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第 6 章

第二天早晨,秦清沒睡到自然醒,她被一陣刺耳的聲音驚醒,她睜開眼睛,那聲音又來了,就像金屬相撞的吱啦聲,尖銳刺耳,她身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她從床上爬起來,小跑出去,剛到門口,吱啦聲又來了,她堵住耳朵把小腦袋伸出去,她爸在用一個鐵東西蹭鋤頭。

“爸,太吵了,你出去弄!”

秦森抬頭看到女兒小臉兒都皺成一團了,“乖寶起來了,聲音太刺耳是不?爸爸出去弄去。”

一邊忙着換地方,秦森還忍不住叨叨,“這也不怪我是吧,不都說磨刀不誤砍柴工是不,我這也是想把鋤頭磨的鋒利點嘛……”

秦森叨叨一籮筐話,惹得夏月從廚房跑出來,“清清怎麼不穿厚衣裳就跑出來了。”

“哼,還不是怪爸爸!”

夏月不分對錯,直接熊了男人一頓,“你長這麼大的眼睛,沒看到閨女沒穿好衣裳?着涼了我看你怎麼辦?快點把孩子抱回屋!”

夏月剛才在廚房做事,手上都是水,不好抱閨女。秦森隨便抓了一張帕子擦手,一把抱起閨女,“走啰!”

“跑慢點,別顛着!”

秦森假裝沒聽到,還故意輕輕拋了一下閨女。秦清只覺得身上一輕,就往上飛了,眨眼間又落回爸爸的懷裏。

秦清被嚇着了,氣的打爸爸的手。這一大早的,雞飛狗跳,不得清凈!

秦清的瞌睡蟲徹底被跑了,穿好衣裳出來,和爸媽一起吃早飯。她吃小米粥,爸媽是紅薯粥,至於她每天一個雞蛋,到秦家寨之後就斷了。

秦清一邊喝粥一邊道,“媽媽,咱們去山上看看吧,說不定有沒被小動物吃掉的板栗呢,咱們撿回來煮粥吃。”

“今天正要去呢,你秦林叔叔家的金花嬸子帶我們去。”

秦家是排字輩的,按照火木水金土取名字,水生木,木生火,以逆五行相生用作子孫的字輩,這位老祖宗也是真有想法。

族長秦炅和爺爺秦炎是火字輩,爸爸秦森是木字輩,秦清是水字輩。秦林雖然出了五服,但沖他是木字輩,秦清作為小輩兒尊稱一聲叔嬸也是應該的。

“我能去嗎?”

“你不能去,你在家乖乖地學習,媽媽給你帶好吃的回來!”

“哦。”

吃完簡單的早飯,夏月和婆婆背着背篼去找金花嬸,秦森和人去打獵,就秦清在家裏無所事事。

“清清在家嗎?”

“在家。”秦清從椅子上滑下來。

他們家屋子寬敞,爸媽住堂屋右邊第一間屋子,秦清住堂屋左邊第一間屋子,堂屋左邊第二間屋子對着院子的方向挖了一個大窗戶,收拾出來當作她的書房。

秦清從書房跑出來,爺爺秦炎肩上扛着一個鋤頭站在院子外面。

“爺爺去哪兒?”

“去鋤草,你去不?”

“好呀,我要去。”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秦清都沒有近距離圍觀過種地。

“你把你的水壺帶上。”

“哦。”

秦清跑回堂屋拿了她的水壺,媽媽早上給她裝的溫水。

秦炎走在後頭,把堂屋的門關上,順手從屋檐下帶走一個小板凳。

爺孫倆不緊不慢地到了地頭,來得早的已經幹了一會兒了。

幾位上了年紀的奶奶,坐在小板凳上徒手扯草,一邊忙還一邊抽空跟年輕的小媳婦兒講解什麼是雜草,什麼是可以吃的野菜。

簡直是現場教學。

“秦炬,來得挺早啊!”秦炎把孫女的小板凳放在路邊,安頓好小孫女后朝弟弟秦炬打招呼。

“大哥,你在家磨蹭什麼呢,我都幹了半個鐘頭了!”

秦炎掃了一眼他清理出來那塊兒簸箕大的地方,嘲笑道,“呵呵,來得早不一定乾的多吧!”

秦炬梗着脖子吼,“至少我態度是端正的。”

“今天就讓你開開眼,什麼是有經驗的老把式!”秦炎精神抖擻地下地,拿着鋤頭一陣薅,雜草倒了一片,看着有模有樣的。

秦炬跟着挑刺兒,“你這個不行啊!光把草薅了,地下的根還在呢,過幾天就長起來了。”

“長起來我再來薅唄!”

“嘖嘖嘖,你這個效率就高了?”

秦清嘬了一口水,清亮的眼睛滴溜轉,津津有味地看兩個爺爺鬥嘴。

胡愛華跟一群小夥伴跑過來,“少族長,一會兒水兒姐姐帶我們去挖甜草根,我給你挑最甜的。”

水兒姐全名叫秦水兒,是秦林的小女兒,她從小住在山裏,懂得多,最受秦家的小孩兒歡迎。

甜草根?秦清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東西。

“不用給我,你們自己吃。”

“你不吃啊?”胡愛華臉上有點失望,她想了好久才想到報答少族長的辦法。

小孩兒臉上藏不住情緒,秦清安慰她,“你以後找到其他好吃的再給我吧。”

“好,我肯定給你,兔子你吃嗎?我以後也會抓兔子的。”胡愛華很認真跟她保證。

“好。”秦清微微一笑。

秦炎在一邊看着,等胡愛華跑遠了,秦炎才過來,“你怎麼不跟別人家的小孩兒玩?你這樣不合群以後會沒有朋友的。”

秦清抬了一下下巴,“我不和小孩兒交朋友。”

秦炎搖頭,“你不是小孩兒?你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性子太獨。這樣不好,不好。”

秦清強辯,“我的老師都是我的朋友,忘年交也是朋友的一種。”

“一群滿臉橘皮的老頭兒老太太能當你幾年朋友?”

秦清不高興了,從小凳子上站起來,要走了。她起身太急,三頭身的小身體控制不住,身體往前一傾,撲倒在地。

秦炎趕緊把孫女拎起來,一臉着急,“摔哪兒了?疼不疼啊?你這孩子,氣性那麼大,說不過就不高興,誠心摔着了讓爺爺心疼是不是?”

秦清也覺得實在丟臉,抹了一把臉上的灰,嘟嘴生悶氣,“我要回家。”

“好好,爺爺先送你回去。”秦炎把鋤頭扔在地里,顧不得薅草,抱起孫女就往回走。

趴在爺爺肩頭聽爺爺念叨,秦清覺得,還是動腦子的事兒適合她。

今天從起床開始,做啥都不順,摩挲着兜里的龜龜,她得給自己算算,這個月是不是犯月。

秦炎把孫女送到書房,“你乖乖看書,一會兒我叫你秦火爺爺來找你,山裡多蛇蟲鼠蟻,讓他教教你怎麼保護自己。”

秦火是秦家最擅長醫術的人,也是秦清的老師之一。

秦清也想見見秦火爺爺,乖乖在屋裏等着。

半個小時后,秦火小跑進來,“你找我有事兒?”

“有。”

指了張椅子讓他坐,秦清理了理思緒,“過段時間天氣回暖,山裡多毒物,咱們要提前教族人認識這些東西,才能提前防範。還有解毒藥這類的東西也要準備起來。”

秦火從小教秦清醫術,對她時而孩子氣時而正經,縝密思考的樣子已經習慣了。

“我們帶來的藥材不多,我準備的解毒藥有限,我最近在山裏採藥,我會盡量多準備一些。再說教族人預防的事兒,以前這事兒咱們都是去族學,到這裏后大家忙着糧食的事兒,族學都還沒準備起來。”

“我會和秦炅爺爺商量先把族學弄起來,到時候你去族學教。常見的毒物都必須認識,還要教大家分辨山上哪些蘑菇可以吃,哪些是毒蘑菇,這個也不能忘。”

他們從寶山縣走得匆忙,好些讀小學、讀初中、讀高中的孩子直接輟學。等忙過這一陣,下一代讀書的事兒一定要解決,老師可以由族人擔任,但最好還是給他們找一些好老師進來。

“我會放在心上的。”

說完正事,秦火從懷裏掏出一本釀藥酒的書,“這幾個月我沒空教你,給你一本書玩玩兒,藥酒釀好了記得孝敬你師傅我一瓶。”

秦清接過書,翻了幾頁,“你怎麼知道我就做得出?”

秦火哼哼一聲,“有方子你都弄不出來,那就白瞎了你這聰明腦袋。慢慢琢磨吧,我走了。”

秦火風風火火的來,又風風火火地跑了。

秦清嘴裏念叨,“常山酒、天麻酒、人蔘酒、鹿茸酒……都是一些珍貴的好藥材,用來泡酒太糟蹋了。”現在糧食都不夠吃,哪裏有多餘的糧食來釀酒。

秦清突然想到距離這裏不遠的赤水河,從古自今,赤水河沿岸都出產好酒,現在沒糧食釀酒,他們以前肯定儲存有陳年老酒,或許她可以找人去換。

晚上男人們從山上回來,手裏拎着野雞、野兔子,小孩兒們高興地跟在後面跑,嘴裏吆喝着晚上要吃肉了哦!

秦森帶了一隻野雞回來,不等媳婦兒回來,他手腳利索地燒水燙毛,找了一塊干生薑,拍碎和野雞一起丟砂鍋裏面燉上。

男人們帶回來的收穫,讓秦家寨熱鬧起來,大家對過好以後的日子更有希望了。

女人們忙着鋤草,男人們忙着翻地。乾地里的活兒累着了,就停一天,去山上找野果子、干蘑菇回來,就當休息了。

秦家族人能流傳這麼多年,烽火連天的年月也沒受過重創,團結是他們刻在骨子裏的信條。

大家不喊苦不喊累,忙過二月,到三月龍抬頭,山谷里整理出來一大片地,就等下種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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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學大師穿七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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