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黑色的殘影(上)
時間飛逝,轉眼之間便從原先烈日炎炎的夏日,轉變成寒氣逼人的冬季,處在雲川帝國西部的暮雲城的冬天很冷,冷到足以讓淬體境界的修行者都打寒顫,就連身強體壯的修行者們,都承受不住這份入骨的嚴寒,又何談是普通人呢?
今年的冬季要比往年的更冷些,此時屋外正下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雪,寒風凜冽,猶如怒獅吼般呼嘯着,刺骨的寒風卷攜着晶瑩剔透的雪花,原本美麗的雪花不再美麗,冬日的寒風不似春日的和風,根本不講情面,無情得將還在樹木上掛着的樹葉給刮落,堅忍的樹枝被折斷,讓所有的樹木變得光禿禿的,失去最後的一塊遮羞布,再度為這漫長而又寒冷的冬日,添上一份l冷徹心扉的寒意。
冬日的寒冷,讓天地生靈變色,萬物為之驚嘆;冬日的寒冷,將人們帶入惆悵、孤獨和悲哀的境地,冬就像是一位白色的殺手,會在這漫長的季節中無聲得帶走弱小的生物,它是沒有感情的冷酷殺手......
暮雲城內的居民們,在這種天氣下根本不敢出門,城內的街道上空空如也,看不見半點人的影子,再也沒有了往日的繁華,這種天氣根本沒有正常人會出門,自然連擺攤的都沒有,白色的風暴席捲而過,將留在街邊的攤位全部捲走,化為了隨處飄灑的木屑。
每家每戶都閉門關窗,緊鎖門窗,躲在屋內,大人們祈禱着駭人的寒冬早日過去,擔憂着過冬的儲備糧是否能扛過這一個冬季,只有年幼好奇的孩子會好奇得拉滿窗帘的一角,好奇得望着窗外那片白色的世界,聽着屋外那“咚咚”的敲門聲,大人們卻不理會,冬季對於他們而言還太過新奇,沒有經歷過真正嚴寒的他們,永遠不會懂得冬的可怖,這些對於他們還早了一些。
任家宅邸庭院內,整個原本綠意盎然的庭院內被白雪所覆蓋,院內雪花漫天,屋檐上懸冰掛頂,園內池塘水冰凍三尺,俗話說,“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但對於西部的冬天來說,卻是可以輕易做到的事情。
漫長的冬季,給了任逍遙足夠的時候去修鍊,原本那些在他屋外盯梢的,一個個都躲回了自己的屋內,這種天寒地凍的鬼天氣他們寧願留在屋內飲酒吃肉,這苦這罪他們可遭受不起,真的是誰愛去誰去,原本讓他們整個夏天都在盯梢也就算了,這任逍遙從夏天開始就基本不怎麼出屋了,而到了冬日裏,更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這種天氣還要他們守在屋外?做夢去吧!一個個都偷偷溜了號。
任逍遙的屋內
擺放在屋內的火盆熄滅已久,看不見些許火星子,在這極寒的天氣里沒有人會想着來為任逍遙屋內添柴點火,任逍遙已經多日沒有出過門了,他為了到來的冬日,早就準備好了乾糧與水,只不過乾糧凍的梆硬,極度考驗牙口;裝在木桶內的水已經凍成了塊。
屋內的溫度落到了冰點,窗戶皆被冰花凍住,無法通過窗戶看到外面的景象,而對於此刻正盤坐在床上,閉目冥思的任逍遙來說,屋內外的一切都影響不到他,這冬的寒冷已經持續了多日,他那寬敞的屋內冷凄凄的,只有他身邊的那一塊沒有受到影響,他佩戴在腰際的香囊內,那塊紅靈玉正在為他連續不斷得供給着暖氣,給他提供着冬日裏的一片凈土。
時間的概念,對於全身心投入的任逍遙來說,無論是是冬天又或者是夏日;白天又或者是黑夜,這些根本沒有意義,因為他現在只想做一件事,那就是操縱元神抓住那灘神秘的黑色液體,將全部的精神集中,就為了做一件事中的時候,將會產生一種強烈的反應。
內景
任逍遙此刻正全神貫注,操縱着自己的元神,與那灘神秘的黑色液體,在自己的精神力團中展開着激烈的追逐戰,那灘神秘的黑色液體依舊佔據着一定的速度優勢,將任逍遙的元神甩在後頭,但如果有耐心,足夠仔細觀察的話就能夠發現,以肉眼難以觀察到的進展,似乎他們雙方之間的差距正在不斷被拉近,雖然很微小,但確實在一點點的靠近。
經歷了這半年如閉關一般的苦修時光,任逍遙對於自身元神的控制,做到了猶如驅使手指一般,操作入微,靈活可動,元神狀態下的他,就彷彿是他的實體一般,意識的傳達,對於元神來說,沒有任何的阻塞感,元神狀態下的任逍遙,將不會再受到任何的限制,而他要做到的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追上前面的那灘神秘黑色液體。
其實從前幾日開始,任逍遙自己就能清楚得感受到,他距離這個目標便已經不再遙遠,那原本如天塹一般的距離,正在被無限拉近,看似距離還很遠,其實被鎖死在只有幾十個身位的距離內,那灘黑色液體再難輕易甩開他身位,他們之間的距離不再拉遠,而是越拉越近,就快要碰到了!
那灘神秘的黑色液體,也對此發出了恐懼的信號,它這一次真的沒有防水,它已經開足了馬力,但哪怕是這樣,它也沒法甩開追在它後面的任逍遙,七彎八繞,無論它如何用盡全力,都不再有意義,之後的只是時間罷了,只要任逍遙不放棄,那麼它將不會有任何的機會。
事實證明了這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任逍遙他確實做到了,當任逍遙操縱着元神,確確實實得接觸到了那灘神秘的黑色液體的那一刻,雖然不是實體上的接觸,但那種觸感無比的真實,而那股無比滿足,猶如靈魂直擊般的觸感傳遍全身,他渾身上下都在為之沸騰歡呼。
而那灘黑色的神秘液體也終於停了下來任逍遙只是有那麼一瞬間觸碰到了它,其實它還有機會繼續跑的,但它卻頭一次安靜的停在了原地,不再像是個頑皮的孩子,這個一直在跑的頑皮孩子終於被逮住了,它不哭也不鬧,而是宛若一個看透世界,準備壽終正寢的老者,雖然他沒有臉,但是任逍遙能從它那灘烏漆漆的黑水中,隱隱約約間看出一些什麼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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