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想救姐姐嗎？

便聽“啪”得一聲，門開了。眾人一驚，卻見那裏有人不問能否，直接進來。

李段和李珊珊認出了來人，眼角一斜。

就聽那頭皮鞋在木板上蹭得咔咔作響，步履卻是異常平穩。後面又跟着二人雖未言語，身影里卻透着一股凶神惡煞。

啪！鋥亮皮鞋在門柱上踢出一聲脆響，眾人渾身一顫，有的嚇的帽子都跳了。

噠！中間的吳格走來怒道：

“你們到底什麼時候還錢，多少年了？老闆要殺了我了！”拖了長音。

一手叨着煙，一手插兜，暴起了青筋，長長得噴了一口怒氣，黑沉着臉剛吃過人一般。

旁邊小弟一見，搓着手點頭哈腰着，滿面都是興奮：“吳哥……吳哥你消消氣了！”吳格淡淡道：“嗯，不氣！”滅了煙。又上來一個小弟，滿臉堆笑盯着吳格踢了牆的鞋子擦了起來，越擦越是抹汗：“快點還錢啊！”

李段他們並沒錢能還，揮了雙手在身前，有些慌，欠聲道：“還有些日子，我們不會不還的。”

他並不想拖人的什麼，只是現在確實困難。

吳格卻咄咄逼人。指了李段的鼻子怒道：“是啊。確實困難。最近剛搬新樓，至今沒錢裝修。買了一堆彩票，就中一瓶醬油！”

李段道：“你怎麼全知道。”

吳格吼道：“他們都這麼說的。”

又沖李珊珊道：“當初就說好了，還不清錢，就拿發簪低債！我老闆現在都要殺了我了！”

一聽這話，李珊珊面露焦慮，賣簪子他捨不得，若還錢又拿不出來。一時無解，連上前賠笑道：

“簪子是亡母的遺物……”她滲下了汗，很是為難。

“那又如何？”吳格冷冷的平淡打斷，卻又透着些不耐煩，更有些不屑。

“咦？”有個小弟一臉迷茫。

“啊！”

啪！

吳格“哇”得一聲，怒目圓睜，一拳捶了下去。瞬間，這桌子整個就粉碎成渣。

那爆擊聲卻驚得後面的小弟直舉起手來，投降一般，盯着那吳格滿懷了恐懼和敬意。

“吳哥傷身體啊!”

“啊！”

“息怒啊！”

“呸！無聊！”他吐出一口來氣，滿目都是不屑。

吳格望着李珊珊、李段只道：“真的是夠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看向了李珊珊，便道：“你……”他嘴角哼出了一聲冷氣，“我最後再說一次，要麼賣了簪子，要麼下海，你可以選一個。”

而李珊珊一臉的猶豫，他並不想失去簪子。但是委身去妓院，更是不樂意。

吳格道：“有很多女人都是這樣做的。那裏已經有不少了！”

李段當然不樂意，心疼着姐姐只道：“你開什麼玩笑……放過我姐姐，我去好了！”捏起了拳頭，奮力抗爭。

這吳格卻道：“哼。”瞪了李段一眼，“今晚，今晚后我要確切的答案。”抄起了衣服，擦了擦手往外走。

李段沖吳格身後吐了一口唾沫，直道：“姐姐，別理這種人。”

李珊珊卻是眼光向下一斜，面露痛苦。她覺得或許只有這一種方法了。

李段以為是自己看錯了，連回首道：“姐姐？”剛剛如此氣勢直接就給嚇萎了，一個轉身，腰也彎了，手也縮到身下。

李子辰離開了，用老鼠講明了湯不能喝。

晚上。李段，李珊珊二人坐在桌前。燈光很安靜。

李珊珊安靜道，“阿段，這支簪子守着，的確就只能是個擺件。”她望着前方：“但是我覺得，人活着總要為點什麼東西。”記起了月下和母親和李段一起坐在椅子上玩猜謎語，那是多麼美好。現在，只剩了簪子還留着。“沒有辦法了啊，阿段，沒有辦法了啊。至少你也解脫了，不用再為錢而受苦了。”她笑了，眼淚還在眼眶打轉。

一句話落，李段肩空落落的。李珊珊要離開了，委身去妓院。他很難受。這理由，他無法辯駁。他未言一語。

車輪無情轉動了起來，矯車的轟鳴聲不斷響起，一陣煙劃過，載着李珊珊的車子終於還是駛離了。

啪！

長拳劃出嘶利的拳風，如若雨點一般，落在牆上。

“什麼啊！”李段接受不了這種事實，吼道：“姐姐，傻，你是傻啊！”他恨自己無能為力。保護不了李珊珊。

長拳落在牆下。一拳又一拳。又安靜得再也揮不動了：“嘴裏都是母親，可是他到底盡到了什麼責任。只是，臨死還滿嘴的教我們要講人情講義理……”

他雙手握在了身下，“為了所謂的情義，是不是落得下場慘了。”十分得替母親不值。

“真笨，兩個人都是一樣的笨死了。”他低下了頭,“明明放棄了這些情義就好了，為什麼還要堅守着呢。太可怕了。我可不會做這種犧牲。”他歪了頭。

又記起，母親臨死時，都還在叮囑“人活在世上，人情義理總是要守了的，總要為點兒什麼。”記起了李珊珊為了母親的遺物，委身妓院，“沒辦法了啊。至少你解脫了啊。”卻轉眼看到了和李珊珊姐姐的合影，“至少你解脫了啊！”瞬間，淚不住流了下來。

“奇怪。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回事。為什麼，為什麼我會流淚了叱？我可不會做這樣的蠢事。我為什麼會流淚了？我可不會。我不會。”他哭得身體顫抖，趴到了桌上。

咚咚！

傳來了敲門聲，原來是李子辰，他直道：“想救你姐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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