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三章。不歡而散
這樣的祁念,就好像是熟悉又陌生。
熟悉中,透着陌生。
陌生中,又好像是自己所熟悉的那個人。
顧銘不想看到這樣的祁念。
他不想看見的,因為這樣的祁念,他根本沒有辦法去做些什麼。
這樣的祁念,跟她去爭辯,倒是顯得,他什麼都錯的。
只是,這是祁念自己要求要把一切攤開來說的啊。
顧銘心裏是鬱悶的。
祁念被顧銘的話,弄得先是一愣,而後才是反應過來:“我只是在說事實。”
“事實?事實就算是這樣,那又能怎麼樣?你能說什麼么?你能去改變什麼么?不能的,就安安靜靜的接受。”顧銘是破罐子破摔了,就是不想告訴祁念顧暝的事情。
他自然不可能讓祁念知道,顧暝被不知道什麼人給帶走了。
“你!”
祁念一心想有一個好態度跟顧銘好好的談,可是顧銘根本不給祁念好態度談的機會。
從頭到尾,顧銘都是一副,他就是對的,其他人都是錯的。
顧銘就是覺得祁念對不起他,對不起顧暝,所以始終把自己擺在了一個很高的位置。
在顧銘的眼裏,祁念就不是一個跟他平等的人。
“我怎麼了?我說的不對么?我不告訴你,你自己不會查么?你不是很能查么?你不是什麼都知道么?怎麼,查不到就來逼問我?在逼問之前,你先看看,你自己有沒有資格!”
顧銘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看似是理直氣壯,一鼓作氣,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裏是虛的。
他的心,遠沒有表現出來的這麼理直氣壯,無所謂。
觀者都會入戲,何況他這個身在局裏的人。
越是把一切都攤開來說,他就越是明白一件事。
祁念於他而言,從來都是一道不能碰的疤痕。
傷敵一萬自損八千。
不過這個事情,他自然不會讓祁念知道。
“有資格沒資格,不是你說了算。”祁念皺着眉頭跟顧銘爭論着。
顧銘左一句,她沒資格,右一句她沒資格。
她是有點明白的,在顧銘的眼裏,當初顧暝出事就全部都是因為他。
她跟顧暝之間的事情,顧銘不清楚,會有這個想法,很簡單。
當年,顧暝跟她一起,什麼都是以她為主,可以說是,不忍心,她受任何的苦。
所以在一起受傷以後,不管是顧銘還是誰,都會覺得是因為她。
再加上當年跟顧暝出事前夕的風言風語。
一切問題都被歸咎在她的身上,這真的很正常。
無比的正常啊。
她心裏也沒有什麼好抱怨的,只是被顧銘這麼懟,是個人都會有點不高興吧?
她有沒有資格,至少不是顧銘說的算。
那也該是顧暝跟她說啊。
對顧銘,她該還的,能做的,已經都去做了。
顧銘,她不欠的。
“不是我說了算?但是我卻可以不告訴你,我哥的事情。”
“我不會傷害顧暝,為什麼你不肯告訴我?”
祁念是不明白的。
她真的並不會去傷害顧暝啊。
她想知道的情況,只是想知道,顧暝現在平安無事,就很好了。除此之外,她沒有其他的念頭。
她沒有心懷惡意,也不可能心懷惡意,為什麼顧銘,就這般不願意她見顧暝?
“顧暝是不是出事了?”
顧銘比起之前刻意拿出來顧暝的事情,當誘餌,跟現在死也不肯透露顧暝的消息,是有對比的啊。
這麼一想,祁念忽然意識到,是不是顧暝出什麼事了?
所以顧銘一直不肯說!
祁念的詢問,透着顯而易見的緊張。
顧銘冷着一張臉:“沒有。”
有事也不能說。
顧暝是生是死,他現在也沒有把握。
但是從帶走顧暝的人,並沒有傷害保鏢來看,那人應該不會是想對顧暝做不好的事情。
他一直有調查,安彌是他一直懷疑的人。
可是一直跟蹤安彌,卻沒有發現任何的不對勁。
顧岩也沒有。
他現在是陷入了死胡同啊。
這一切,他自然不會讓祁念有機會去知道。
顧銘的反應越是激動,祁念就越是覺得奇怪。
幾乎是本能,在心底,祁念肯定了顧暝出事了。
也許沒有死,但是顧暝此時卻是超出了顧銘的掌控。
一時間,因為顧銘的這句話,兩人都陷入了沉默。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明明是個旅遊聖地,大海的風光近在咫尺,祁念跟顧銘也佔據了最好的地理位置,可是偏偏的兩個人都無心欣賞所謂的風光。
兩個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
各有所思。
“我有必須要見顧暝的理由,不管顧暝現在是個什麼樣子,我都必須要見他。”
那些事情已經進入了尾聲,這個時候,她需要見到顧暝。
當年的事情,是跟顧暝一起所為。
如今結尾,不管此時顧暝究竟怎麼樣,她都希望,有始有終。
顧銘闔着眼眸,神色莫名:“你沒有資格見他,這事就不用說了。”
祁念如今的樣子,顧銘不是很高興的。
反而有些難堪。
本以為所有事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可是呢。
現在好像一切都在往相反的方向走。
一切似乎在脫離他最初的目的。
祁念調查到了一些事情,可是卻沒有想起來全部。
甚至祁念知道他的目的,可是卻心甘情願的走進了他的圈套。
祁念為什麼這樣?
顧銘有些想不清楚。
“是我沒有資格見他,還是因為,你沒有辦法讓我見他?”祁念盯着顧銘,想從顧銘的臉上看出些什麼來。
不過顧銘並不想給祁念這麼個機會。
偏過臉顧銘就像是沒有聽見祁念的問話:“我們這聊得也夠久了,小曄該不高興了。”
“?”祁念沒有想過,她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顧銘居然不想繼續說下去。
“你既然沒有想起來一切,我們說什麼都沒有意義。”祁念沒有看穿顧銘,顧銘卻把人給看了個底朝天。
“哦。”祁念淡淡的應了聲,對顧銘這話不高興,也不甘心。
她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結果卻被顧銘給一句話忽悠完了?
“你是一定要我想起來一切才肯跟我說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