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黑道ABC

唉，錢財都是王八蛋，花了還會滾回來。我如是安慰賤賤，估計他今天得花個二十來萬才能了難了。

那雜妹子雖然出來了，但嘴巴上還不停歇，講星城太小了，她好多習慣用的牌子都沒有了，下次要賤賤陪她回北京去買了。[搜索最新更新盡在www.8jwx.com賤賤當時就沒好氣的回了一句：“去不去北京，那還要看你今天表現得好不好咧！”她立刻嬌聲嬌氣地講：“堅哥你好壞你好壞的……。”

我看着他們倆不禁啞然失笑，想當年我和阿屁還是兩個窮光蛋的時候，泡妞時，往往只會在酒至酣處就說上兩句黑話，就搞定了。

其中一句是“你們去張正月（阿屁）家看小狗吧。”因為阿屁知道女孩子有愛心，所以他寧願自己餓着、也不辭辛苦地特地在租屋內飼養了一條小狗，然後借看小狗之名，名正言順地帶女孩子回家奉獻愛心，當然最後的情景常常是他摟着女孩子光溜溜的身子在講鬼故事。

再後來，等我也出了道，賺了錢，開始花天酒地的時候，黑話又變成：“我家的msn壞了，你能不能幫忙下載一下咯……”碰上這種不可多見的舉手之勞即能助人為樂的大好機會，女孩子自然會虛榮地一口答應，順便還會教訓一下我們：“你們連這個都不會，太苯了，我還會裝medieplaye

呢……”，我們自然又誠惶誠恐地狠誇她一番，然後再帶她回家下載，當然是連衣服也一起下載了。

雖說這兩句再沒有現在的“天王蓋地虎！”，“寶塔鎮河妖！”等暗號風流倜儻，但也和某些人一致偏愛用的“我虎軀一震，便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烈火，猛撲了上去，壓住那具**，就此忘記了世間所有……”一樣，同屬於傳唱至今的經典老套路，讓人愛不釋手，回味無窮。

這個小段子其實也告訴了我們一件事：男人嘴巴要是靠得住，母豬都會爬上樹。

一群心滿意足的女人和一幫居心不良的男人，來到了華天，李增（李副庭長）負責開房，原因是他有報銷，發票上不填日子就可以了，我狠狠地鄙視了他一下。

看來今天晚上也要睡在這裏了，我便色眯眯地瞅着林月清，來到這種場合，再笨的女人自然也會明白這是什麼回事了。

她表情忸怩，柳眉緊緊地擰在一起，步子走得十分勉強，全是我半摟半推着往裏走。

“煜哥，我不累，才吃了飯就休息不好哩？”林月清緊張地看着我的眼睛說，一顆芳心也撲騰撲騰地亂跳。

我說：“那你想去幹麼子咯？”才剛剛吃完中飯，買完東西，坐一下還可以，但要上床，未免就太早了，而且特沒情調，除了幾個饑渴b無視外。

“去……去外面玩撒……”林月清一時也不知道要去幹什麼。

我停下來說：“那開車子隨便逛逛，好不？”我就不相信不把你收得服服帖帖的！

林月清馬上好呀好呀地應道。

然後，兩人打了聲招呼，講出去有點事，賤賤在後面喊：“煜別！早點回來咯！”賤賤跟生人在一起就會有點不自在。

倆人手挽手緊貼着如一對戀人，鑽進車子，沿着五一大道開起來，開着開着就到了沿河大道上，林月清指點着那邊說：“我還沒到沿江風光帶走過，一起下去看看不？”

我說：“好撒。”就停下車。我的想法很簡單，多了解一下，總是有好處的。

到了新改造成的沿江風光帶，我專門往人少的地方鑽，可惜那天不知是過節還是別的事，到處都是人，把我想在裏面親她摸她的計劃全搞泡湯了。

一路走到了一個水文站邊上，硬是不想走了，就坐在椅子上講話，我問她：“林月清，你平時喜歡做點什麼咯？”

她彎彎的眼睛看着天上，講：“我喜歡看書呀，喜歡寫點小詩呀，還發點小感慨呀。”

搞了半天，原來還是一偽文學青年哦！我心中竊喜，那還不搞到老子飯碗裏去了？當即從北島、舒婷、顧城、談到海子、車前子、食指、從朦朧派先鋒派談到鄉土派學院派、再從北島叛國顧城激流島殺妻到海子卧軌自盡、最後還深情地朗誦了一首顧城的詩：“……黑暗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他來尋找金幣。”

林月清睜大了眼睛，說：“這些我都不認識呀，我最愛看席摹容的詩了。”

我一陣狂暈。靠………席摹容，我還汪國真哩！敢情是一范二文學青年啊？

林月清繼續道：“不過我很喜歡聽你說話哦，特有哲理，懂得的事情又多，真的好佩服你的！嗯，還懂文學咧~~~”

看着她那崇拜的樣子，我心裏嘀咕道：若是你在5、6年前見到我，那你更會喜歡得跳起來，老子當年也是扎着頭髮彈吉它的拉風哥。

這時，林月清的手機響了，賤賤又在叫：“煜別，快回來咯~~，我現在都不曉得到底要跟他們講什麼話了……。”

“做好事哩！你連調味口味都不會搞啊？”我一掛電話，就拉起林月清往回走。我和阿屁蒙了賤賤一把，可不能給露餡了，雖說也沒什麼干係，但面子上還是過不去的，畢竟都是一起打小長大的人。

進了酒店，他們幾個男的都坐在西餐廳里喝茶，幾個女的還在補妝沒出現。

我走過去問：“今天，是哪個先出來的？”幾個男人嘿嘿一笑，一起指着賤賤，劉助理講：“他半個小時就出來了。”眾人一起搖頭嘆息。

賤賤臉色漲紅，嚅囁着說不出話來，其實他也只是想早點出來照應一下大家，並沒有別的意思。王檢察官接道：“怕是昨天晚上看多了毛片，沒勁了吧？”

賤賤暈倒，順口就說了句：“屁，你怕老子像你們，天天看，天天被老婆鄙視？”這才是他說話的本色，但他臉色里一凜，怕這話里會惹出事。

其他幾個都沒在意，甚至說得還更帶勁了，李副庭長就笑着說：“那是咯~~，這年輕人都是龍精虎猛的，就是牽頭母水牛過來也一樣不夠干吶！”

眾人一陣狂笑，李庭的話可就夠粗俗了，男人都喜歡這個味兒，彼此間的狼狽之情馬上拉近了許多。

我制止了賤賤接下來的幾段葷話，女士們已經姍姍而來，幾個女人嚷着要去做護膚，賤賤就說：“那就去中南保齡球館，那裏樓上就有專業的美容服務，我們也可以打球撒。”大家都說好。

一群人又呼嘯而去，到了保齡球館后，發現那裏已經停滿了車子，我眼睛溜了溜，看到好幾輛高檔貨，但車牌又不熟悉，而且很多還是外地牌照。

剛一走進球館大門，馬上就覺得氣氛不對了。只有柔柔還不知輕重地走在前面。只見偌大的球館裏面或站或坐着，全是一群群的黑西裝，口音也不是本地音。

我估計裏面恐怕有很多是新加坡人印尼人，無意中還聽到“3k幫……”幾個字，再聯想到前兩天跟那幾個台灣人閑聊到的一些事情，心裏頓時噔格了一下。拉起林月清就想往外走，心裏覺得好笑，像是在拍武打片一樣，滾出去比滾進來更快。

“我們開v包廂算了。”賤賤還不知死活地光在想着自己的事。

前面就走過來一個惶恐不安的當堂經理，他緊張地對我們說：“各位，實在不好意思，今天晚上包場了，下次再來，謝謝。”

賤賤還不幹，馬上跳起來說：“怎麼被包場了？老子好不容易來玩一趟，你就跟我說包場了？你知道劉長浩（這個區的區委書記）跟我是什麼關係嗎？……”

我一聽急了，也不管顧不顧及，一把賤賤拉了過來，貼着他的耳朵低聲吼道：“你吵什麼吵，沒看到周圍都是些什麼人嗎！！”

賤賤這才往四周看了看，一群黑衣服已經開始往這邊注意了，個個臉色陰森，目光如鷹，有幾個臉上雖然還帶有微微的笑紋，但那表現出來的絕對不是笑意，而是一種嘲諷，像在看一群耗子的感覺。

其中一個長着白面堂，大背頭，高瘦身材的青年人，帶了個小弟走過來，操着生硬的口音冷冷地道：“ng，你快點處理！我們時間有限！”

當堂經理連連點頭哈腰，道：“是是，喬治先生，由於事情太突然了，所以，我們一時之間還來不及發佈包場消息……，請您見諒。”

“操，現在的黑幫還有abc（到國外留過學的人）啊！”賤賤不知輕重地低聲說，眾女聽到了都輕聲笑。其他幾個男人見到對方一身江湖草莽氣息，曉得他們雖是外地人，但還是少惹為妙，趕緊拉起賤賤就走。

背後突然傳來哐當一聲，眾人回頭一看，只見那個當堂經理被那個跟班的小弟一酒瓶砸倒在地，頭破血流。而那個被叫做喬治的人，正用殺氣騰騰的目光冷冷看着我們，我們頓時臉色一變，知道今天是碰上亡命之徒了，忙加緊腳步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