見一個巡夜的人,而且燈火通明。原來是早知道她要來,正張開大網等着她呢。
“既然宮主知道我深夜造訪,那必是清楚我為何而來。”若冰打開天窗說亮話。
“你想要解藥?”
“沒錯。”
“難道水凝沒告訴你,血祭沒有解藥嗎?”
“若冰相信既然是毒,就一定有葯可解。”
“你很聰明。”黑耀天的嘴角微微一動,“可惜,這次你錯了。不過——”
“不過什麼?”若冰急急地問。只要有一線希望,她都不會放過。
“中了血祭也並非無力回春,有一個破解之法。”黑耀天把玩着手中的戒指,“赤嶼國的玄擎庄有一顆千年皓斕,它可以救君宸逸的命。”
“你……會這麼輕易地告訴我這個秘密嗎?”他的滿臉陰氣告訴她,其中必有陰謀。
“所以,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
“你要我替你做什麼?”只要救得回宸逸,多大的代價她也願意付。
“這個嘛,我日後會告訴你。等你完成此事之時,就是我告訴你解法之日。”
若冰走後,一個黑影從角落閃出來:“主人,血祭真的有葯可解嗎?”
“我說的話,你還不信嗎?只不過——”這個代價就是付出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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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嶼
若冰打探了幾天才知道,這玄擎庄不僅富可敵國,勢力滲透大江南北,就連赤嶼王也禮讓三分。且向來門禁森嚴,死士眾多。可以說是一座堅不可摧的堡壘,要撼動它簡直難比登天。而玄擎的莊主玄燼更是掩着迷樣的色彩,深不可測。
然而,她別無選擇。
深夜,一個黑影閃進玄燼的書房。她細細地找尋着,一寸一寸,暗閣,密室,她努力地搜索着書房的角角落落。既然這是他的辦事之所,既然皓斕如此珍貴,那麼它一定在此。
突然,她的腳被重重地絆了一下,硬生生地摔在一個物體上。若冰藉著昏暗的月光一看,竟是一個男人,好像,還受了傷。
正想瞧個仔細,突然,門外火光四起,大隊的守衛在一個藍衣男子的帶領下衝進書房。看了眼若冰,他冷冷地下令:“拿下她!”
一批批的守衛上了又退下,若冰漸漸有些吃不消,她沒想到會驚動這麼多人,早聽聞玄擎庄有進無出,看來此話不假啊。
若冰一拂衣袖,十幾枚暗器應聲而出。趁着前頭的人紛紛倒下之際,若冰奪門而出。剛走出院子,就覺一股寒氣襲來,不知不覺,她眼前一黑,緩緩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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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關在地牢已經好幾天了,若冰的手和腳都被綁上了重重的鐵鏈。除了有人給她送一日三餐,一個人影也沒見到。她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不知道他們還要關她多久。她必須出去,她要離開這兒,帶着皓斕,宸逸在等她。
突然,牢門被打開了,兩個面色陰沉的男人不由人說把她駕了出去。
門外的陽光強的刺眼。鐵鏈的一頭,那個藍衣男子握着,他一扯,她就得跟着動。
“莊主,人帶來了。”
“恩。”素色的簾內傳來沉鬱的男聲,“你們都下去。”
“是。”
“誰派你來的?”聲音不大卻透着一股難以抗拒的威嚴。
“沒有人指使我。”
“在我跟前耍花樣。難道不是你跟你的同伴刺傷了我嗎?”
“你搞錯了。”若冰冷冷地答道。原來他把我當刺客。
“一個階下囚,還可以如此高傲。你知不知道。”一個身影如鬼魅般出現在她面前,緊緊地鎖住她的下額,“我一隻手就可以捏碎你。”
是他?那個倒在書房的男人。他很健碩,不似天羽的俊美男子,他有的是一種沙漠之子的氣魄與陽剛。
“扼。”又一陣痛楚襲來,顯然他加重了力道。
若冰忍住巨痛,倔強地不出一聲。
“不求饒?!”玄燼不禁開始細細打量起眼前的女子。不過是一張平凡的臉,怎麼骨子裏凈是傲氣。
“我當然知道莊主有這能耐。”經過上次軒霰的教訓,若冰不敢再露出這張絕世的容顏。她特意向水凝要了人皮面具,把自己隱藏起來。
玄燼一把鬆開她:“好,你說,你來這兒幹什麼?”他倒想聽聽,她有什麼解釋。“
“皓斕。”若冰直直地看着他,“我只想要它。”
“理由不錯。”玄燼睨了她一眼,“拿它做什麼?”
“救人。”
“誰?”她的話倒是真簡單,彷彿是那麼厭惡我。
“這是我的私事。”若冰把頭一偏。
“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她知不知道,我可以隨時要了她的命。
“對不起。”若冰垂下眼帘,“請莊主割愛。”
“你一句話就讓我奉上皓斕,這千年的尤物豈是你說要就要的。”雖然對他來說,不過是顆珠子。
“我會為你做任何事。”
“為我做事的人太多了,不缺你一個。”玄燼倒要看看,她還有何能耐。
若冰咬住了下唇。這個男人擺明了在耍弄她。
“既然莊主不願意,我不強人所難,那就請莊主放我走。”只要得回自由,她還可以用別的方法。
“你說的真輕鬆。現在一句話又要我放人,你憑什麼,恩?”玄燼嘲弄地看着她。
“那你想怎麼樣?”若冰一臉怒氣。
“我可以把皓斕給你。不過——”玄燼撫上她的臉,“我要你陪我三個月,做我的婢女。”
什麼?據她所知,玄擎庄沒有一個女人。他,究竟在想什麼?不過,這個條件,她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希望莊主信守諾言。”
“別違逆我,否則,你知道後果。”他知道也許她所說的都是謊言,也許她根本就是要取他的性命。不過,他是堂堂玄擎庄莊主,難不成會怕了她。哼,這頭脫韁的野馬,他要親自馴服,他要她低下高昂的頭。
“既然如此。請莊主除去我的桎梏。”
“當然。”玄燼點點頭,“藍朔。”
“莊主有何吩咐?”
玄燼示意了一下她的手,藍朔會意地替她解開手上的鎖鏈。
看到若冰憤恨的眼神,玄燼笑了:“至於腳上的,只能先擱着了,我怕你亂跑。”
“哼。”若冰冷笑,“原來莊主也不過這點本事,還要防我這個小女子。”
“小女子?”玄燼不覺一陣好笑,敢膻闖玄擎庄的女子可不是泛泛之輩。“我是無所謂,不過我的手下怕是看不住你,試問,他們有幾個人是你的對手。再說,小心使得萬年船。”如果不是他的防範,玄擎怕是早銷聲匿跡了。
“你不信我?”原來他怕我是姦細,原來他根本不信我的話。
“我從不信任何人!”在這個吃人的世界,“相信”是最愚蠢的,它會成為致命的毒藥。
“還有,你的名字?”
“水漣。”
“水漣……”玄燼念着,“你,可以下去了。”
“是。”
“藍朔,去查查她的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