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臨終關懷
凌畫心裏戚戚然，無情的老太太要趕她出去，她也只能離開安樂宮。
離開安樂宮的路上，凌畫的心真是好凄涼，穿越過來想要抓住的溫暖在這一個又要失去了。
宮道漫長今日卻覺得很短，出了皇宮的角門一輛炫黑的馬車等在那裏。
凌畫上了馬車，李公公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
馬車裏竟然還坐着一個俊俏白凈的男人，一身綉紋玄色外衣讓整個人有森然之氣。
“金吾衛副統領杜牧參見王妃。”杜牧躬手行禮。
凌畫沒想到金吾衛副統領送人是這麼貼身送。
“不用那麼客氣！”凌畫道，既然是太后安排的應該很安全。
“王爺生命垂危，太后讓屬下來接王妃回府。”杜牧面色肅然，看着並不像是在開玩笑。
“為了騙我回府，他也是下了大力氣了。”凌畫並不相信，一個堂堂的皇子，誰會給他下毒。
“是真的，王爺中毒很深，危在旦夕。”杜牧面色依然深沉，只是說這話的時候嘴唇在顫抖，不知道是在擔心盛天歌，還是被凌畫的話氣到了。
“真的？”凌畫因為驚訝瞪大了眼睛。
“真的！”杜牧點頭。
說實話，盛天歌中了劇毒危在旦夕凌畫心裏沒有什麼感覺，因為這個男人對她來說有點陌生，她就像是聽到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楚在這樣的狀況之中。
“既然中毒為什麼要叫我回去，我也不會醫術，應該找太醫啊！”凌畫道。
“太醫自然找了，太醫院一半的太醫都在王府，屬下來接王妃的時候，王爺還沒有脫離危險，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
凌畫不知怎麼，覺得這個金吾衛副統領在與她說話的時候一直壓制着怒氣，隨時有種給她一拳的衝動。
“那你來接我是想讓我見他最後一面，送送他！”凌畫看着杜牧。
杜牧一拳砸在了車裏的坐塌上。
凌畫打了一個哆嗦，杜牧這一拳太猛了，坐塌被砸裂了。
“王妃最好祈禱王爺活着。”杜牧咬牙道。
“我沒希望他死。”凌畫說。
“本朝制度，王爺死了，必然要有妻妾陪葬，王爺現在只有王妃，如果王爺真的不好了，王妃定然陪葬。”杜牧眼眸中閃着幽光。
“什麼……”凌畫的尖叫並沒有打斷杜牧將話說完。
這萬惡的舊社會。
馬車沒有停在王府門口，而是直接進了王府，停在了凌霄閣門口。
凌畫第一次來凌霄閣，對這裏非常陌生，反倒是杜牧對這裏非常熟悉，帶着凌畫進了內殿。
原本活蹦亂跳，張牙舞爪的盛天歌此時躺在床榻上，頭上被太醫扎滿了針，像一隻受驚的刺蝟。
他面色慘白，有進氣，沒有出氣。
凌畫感覺有點不真實，記得白日的時候還跟他發脾氣的人，這個時候怎麼就成了這樣。
凌畫很難違心地說，看到此時的盛天歌她真的能無動於衷。
不論他們之前有多少恩怨，此時此刻她覺得似乎沒有那麼重要了。
太醫們向她行禮。
凌畫擺擺手，問太醫院首正孫太醫，“王爺怎麼樣？”
“回王妃，暫時保住了命，不過，能不能活下去還要看今晚。”孫太醫緊繃著臉回答。
“你們是太醫，醫術高超，難道不知道他中了什麼毒？順着毒配置解藥不就可以解毒了嗎？”凌畫的情緒有點急切，她內心竟然不希望盛天歌死。
“臣無能，並不能探查出王爺中了什麼毒？”孫太醫垂首，“所以也不能對症配置解藥，如果胡亂配置解藥方子，或許不能解讀，反倒會增加毒藥的藥效。”
“微臣現在能做的是使用一般性的解毒方子，然後利用銀針控制住毒性蔓延，剩下的就要看王爺的造化了。”
凌畫，……
太醫退出了房間。
房間裏只剩下凌畫，木然的杜牧以及哭紅了眼的王曾。
盛天歌已經這樣了，凌畫心裏雖然不想讓盛天歌死，可此時她能做的似乎也只有臨終關懷了。
她走到盛天歌身邊，除了聞到濃郁的藥味，還有一絲淡淡的香氣。
這似乎是一種香料的氣味。
凌畫沒有在意這個細微的香氣，坐在盛天歌身邊，想跟他什麼卻不知道該怎麼說，對於臨終關懷她也沒有經驗。
凌畫將手放在盛天歌的胸膛上，正要試着說兩句話，人卻進入了空間。
空間的灶台上放着一些餐料，有一點白米，還有兩根蔬菜，一小塊羊肉，此外還有一些像是藥材。
其中幾樣凌畫認識，是甘草，人蔘，忍冬……
空間難道讓她為盛天歌熬製藥膳。
凌畫也不知道此時的空間還靠不靠譜，既然讓她這麼做，那就這麼做吧，因為她實在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
於是，凌畫在空間裏為盛天歌熬制羊肉百米粥。
她先將白米淘洗之後放在鍋灶上熬制，隨即開始處理羊肉，蔬菜，以及幾樣藥材。
葯膳熬制好之後，凌畫站起來問王曾，“凌霄閣的廚房在哪裏？”
王曾，……
“王妃你隨我來！”王曾內心有很多的不滿，可是此時也沒有說什麼，帶着王妃出來。
“這是要去哪裏？”一個男人忽然問。
凌畫向對方看去，沒想到鄭王竟然在這裏。
“去廚房！”凌畫回答。
“六哥都已經這樣了，你還有心思去做飯？”鄭王氣憤質問。
“你想讓我做什麼？”凌畫反問。
“你……”鄭王想說你應該陪在六哥身邊，可忽然想到，盛天歌也未必喜歡讓凌畫陪在他身邊。
“你的心真硬。”鄭王冷聲道。
凌畫沒有說什麼，隨着王曾去了廚房，片刻之後她從廚房出來，手裏端了一碗羊肉白米粥。
“六哥現在怎麼能吃得下東西？”鄭王對凌畫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
因為他對凌畫也非常厭惡。孫沐婉也是他的白月光，卻被凌畫陷害，最後嫁給了魯王。
“死之前總要吃些東西做個飽死鬼。”凌畫很冷靜地說。
凌畫不知道自己的空間有多大的能力，她也在逐漸的試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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