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108.十八歲

翠杉剛到LM市醫院，大姨媽就醒了。

外婆已經回家休息了，守夜的是三鳳，她正在問大姨媽是怎麼受傷的。

大姨媽眼裏儘是迷茫，搖搖頭，“不記得了。”

三鳳也沒再問別的，讓她好好休息。

兩人都睡着后，翠杉才進來病房探情況。她伸手撫上大姨媽的額頭，探記憶。

出事的時候，從海里冒出了一條海蛇，朝大姨媽衝過來，大姨媽尖叫閉眼，再睜開的時候就已經在醫院了。

記憶就這麼多，由此猜測應該是那條海蛇咬的。

探完記憶，翠杉就出發去出事的那片海域。潛入海底，把那條海蛇揪了出來。

海蛇哭着喊饒命，“祖宗，不是我咬的！我冤枉啊！”

翠杉掐住它的七寸，厲聲道：“不是你，那是誰？”

海蛇說：“是她船上那條惡犬！”

翠杉說：“自己養的狗，為何要咬自己人！”

海蛇被掐得快窒息了，沒力氣了，翠杉稍微減輕了力度，讓它緩緩，然後說：“這片海域被污染了，那惡犬不知道吃了什麼東西，獸性大發，不認得人，亂咬。”

翠杉問：“那你為何要從海里冒出來？”

海蛇說：“因為海里有東西在追我啊，我就逃出來，誰知道……真不是我！”

翠杉沒有完全信它的話，而是深入探它的記憶。

海蛇的記憶畫面：十條地龍從海底的泥土鑽出來，侵略海蛇的地盤，先是一片混戰，海蛇敵不過，節節敗退，它拚命往海面游，十條地龍乘勝追擊，破出海面，望見一艘輪船，夾板上的大姨媽尖叫，雙手捂住眼睛，下蹲，船頭綁着一條大黃狗，突然發現變異，掙斷了鐵鏈，像人一樣兩條腿站了起來，咆哮一聲，摔着鐵鏈砸向大姨媽，十條地龍也衝出海面，大黃狗跳起撲向其中一條地龍，連狗帶地龍摔進了海里，浪花四起。

【原來如此】

翠杉再次用力掐海蛇，“雖然不是你咬的，但也是因為你們打鬥才造成的意外，饒不了你！”

“別啊！祖宗，你要算賬就找那地龍和惡犬算啊！”海蛇垂死掙扎。

翠杉說：“我自然會找它們算賬，不過得先解決了你。”

“啊！！！”

一聲慘叫，海蛇就化為灰燼了。

一層黑氣包裹着翠杉全身，數分鐘以後，黑氣消散。

半小時以後，翠杉血洗了地龍巢穴，一片黃土染成了紅土。

大黃狗被肢解喂鯊魚。

翠杉滿身戾氣，好久都沒能恢復平靜。

凌晨一點鐘，回到學校，她沒立刻進去宿舍，就在學校圍牆之外，坐着，背靠圍牆。

一陣邪笑，呵呵，失控了吧……

【閉嘴】

“嘿嘿，小姐姐，這麼晚逃學嗎？”社會哥從草叢堆里走出來，拿手機的照明燈照了照翠杉。

翠杉沒說話。

社會哥大膽向前，笑得十分猥瑣，“要不要跟大哥我出去happy一下啊？”

翠杉冷冷說道：“不想死的，趕緊滾。”

社會哥聞到一股子血腥味，然後說：“小姐姐，你從圍牆跳下來受傷了嗎？要不要大哥我幫你檢查一下傷口啊？”

翠杉又不說話了。

社會哥一步一步靠近，走到翠杉左手邊，蹲下來，把手機放下來，伸出自己的咸豬手摸上翠杉的肩膀，見翠杉沒有反抗，他就更加大膽了，從肩膀摸到腰間，翠杉還是沒反應，他色心蠢蠢欲動，抓住機會湊上去想吧唧親一口，翠杉抬起右手扣住他的臉，起身用力按倒在地。

“啊！！！”社會哥慘叫一聲。

緊接着，翠杉左拳蓄力，要給他致命一擊，就在拳頭打在左心房位置的時候，“杉兒！！！”周敬從天而降。

翠杉回過神來，拳頭收住了，右手放開了社會哥的臉。

社會哥的臉已經被捏歪了，後腦勺着地，砸出了血，耳鼻口都在流血，他兩個眼珠子都快掉出來的節奏，瞪着大眼睛暈了過去。

“杉兒，你沒事吧？”周敬衝過來緊張道。

翠杉吐出一口濁氣，說：“我沒事。”

周敬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社會哥，驚愕道：“他死了？”

“死了嗎？就這麼死也太便宜他了吧，誰給他膽子非禮我的！”翠杉身上的戾氣還沒收斂。

周敬心驚：杉兒不對勁，以前雖然暴力，但也沒有致人於死地，她到底怎麼了？

“這種社會敗類，留着也是浪費糧食。”翠杉將自己身上的血污凈化乾淨。

周敬蹲下去探脈搏，還有心跳，沒死，鬆了一口氣。

“你把他扔到警察局或者亂葬崗都行，別在這礙我眼睛。”翠杉說。

周敬站起來，握住她的手，探一下她的身體情況，沒異常，真是奇怪。

“幹啥？”翠杉皺眉。

周敬還是不放心，問道：“你今晚去哪了？”

翠杉說：“回雲石鎮了，我大姨媽受傷了，去看看她。”

周敬接着問：“那她沒事吧？”

翠杉說：“性命暫時保住了，但一條腿沒了。”

周敬另一隻手覆蓋在她的手背上，輕輕拍一下，“活着就好，你別太擔心。”

“嗯，沒事，我已經幫她報仇了。”翠杉把手抽出來。

“你……”周敬心撲通撲通地跳，報仇了？怎麼個報仇法？殺了？

“時間不早了，我要進去睡覺了。”翠杉轉身準備翻牆。

“別走！”周敬伸手把人拽了過來。

翠杉被拽過去的時候，順腳踩了一下社會哥，傷得更嚴重了。

“喂！你幹什麼？”翠杉納悶道。

周敬板著臉說：“跟我走。”

“去哪啊？”翠杉問道。

周敬帶翠杉回師門，一路上都不吭聲，直接帶到密室。到了密室以後，周敬把翠杉按坐在中央法陣。

【這傢伙想幹什麼】

翠杉任由他瞎折騰，想看看他想做什麼。

周敬開啟法陣，一股綠油油的光從地面升起，暖暖的，很舒服，舒服得讓人想睡覺，翠杉換了個舒服的坐姿，閉眼。

不一會兒翠杉就睡著了。

周敬站在法陣外面輕輕呼喚：“杉兒？”

翠杉沒回應，他又叫了一聲，還是沒回應。他關了法陣，走進去，把人抱回房間，放到床上。他伸手摸一下她的額頭，翠杉沒意識地打開他的手，他無奈地幫她蓋被子，被子剛蓋上身上，翠杉防範意識高漲，往床邊上滾，避開被子。周敬生怕她滾下床，拋出靈力繩索栓住她的腰，把人拖回床中央。

周敬心想：為何今晚她防備心這麼嚴重，連我都避開了？

他坐在床邊，靜靜地看着她睡，看着看着也睡著了。

到了早上六點鐘，周敬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床上，翠杉不見了，他立刻彈跳起來。

翠杉推門進來，看見他跳下床，好笑道：“又怎麼了？”

“我以為你走了。”周敬說。

“昨晚謝謝你。”翠杉走到他身邊。

“你不用跟我說謝謝，我想知道你到底怎麼了？”周敬一臉擔心。

翠杉說：“沒什麼，就是沾了點戾氣，你的法陣凈化掉了，就算沒有你，我花點時間也能消化掉。”

周敬問：“你昨晚說幫大姨媽報仇了，怎麼報的？”

翠杉一副滿不在乎的語氣回答：“殺了。”

周敬深呼吸，猜對了，滿臉愁容。

翠杉伸手抱抱他，說：“別擔心，它們佔了邪氣變異了，不除掉會禍害人間的。”

不擔心才怪，昨晚都差點動手殺人了。周敬很擔心翠杉會入魔，變成殺人如麻的大魔王，到時候自己為了人間安危，將她殲滅，再為她殉情。這種事情想想都害怕！

翠杉完全不知道周敬腦補了一出虐戀大戲。

“時間不早了，你洗漱一下，送我回學校。”翠杉拍了拍他的後背說道。

***

回到學校就聽到一則新聞。

社會哥失蹤一夜，他的小弟們出來尋他，發現社會哥身受重傷，連忙送去醫院救治，社會哥醒了，小弟們問是誰打的，社會哥說是那個妞，小弟們很生氣，要給大哥報仇，還說要找幾百混混去圍毆那個妞。於是乎，幾百號人堵在學校門口要PY中學把人交出來，不交就不走了，他們也怕學校報警抓他們，他們謹慎行事，沒有騷擾其他學生。教導主任出來了解情況，混混們說翠杉把他們大哥揍了，現在還躺醫院裏，不把人交出來討個說法和賠醫藥費，他們就報警，讓警察來抓翠杉。

教導主任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氣得不行，報警讓警察過來遣散這群小混混。

因為當事人翠杉還沒回來，警察暫時站學校這邊，驅趕小混混。

等到翠杉回來以後，教導主任找她談話。

教導主任臉黑乎乎的，問：“張同學你昨晚不呆在宿舍，去哪了？你知不知道這是違法學校紀律的？學校嚴明規定，住宿生不能夜不歸宿！”

翠杉胡謅道：“昨天下了晚自習，我回宿舍的路上，碰到從圍牆外爬進來的流氓，他們把我拖出去了校外，欲行不軌之事，最後碰到一個大哥哥把我從流氓的手中救了下來，我當時嚇傻了，還受了點皮外傷，大哥哥就把我帶到醫院包紮傷口，在醫院呆了一夜，才送我回來。”

教導主任聽了這個故事，臉色絲毫沒變，接著說：“那些流氓聲稱是你打的他們老大，人現在還躺醫院，今早還一大群人找上門來找你賠醫藥費，你怎麼解釋？”

翠杉低着頭，裝得楚楚可憐，“老師您信流氓的話，也不信我么？我一個弱女子怎麼打得他呢，那個流氓摸我臉蛋，摸我肩膀，摸我腰，還想親我，我無力反抗，幸好有大哥哥相救，大哥哥只不過揍了他一拳，哪有什麼嚴重的傷，這怕不是夜路太黑，他自己摔水溝里去了吧。”說完，抬頭，兩眼淚汪汪地看着教導主任。

最終，教導主任信了翠杉的話，堅持保護學生的原則，先跟警察打招呼，說那些流氓經常在學校附近徘徊，對女同學性騷擾，希望警察好好懲治他們一番。

警察派一小隊人在學校附近駐紮，維持治安秩序。

翠杉不從學校正門出入，都是走飛行路線，那些流氓壓根逮不住人，警察不站他們，這個虧只好硬生生地吃了。

小事翻篇。

8月12號，翠杉現世身份的18歲生日到了。

還在暑假補課期間，翠杉下午放學就去找班主任請假，不上晚自習，請完假就去找周敬，這是他們約定好的，要給翠杉過生日。

這個生日，兩個人過。

周敬準備了生日蛋糕，粉紅色奶油的玫瑰花蛋糕。

翠杉見了，取笑道：“小哥哥，你這品味真獨特啊！”

周敬尷尬道：“你別笑，這我第一次做的……”

翠杉很開心，之前的生日，小埖都是煮個水煮蛋給她撥殼就算過生日了。這個身份的生日可過可不過，她都不怎麼放在心上。現在這樣過生日是第一次。

周敬插根蠟燭，點着，“杉兒，許個願吧。”

翠杉學着電視裏面的許願方式，閉上眼睛，雙手交叉握着，許願。

【希望我的愛人及我的家人都平平安安】

許完，睜開眼睛，吹熄蠟燭。

周敬拿出一份小禮物遞給她，“杉兒，18歲快樂。”

“謝謝。”翠杉接過禮物。

周敬又端了一碗長壽麵過來，上面有荷包蛋，有青菜，還有個胡蘿蔔片雕刻的笑臉。

翠杉捏起那胡蘿蔔片，一臉驚奇，問：“這什麼呀？你雕的？”

周敬紅着臉，點點頭。

“你太可愛了！”翠杉心裏樂開了花，湊過去，親了周敬臉蛋一口。

周敬也很幸福，伸手摸摸被親過的臉，溫柔道：“趁熱吃吧。”

翠杉愁眉苦臉，問：“我先吃蛋糕還是長壽麵？”

周敬說：“你喜歡先吃哪個都可以。”

翠杉單手撐着腦袋瓜，糾結道：“先吃蛋糕，長壽麵就涼了，先吃長壽麵，蛋糕上的奶油融了就不好吃了。”

周敬說：“不怕，面涼了可以重新熱，奶油融了我重新弄。”

“小哥哥你怎麼這麼好呀，弄得我都不捨得吃了。”翠杉用手指沾了奶油往周敬鼻子一抹。

周敬沒猜到她的舉動，想拿紙巾擦擦鼻子，可是翠杉搞搗亂，不讓他擦，又在他臉上抹了一下，還哈哈大笑。周敬別逗得也笑了，他也沾了奶油往翠杉鼻子摸。

翠杉說：“欸，小哥哥，你知不知道電視裏面，生日蛋糕都是拿來砸人的，你要不要來試試？”

周敬不太願意，說：“別了吧，好浪費食物啊。”

他剛說完，翠杉拿了一小塊往他嘴巴一拍，鬆開手，奶油、蛋糕碎末往下掉，翠杉捂着肚子咔咔咔地笑。

周敬無奈，丟棄正經包袱，伸出舌頭把嘴邊的蛋糕捲入嘴巴里，然後摁倒翠杉，嘴對嘴把蛋糕餵了進去。

翠杉嘗了蛋糕，也嘗了他的吻，很甜。

周敬喂完，坐直起來。

翠杉用手指揩了揩自己的嘴巴，調戲道：“小哥哥，你膽子有點大啊，不怕龍涎副作用了啊？”

周敬整張臉和脖子都紅彤彤，還一本正經地說：“我在蛋糕裏面加了解藥……”

“噢？”翠杉又拍了一小塊到他的嘴邊，“那你吃多點，解一下。”

周敬伸手抓住了她的手，不讓她鬆手，他嗯了一聲，把蛋糕吃下了，然後再舔了舔翠杉的手。

翠杉被舔得全身發麻，大聲咳了兩聲，把手抽回來，說：“我要吃長壽麵了。”

翠杉沒端起碗，坐到地面上，把頭湊到茶几邊上，將就着碗，右手夾面，左手拿着胡蘿蔔片，一口氣把長壽麵吃完以後，她轉身，把胡蘿蔔貼到了周敬的額頭上。

周敬拿下笑臉胡蘿蔔片，咬了一口。

“啊！！！你幹嘛咬它啊！”翠杉一把奪了回來。

“我以為你送給我吃的。”周敬很無辜。

“哼，誰給你吃呀！我不管，你重新雕一個！”翠杉氣鼓鼓的。

“好，我重新雕。”周敬站起來，往外走。

翠杉拉住他的手，不讓他走，“你真是的，說風就是雨嗎？”

周敬乖乖地坐好。

翠杉開始拆禮物，打開一看，一個手掌般大的自行車模型，是用鐵絲纏繞而成的。

翠杉問：“又是你親手做的？”

“嗯。”周敬點點頭。

翠杉挑眉道：“周敬小哥哥~你送一輛車給我是意味着什麼嘛？”

周敬有點茫然：“啊？什麼？”

這自行車模型脫手在地就可以變大，是代步工具，沒用的時候變小，當擺設品。

溫馨的時刻時間都過得很快，一個晚上就這麼過去了，新的一天又將開始忙碌的學習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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