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這麼急着脫?

第234章 這麼急着脫?

趙靖是不太一樣了,魏淑歌說的那些話就想刺一樣扎在她的心裏,她時刻謹記着。不管是東方未明還是鍾弗,只要是個男人,她就得謹記自己的身份。選妃之事,本就是勢在必行,正好藉著這個事讓鍾弗死了心,若是能遠離京城那是最好的。趙靖始終相信,鍾弗不是有野心的人,就算放了鍾弗回鳳凰城,他也不會跟他爹同流合污的。

“皇上這是想讓世子爺死心。”魏淑歌遞上蓮心茶。

趙靖靠在軟榻上,面無表情的伸手接過。杯中茶,蓮香四溢,蓮心浮浮沉沉,鼻尖輕嗅竟帶着絲絲苦澀。可即便如此,也得忍着一口氣飲下,“不這樣,他時時刻刻都會將帶朕回鳳凰城的事兒掛在嘴邊,早晚是要出事的。”

魏淑歌點頭,“這樣也是極好的,斷了念想能保住性命。攝政王瞧着溫和,實則心狠手辣,若是被他惦記上,別說是世子殿下,便是皇上您也會受到牽連。”

“他出宮幹什麼去了?”趙靖問。

“去找文大人了。”魏淑歌道,“倒也沒什麼事,世子跟文大人慣來喜歡抬杠,兩個人吵吵鬧鬧倒也極好。”

趙靖放下手中杯盞,“改日,朕要見一見文於野。”

魏淑歌一愣,“皇上的意思是……”

“既然鍾弗相信文於野,那朕就藉著文於野的口,轉述一些朕不能說的話。”趙靖眯了眯眸子,“如此雙管齊下,總比朕一家之言要好得多。”

魏淑歌頷首,“這倒是極好。”

趙靖嘆了一聲,沒有再言語。

選妃之令一傳開,這京城可就真的熱鬧了。

丞相府內,柯伯召聽得這消息的時候,足足愣了半晌。

“大人?”福子低低的喊着。

柯伯召猛地回過神來,“沒事!”他長嘆一聲站起身來,“皇上這是想通了什麼嗎?往宮裏送人,無疑是讓自己深陷各種包圍之中。”

福子想了想,“約莫是皇上也有了諸多的顧慮,所以皇上做出這樣的決定,應是深思熟慮做好了準備才是。相爺,您別擔心,天塌了不還有攝政王府頂着嗎?不會有事的!”

是不會有事,東方未明的手段如何,柯伯召是心裏清楚的。也不知為何,柯伯召只覺得心裏煩躁得很,故而起身往外走。

“相爺,您這是要去哪?”福子慌忙跟上,當即取了披肩與柯伯召。

柯伯召在迴廊里站了一會,攏了攏披肩便朝着府門口去了,“別跟着,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福子愕然,主子很少有這般情緒低落的時候,這臉上明顯寫着悵然若失,瞧着好像不太對。可主子不高興,福子也不敢多問,只能站在府門口,瞧着柯伯召漸行漸遠,也不知主子這是要去哪。

去哪?

柯伯召哪兒都沒去,只是尋了僻靜處的一間酒肆進去。酒肆內很是安靜,燭光搖曳,來的人也不多。雖說是當朝丞相,老百姓卻都是只聞其名不識其人的,是以倒也沒人能認得出柯伯召來。

來兩盞小酒,一碟醬牛肉,一碟花生米,一個人飲酒也是極好的。

驀地,一道身影立於桌前,略帶嘲諷的聲音從頂上傳來,“是丞相府的酒不好喝,還是骨子裏犯賤,終是上不得席面,要來這犄角旮旯里喝這酸澀苦味?”

“不損人會死嗎?”柯伯召冷颼颼的應了一句。

南宮醉慢吞吞的坐下,渾然不客氣的拿起了柯伯召的酒壺,往自個的杯盞里倒酒,“不損你,真的會短命。”他愜意的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杯盞落回桌案的時候,南宮醉還刻意的打了個酒嗝。

柯伯召倒也不在意,“四方門現在窮得連酒都喝不起了嗎?”他也不去看南宮醉的嘴臉,顧自吃着,顧自喝着,權當沒有眼前這人。

可南宮醉又豈會讓他痛快,筷子一伸便攔了柯伯召的筷子,“是啊,四方門吃不起了,所以來丞相大人這裏占點便宜,還望丞相大人看在同朝為官的份上,能給口飯吃,莫要怪罪!”

柯伯召終於抬頭看他,這人慣來無賴,自然沒有計較的必要。他也不惱,只不溫不火的望着眼前的南宮醉,“有什麼話就直說,拐彎抹角的作甚?此處沒有旁人,你我也無需惺惺作態。南宮醉,我沒時間跟你在這裏耗着,你若無話可說就請便。”

“這麼急着趕人走,你這是在等着人?”南宮醉不以為意,渾然不把柯伯召放在眼裏,“當日我問你的問題,你可想仔細了?是否可以給個答案?”

“要答案沒有,要命倒是一條。我柯伯召天煞孤鸞,你是知道的。”柯伯召喝一口酒,面上微醺,“南宮醉,我同你不一樣,你生來就是南宮家族的繼承人,四方門的未來門主。而我有今時今日的成就,全然是靠着一雙手,靠着一張嘴,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能得到。”

柯伯召冷笑,“所以你我從一開始,就不是同一條線上的人,你可以恣意妄為,因為人人都知道南宮大人有免死之令。可我不一樣,我若是行差踏錯,那就是人頭落地,決然沒有第二條路。”語罷,柯伯召慢慢悠悠的站起身來,“南宮醉,這就是道不同不相為謀。”

南宮醉杯酒入腹,“那你為何還來這酒肆?這酒肆原是你高中狀元之前,你我的相聚之處,你來此處不是說明你是個口硬心軟之人?堂堂丞相,百官之首,卻也是個口是心非之人,着實叫人汗顏。”

“你有這空閑跟着我,還不如多花點心思在齊雲山身上,他的秘密可比我身上的要有趣得多!”柯伯召別有深意的望着南宮醉,“凡是物極必反,肉眼看不見的並不代表不存在。四方門不是無所不能嗎?那就動用你四方門的勢力,好好的去查清楚。”

“齊雲山?”南宮醉眸色陡沉。

柯伯召已經放下了酒錢,走出了酒肆。不過南宮醉並沒有準備跟上去,柯伯召話外有話,能揣摩清楚便也罷了,實在沒必要追問。能讓柯伯召說出點事兒來,還真是不容易,約莫是喝了酒的緣故,才能從柯伯召的嘴裏聽得那麼一星半點的門路。

齊雲山?

齊雲山的確是“安分守己”了太久,南宮醉一早就知道這齊雲山定然在圖謀什麼,只是苦於沒什麼證據。然則今兒從柯伯召的嘴裏說了出來,那便真的是有問題了。柯伯召一直跟着齊雲山,沒有什麼能逃得過柯伯召的眼睛!

南宮醉走出酒肆,吹着冷風走過這京城的長街。站在借口,望着遠處的熱鬧非凡的春風極樂園。雖然領着四方門的人去大致的走了一圈,但南宮醉的確沒查出端倪。不過尋常的煙花之地,除了奢靡勝過尋常之外,倒也沒有別的異常。如果這春風極樂園真的有問題,那麼這青樓的東家可真就厲害了。

這明歌公子,到底是什麼人呢?

南宮醉一聲嘆,回了南宮府。可剛踏入南宮府大門,心頭猛地咯噔一聲,彷彿有些難以言說的異樣。南宮醉不解的拍了拍胸脯,這是怎麼了?回自個的家,怎麼會感覺到如此不痛快呢?

尋風跌跌撞撞的衝出來,見着南宮醉的時候真當跟見了鬼一樣,“大人,你回來了?大人,你真的回來了?”

“廢話,你這一雙招子是瞎了還是怎麼了?”南宮醉撇撇嘴,帶着一身酒氣進門,“出什麼事了?如此冒冒失失的,是阿翠尋了你麻煩,還是……”

這話還沒說完,阿翠也緊跟着沖了出來,“大人大人,您怎麼回來了?”

“作甚?你們兩個人這是見鬼了還是撞邪了?”南宮醉晃晃悠悠的走在迴廊里,“府中出了什麼事,你們兩個人是說好的?”

“大人,驚鴻姑娘在呢!”阿翠壓低了聲音。

南宮醉邁出去的腿猛地一縮,那一刻只覺得酒勁瞬時全過,當下酒醒了大半。他覺得自己的腦子從來沒有這般清醒過,只聽得這驚鴻二字,便覺得有萬般頭疼。

尋風低低的問,“大人,還要進去嗎?”

“她是誰找來的?”南宮醉問。

尋風咽了咽口水,跟阿翠對視一眼,

阿翠慌忙擺手,“不不不,不是我不是我,大人,是驚鴻姑娘自己來的,不是阿翠!”

“她來幹什麼?”南宮醉忙問。

阿翠和尋風湊上來,兩個人神神秘秘的開口,“伺候您!”

“放屁!”南宮醉啐了一口,“你們兩個說實話,她到底在幹什麼?在書房?”

“不是,先是進了大人的卧房,然後聽聞大人不在府中,便覺得大人您定然是去喝酒了。”阿翠小心翼翼的開口,說句話都跟做賊似的,生怕隔牆有耳,“然後驚鴻姑娘便去了廚房,在廚房裏倒騰了大半天,也不知道要幹什麼呢!”

“那她現在呢?在哪裏?”南宮醉問。

尋風撇撇嘴,“在廚房,還沒出來呢!”

南宮醉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記住了,待會我回卧房,就當我睡著了,不許任何人來打擾我!”語罷,南宮醉撒腿就往主院跑。

這驚鴻還真是冤魂不散啊,有事沒事的往南宮府跑,湊什麼熱鬧?

主院沒點燈,瞧着便是一片漆黑,南宮醉心裏欣喜若狂,驚鴻還在廚房,那他趕緊上床去裝睡。說實話,南宮醉還真不知道怎麼跟女子相處,若是囚徒便也罷了,偏偏這驚鴻身負絕技,真當一言不合打起來,他還真的未必能有十足把握贏她。

哪知他一股腦衝進屋,麻利的脫了外衣,正解腰帶至極,只聽得屋內傳來某人笑盈盈的聲音,“喲,南宮大人這麼著急褪衣?”

南宮醉的褲子,吧嗒一聲落地,駭然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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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有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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