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世仇

有世仇

那日哪裏肯罷休,追上來還要問,薩仁揚揚鞭子:“不疼了是吧!”

“我看你是真瘋了吧!”那日條件反射的退後一步,實在想不出薩仁為什麼變化這麼大,恨恨地說著。

見薩仁要走,她眼珠轉幾轉,突然追上來說:“薩仁,你不會是喜歡上那個軍官了吧?還真是見一個愛一個!”

薩仁回頭斜她一眼,過去拉住她的胳膊,把她往支隊那邊拉:“走,把這話說給劉隊長還有那個軍官聽!”

那日嚇了一跳,忙甩開她的手:“我不說了還不行嗎?我就是想知道你到底怎麼看到我的小本子的,還有你一個字都不認識,怎麼看得懂?”

“呵,誰跟你說我一個字不認識,我二哥在旗里工作,他早就掃盲班畢業了,每次回來都會教我寫字,怕你嫉妒沒跟你說而已。”

“什麼?”那日更氣了,“原來你這麼有心機,以前傻傻的都是裝的?”

“說誰傻傻的?以前我是拿你當朋友,現在你覺得還會嗎?”

薩仁說完上馬走人了,人打了,話也說到這份上了,還捏住了她的小辮子,總不會再湊上來吧。

等到家,她發現阿爸跟二哥都回來了。阿爸是做為牧民代表被旗里請去開會,二哥在派出所喂馬,薩仁聽他說了幾句,覺得他應該就像後來的輔警,沒編製而已。

這爺倆長得都跟達愣爺爺很像,一看就是一家人,一見她回來兩人也都很一致的先看臉。

阿爸關切道:“看着好點了,給你買了葯,也不知對不對症,明天讓你二哥帶你去旗里看看吧。”

二哥解釋說:“阿爸跟醫院的人說了你的臉怎麼紅的,還給人家看了你用的草藥,人家叫你過去做個檢查,阿爸怕你癢讓先開了點藥膏。”

薩仁接過來一看,是消炎抗菌的藥膏,她就說:“我的臉就是過敏過兩天自己就好了,根本不用去看。不過這葯放着吧,反正是常用藥。”

正說著達愣爺爺跟阿媽三哥都回來了,包里馬上熱鬧起來。

阿媽在包里掃了眼,就急着問阿爸:“阿思蘭又跟着去了?”

阿爸點點頭:“去了,不用擔心他。”

阿思蘭是大哥的名字,獅子的意思,家裏三兄弟都是以猛獸為名,二哥是查乾巴斯,白虎的意思,三哥叫哈爾巴斯,黑虎。

薩仁見阿媽臉色不好,就問:“大哥去哪兒了?什麼時候回來?”

阿爸慢慢飲着茶,似乎在思慮什麼事,只敷衍道:“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

三哥馬上說:“她可不小了,今天在知青點拿鞭子抽那日,還說的一套一套的,連劉隊長都服她!”

阿爸跟二哥都嚇了一跳,阿爸招手叫薩仁過去:“沒傷着吧?這麼大了還打架?還跑到知青點去打了?”

二哥也說:“你跟那日關係不是很好嗎?怎麼打起來的?”

達愣爺爺倒是哈哈大笑:“我聽人說了,打得好,那日那孩子越大心思越多,是該有人教訓教訓。”

阿爸本來挺心疼薩仁,自家孩子自家知道,她有脾氣也只衝着家裏人,還是個蔫脾氣,不會大喊大叫,更不會打人,不高興了就沉着臉誰也不理。

這得多大事才能讓她在知青點打人,本想好好問問,可一見達愣爺爺誇薩仁,他就不好再護了:“阿爸,不能再慣着她了!那日再不好有她自己的父母教,姑娘大了都愛面子,姐妹兩個在自家地方打打鬧鬧就算了,跑去知青點打架?還上鞭子,這怎麼能行!”

薩仁剛要解釋,阿媽卻說:“怎麼不行?打就打了,打完她還自己說沒事,打着玩的。我們薩仁有什麼錯,還不是那日多嘴多舌。”

當時他們幾個都沒在現場,但顯然阿媽聽到的最完整,這時全說了出來。

阿爸聽完,拉着薩仁問:“你確定是她四處說你閑話?”

“非常確定,別人點名道姓跟我說的,再說我都跟她說了我不喜歡廖知青,她還一直鼓動我去追,我不去她還到處說我撲廖知青,她就是找打。”

阿爸平日裏很寵女兒,畢竟三個兒子后才生了這一個女兒嘛,可寵是寵,想要什麼儘力買來,也不會去關心女兒心裏想什麼。

這時聽了這些事才第一次覺得這孩子是真長大了,他就說:“不喜歡跟那日玩那就遠着點,

有喜歡的人就告訴阿爸……”

還沒等說完,三哥就搶着說:“阿爸你也太偏心了,薩仁最小你都開始操心她的婚事,我都多大了!”

二哥呵呵兩聲:“你當著我的面說你大?”

“你有女朋友嗎?我有!”三哥說的理直氣壯。

阿爸卻放下茶碗,沉聲道:“早說八百遍了,你說的那個不行,另找吧!”

“阿爸!你太固執了!明天我就去找劉隊長,告你干涉我婚姻自由!”

阿爸哼了一聲:“就算你去旗里告,我也是不同意。”

薩仁聽得睜大眼睛,哇,沒想到看起來憨憨的三哥居然有女朋友,而且還不被阿爸同意?她轉頭看看爺爺跟阿媽,見他們臉色也都不算好,二哥都不幫三哥說話。

薩仁更好奇了,那姑娘是誰,到底有什麼恩怨?八卦死了,卻不好多問,只怪那本書沒怎麼提過這家人的事。

她什麼都不知道還是先保持沉默以後再慢慢問吧。

三哥也只是嘴上說說,根本沒去找劉隊長。

下午大家都忙着收拾東西準備搬家,薩仁湊到二哥跟前:“二哥,你沒女朋友嗎?”

二哥搖搖頭:“我不急!”

“三哥急啊,二哥你怎麼不幫三哥勸勸阿爸?”

“怎麼幫?那姑娘家都改漢姓了,跟咱們不是一路人!”

薩仁記得書上好像提到過內蒙古東部還有東北蒙族早就有漢姓蒙族,原身後來嫁的就是漢姓的東北蒙族。

“那姑娘家離咱們這裏很遠嗎?東北改漢姓的多了,有什麼關係?蒙漢通婚的也不是沒有。”

二哥皺眉看着她:“你忘了?咱們家跟他們家有仇,這才過了幾世,能忘?”

“啊?”薩仁愣住,原來是蒙古版的羅密歐與朱麗葉?

“最近學漢字好難,太費腦子了,確實忘了好多事。有仇才是主要原因吧,那二哥剛才幹嘛說因為改姓?”

二哥瞪她一眼:“還不是你之前替你三哥說話,跟阿爸說什麼仇不仇的,都過去了不要在乎,逼的阿爸第一次罵你,爺爺跟阿媽那次都沒護着你,你都忘了?”

薩仁吐吐舌,有點不好意思,原來原身已經幫過二哥了,那還是不要管了,也管不了。

世仇這東西還真不是那麼容易消的。

晚餐的時候,大家聚在阿爸阿媽的大包里吃飯喝茶,飯就是中午剩下的手把肉跟油果子,阿媽重新熬了奶茶。

薩仁還是沒動肉,她把油果子泡在奶茶里湊合吃着。

快吃完時,外邊又響起馬蹄聲,薩仁對此已經習慣了,坐着沒動。

“達愣爺爺,看我帶什麼來了?”

三哥本來要出去看,聽見這聲音也坐了回去。

外邊的人就已經推門進來了:“兩隻兔子!還不痩!”

來的是個年輕小伙,一米九的大個,長得十分精神,眼睛炯炯有神,他一進來蒙古包都有點顯矮了。

他一副熟人的樣子,看來是常客,可神奇的是大家都沒打算理他,還是阿媽說:“阿古拉,你自己拿回去吃吧,我們家還有肉。”

阿古拉?那日的哥哥?

薩仁不由多打量了兩眼,阿古拉就笑得更開心了,把手裏綁好的兔子扔到包門口,兩步邁到爐前:“吉雅阿媽,我還沒吃飯,給我拿個油果子吧。”

三哥冷眼看他:“怎麼這麼不要臉皮,誰請你吃了。”

“老祖宗的規矩,來了就是客,要好好招待。是吧,達愣爺爺!”

達愣爺爺能說不是嗎?草原上也確實有這規矩,就是不認識的走到門口也得好吃好喝的招待,何況是鄰居。

阿媽給阿古拉遞了個油果子:“薩仁跟那日打架的事你不知道?”

他接過油果子,笑嘻嘻地說:“知道啊!我就是特意來給薩仁道歉的,兔子就是賠禮!”

他說完看看薩仁:“那日就是欠打,我阿媽已經罵過她了,再敢亂說話,不用你動手,我阿爸就拿鞭子抽她了。”

薩仁記得書里阿古拉特別喜歡原身,青梅竹馬,一直在追她。那日一邊攛掇原身去追廖知青,一邊恨她不喜歡自己哥哥,又因為阿古拉對薩仁比對她好,十分嫉恨。

後來原身名聲臭了,阿古拉還想娶她,那日跟家裏人都不樂意,原身也不想再待在草原上了,乾脆遠嫁。

書里的阿古拉一直是個陽光善良的形象,薩仁看書時對他很有好感,不過有那樣一個妹妹,她可不會選阿古拉。

阿古拉見她不說話,就又說:“薩仁,你跟那日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小姐妹,越打越親嘛,咱們草原上的姑娘哪個沒打過架?等搬了家住到一起,有什麼話當時就說了,沒有誤會,你們兩個肯定就和好了。”

薩仁呵呵兩聲,這位還真是天真,那日嘴碎的毛病永遠也改不了,她跟那日也永遠成不了好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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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七零開牧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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