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陰煞
陰煞乃小人所為,一般人也不會輕易沾染到這種邪物。
陳橋檢查了一遍房間內的符篆,轉過身看向正瑟瑟發抖的蘇紅雪。
“蘇小姐,你別緊張,雖然我看起來弔兒郎當沒個正形,但在這件事上,我從不和人開玩笑。”
蘇紅雪點了點頭,艱難的咽了口唾沫。
說不緊張那是假的,她長這麼大,還是頭一回跟個陌生男人來酒店開房呢!
雖然身邊有喬雨欣作陪,可到底還是打破了蘇家的規矩,暫且不說這個“病”能不能祛除,萬一這件事傳出去了,她的名聲問題又該怎麼解釋?
喬雨欣來到陳橋身邊,小聲問道:“你真有把握?”
“那是,沒把握的事情,我從不主動張揚,大師姐,你就在一旁看着,不要發出任何聲音。”
“那好吧,成功與否,就看你了!”
陳橋淡淡一笑,這種小事對他而言就跟喝水吃飯一樣簡單。
老逼登有些傳統技藝是傳男不傳女的,所以陳橋和喬玉欣雖然從小就在一起玩耍,但學習東西的時間卻是不同的。
每到了日落時分,喬玉欣練完琴情書畫,回到房間裏休息,就輪到陳橋跟隨老逼登學手藝了。
所以這麼多年過去,所謂的大師姐還一直以為陳橋只會那點三腳貓的功夫。
“蘇小姐還記得那次去南華山,遇到過什麼奇怪的人沒有?”陳橋從屁股兜里取出了一個疊成三角狀的紅色符紙,頭也不抬的問道。
“奇怪的人……”
蘇紅雪皺着眉頭細細一想,眼神忽然變得驚恐:“還真有一個,他是我爺爺的客戶,好像還對我有點意思呢!”
“怎麼個奇怪法?”陳橋拆開三角符,淡淡問道。
“他的左眼有道疤,手上戴着一串黑色的骷髏頭,從我身邊走過,能聞到很濃的一股檀香味。”
陳橋嗤笑了一聲:“骷髏頭和檀香本是相剋的東西,在他身上卻能合二為一。”
“那小師父,對我做這些事的人,便是他嗎?”
“還不好說,來,把這個吃了。”
說著,陳橋便將三角符中包着的灰色顆粒拿到了蘇紅雪的面前。
只是吸了吸鼻子,就能聞見一股怪味。
蘇紅雪臉色犯難,鼻頭也開始痒痒,一個噴嚏接一個噴嚏打了出來。
陳橋瞪圓了雙眼,趕忙用手掌遮住三角符,才沒有讓這些灰色顆粒被噴嚏吹散。
等到蘇紅雪停下來,他直接抓住對方的下巴,將東西盡數倒進了她的嘴裏。
“嗯……”蘇紅雪臉色張紅,雙手不斷的掙扎。
可為時已晚,這些東西被她本能的咽了下去,嗆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陳橋解釋道:“想要驅除你體內的陰煞,就只能用陰煞剋星,天壇灰來治!”
“天壇……灰?”一旁的喬雨欣皺了皺眉,表情一言難盡。
這所謂的天壇,便是老逼登平時撒尿的地方,偶爾見他用小刀刮著天壇的內壁,將一些灰色的東西給抱在紅色的符紙里。
喬雨欣怎麼也想不到,這刮出來的東西,還能治陰煞呢!
陳橋無意間瞥了眼喬雨欣,發現她表情可疑,立即做了個噓的手勢。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老逼登也知,但絕不能讓蘇紅雪知。
喬雨欣瞭然的點了點頭,隨即冷着臉坐在了椅子上。
就在這時,蘇紅雪捂着自己的腹部,一隻手死死的抓住了陳橋的手腕,面露難色。
“小師父,我……我的肚子裏有火燒……”
這話還沒說完,就見蘇紅雪紅着臉,嘔的一聲往地上吐了一灘污穢物。
更為離奇的是,這污穢物竟然是黑色的。
蘇紅雪震驚的看着地面,眼睛裏的紅血絲正在蔓延。
“好傢夥,再晚幾天,你的命就沒了!”
陳橋將她的身體扶正,手掌蓋在了她的天靈蓋,嘴裏念念有詞。
只聽一聲暴喝,陳橋猛地朝她的天靈蓋拍去一掌,與此同時,房間裏的符篆也跟着顫了顫。
就像是有風吹起了符篆,可房間裏四面牆壁都被封閉,根本不可能有風吹進來。
喬雨欣雖然是冷着一張臉,但這種情況她也見得少,情不自禁的抱住了胳膊。
冷血只是她的人設,其實她的內心還是很柔軟的。
蘇紅雪感到越發的難受,胸腔內部猶如滾燙的火岩,燒得她不斷在床上打滾。
頭頂的燈啪的一聲熄滅掉了,即便是在大白天,可這屋子裏的暗光和黑夜沒什麼區別。
陳橋淡定的撕下一張符篆,雙手合十猛地一撮,一團火光在手掌心中燃起,但又很快消失。
他將手中的灰燼灑在了蘇紅雪的身上,按住她小腿的穴位,一路往上按壓。
指尖所到之處,均是出現了一塊塊血紅的斑點。
等手指來到她的脖頸處,像是抓住了什麼東西似的,猛地一提。
“額……”
蘇紅雪嘴裏發出一聲低吟,便昏倒在床上沒有了動靜。
陳橋打完收工,房間裏的符篆也不再顫動,一縷縷的光亮照射了進來。
拍了拍手掌心的灰燼,陳橋長呼一口氣,老逼登教的那些東西,還是挺管用的嘛!
“師弟啊,這就完了?”
喬雨欣站起身來,有些緊張的問道。
“不然呢,我這都算晚的,幸好老逼登不在,否則可有他嘮叨的!”
“那蘇小姐什麼時候醒?”
“差點忘了這茬!”
陳橋來到床邊,俯下身子單手撐在蘇紅雪的身上,用另一隻手拍打着她俊俏的小臉。
“喂,醒醒!別睡了!”
蘇紅雪迷迷糊糊之間,就看見自己身上壓着個男人,下意識的一巴掌打了上去。
啪!
陳橋怔住了。
“哎呀,原來是小師父,對不起,我昏了頭了,竟敢……”
蘇紅雪認出陳橋,趕忙直起身來,卻不料兩人額頭相撞,又是一次災難。
陳橋罵罵咧咧的爬下床,要不是蘇紅雪是個娘們,他早該一腳踹上去了。
“真是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道歉的話就不必說了,咱們之前約定的事,什麼時候兌現?”陳橋揉着額頭,有些不耐煩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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