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0章調兵
雖然這支加入的梅家軍只有三百人,可他們的加入,自然大大的壯大了蕭睿暄的聲威。
而且這一支梅家軍,長於奔襲,善於騎射,就好似那下山猛虎,銳不可擋。
再加之蕭睿暄之前還秘密地練了一隊火槍兵,此番拉出來小試身手,也是所向披靡。
因此,他們與朝廷的兵只小小的拉開陣仗打了幾次,便是捷報頻傳,並讓對手聞風喪膽,朝廷大為光火起來。
姜妧為此將案頭的文房四寶都掃落在了地上,嚇得身邊的宮女和內侍們大氣都不敢出一個。
她怎麼也沒想到,這些號稱大梁最為精良的軍隊,竟然會對蕭睿暄所率領的西北軍束手無策。
原本還想着藉此好好教訓一把蕭睿暄,打打他囂張氣焰,誰料這會竟會被他反制住,真要是長此下去,朝廷還有何威信可言?
發完火后,姜妧更是將鳳眼往一旁的塌上一掃,早已被封為攝政王的蕭同清此刻卻是很是閒情逸緻地坐在那喝着茶,好似這一道道來自前方的戰敗消息都與他無關一般。
“攝政王,你就不發表一點看法嗎?”姜妧側立在那,狠狠地看向了蕭同清。
二人雖然是叔侄輩的,可他們二人的年紀相差得並不大,而且姜妧為了籠絡住蕭同清這個親王,更是不惜親自上陣,二人間捅破了那層窗戶紙后,私下裏相處起來也就隨意起來,倒不似在前朝那般端着。
“急什麼?”蕭同清卻是老神在在地放下了手中的茶盅,笑道,“西北軍雖然好似無往不利,可就算這樣,他們不還是窩在那裏並未向京城挺進。”
雖然現在他與姜妧是同盟的關係,但蕭同清卻清楚的知道,姜妧的心裏多少還是在防着他。
比方這一次朝廷對蕭睿暄的用兵,姜妧就以“殺雞焉用牛刀”為理由,並不同意他的遼東兵出征,而是派了離蕭睿暄最近的太原總兵率兵出擊。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他蕭同清也就對前方的戰事就存了種“隔岸觀火”的心理,好似不管輸贏都與他沒什麼關係一樣。
姜妧又豈會聽不出蕭同清話里的不滿?
她當然知道,如果直接派蕭同清的兵出去,這場戰事可能會簡單得多。
可蕭同清有多大的野心,她比誰都清楚。
她現在花盡心思地穩住他,怕的就是兩人在一言不合之下對方翻了臉。
到時候再來一個“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他被手握重兵的屬下“擁着”做皇帝也不是不可能!
可那樣的話,她怎麼辦?她的榮兒怎麼辦?
但是姜妧怎麼也沒想到,同樣是帶兵打仗,鎮守太原的總兵紀彬會如此不敵蕭睿暄,這甚至讓她懷疑,紀彬根本沒有用盡全力,完全只是在敷衍朝廷而已。
可這個時候,如果讓她再換人,除了從九邊上調人,她也不知道哪裏還有將可調。
畢竟整個大梁朝自建武帝手上就沒有再打過仗,當年那些上過戰場的老將,老的老,死的死,唯一留下的鎮國公佟維還中了風,如今還是半身不遂地在府里將養着。
難不成還真要自己開這個口跟蕭同清借人?
可他的人若是搬來了,會不會請神容易送神難?
姜妧就獨自一人在那想着,臉上的神情也是晦澀不定。
蕭同清見到這樣的姜妧,先是在心中冷笑了一把,隨後決定由自己打破這一僵局:“還是從遼東調人來吧,弄幾個會帶兵打仗的過來,去太原支援紀彬。”
姜妧一聽,覺得這主意不錯。
蕭同清的將,紀彬的兵,就算有什麼,也不怕他們擁兵自重。
於是她便連夜發了一道旨往遼東去,與這道旨意同去的還有一封蕭同清的密函。
接到旨意的新任遼東總兵陳弘安卻有些發懵。
因為朝廷的旨意是讓他帶人去幫太原總兵打仗,而蕭同清的密函則是讓他指派幾個副將就行了,不用鋒芒畢露。
陳弘安原本是薛崇義的副將,他帶兵的那一套全都是學了薛崇義的,當他知道薛家有人犯了事後,他便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因此,他不但沒有幫着薛崇義說話,反倒在暗地裏跑到蕭同清的跟前告了薛崇義一狀,聲稱薛崇義擁兵自重,並且有不臣之心。
而薛崇義那人,仗着自己攻打高麗有功,在蕭同清的面前大大咧咧慣了,甚至有時候還會直接出言反駁蕭同清的話,蕭同清對他早就心生罅隙。
正是因為如此,蕭同清這才會對薛氏一門見死不救,而陳弘安也因舉報有功,抵了薛崇義的位置,當上了這遼東總兵。
可自從他當上這遼東總兵后,卻一直愁着無軍功可領,因為當年薛崇義帶兵之時,將時不時就來冒犯的高麗人打了個落花流水,弄得這些年高麗人都老實了不少,他想出兵都找不到借口。
而現在,好不容易逮到了這樣的一個機會,卻還要讓給別人?這叫陳弘安又如何願意輕言放棄?
於是他與手下的幕僚一番商議之後,大家都覺得他不應該就這樣把機會送給別人,而且只要打了勝仗,想必攝政王也不會真的計較這麼許多。
陳弘安覺得幕僚們分析得很有道理,於是就將那封密信置於一旁,將營中的事都安排后,就帶着自己手下的得力幹將並五百精兵就直奔太原而去。
而如今鎮守太原的紀彬也已是焦頭爛額。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還會有同自己人打起來的這一天,而且還有不少是曾經與他一起並肩作戰打退過韃子的兄弟。
這仗他不想打,卻又不能不打,於是他也就硬着頭皮,應付似地打了打。
也幸好他沒有用全力,這才知道這次蕭睿暄的部隊有多來勢洶洶,他的兵都是和他出生入死過的,他可不想讓他們死在這樣的戰場上。
所以當陳弘安帶着他的五百精兵馳援而來時,紀彬整個兒就鬆了口氣。
但有些場面上的事,他還是要做的。
比方抱着陳弘安適時地痛哭了一場,將敗兵的原因全都說成了對方太狡詐,將自己開脫得一乾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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