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卓閑愁探手入懷，卻摸了一個空，訝然道：“好狡猾的丫頭，昨天晚上她引誘我，趁機偷走了五色散。”
卓閑愁伸出手，意外發現手指上沾染着些許粉末，急忙將手伸到蕭望之眼前，道：“你看，這是遺留的五色散粉末。”
蕭望之用小拇指沾了一點粉末，舔了舔，點點頭：“的確是五色散”，狐疑道：“你是怎麼發現的？”
“就是那天清點人數，祝朝雲被推進井裏那一晚。我懷疑她根本不是被推進去的，她是為了拿五色散耽誤了回寢室，裝作被推進井裏。”卓閑愁見蕭望之已經信了七八分，懸着的心放了下來。
蕭望之仔細將那晚的事情回想了一遍，發現的確有很多可疑之處。
在查寢之前，為何守門的獄卒沒有聽到祝朝雲的呼救？說明她之前根本沒有呼救。
祝朝雲主動要求讓蕭望之搜身，並且脫下了他為她披上的斗篷，在這中間很容易將五色散藏匿起來。
最可疑的是，祝朝雲指證是武三翠將她推下了水井，武三翠竟然沒有任何辯解。按照武三翠的性格是不太可能輕易認罪的，為何那天卻一言不發？莫非武三翠早就知道祝朝雲在偷運五色散，隱忍下來是不想讓事情敗露？
昨天晚上，他和祝朝雲分別之時，祝朝雲蹲下身子從地上撿起了什麼東西。莫非就是五色散？
如此一想，卓閑愁的話便更有可信度了。
蕭望之回到辦公室，立刻吩咐高達將祝朝雲叫來。
祝朝雲一進來，蕭望之便讓高達出去，冷着臉，連聲音都是冷的。空氣中瀰漫著緊張的氣氛，高達不敢吭聲默默退了出去。
祝朝雲有些忐忑，但對於蕭望之的冷漠她早已經習慣，倒是沒有害怕。
蕭望之直視着祝朝雲，緩緩走到她的面前，臉上烏雲密佈，連帶着整個房間的氣壓也變低了。
“你有沒有偷運五色散？”
祝朝雲沒想到卓閑愁會將這件事告訴蕭望之，在蕭望之強大的壓力之下，祝朝雲不由自主地心虛，躲開了蕭望之的目光。她心虛的時候就不敢和人對視。
蕭望之的心像是被猛然丟進了冷水中，打了一個寒顫，但他還是想親口聽她說出那個答案。
“到底有沒有？”他又問了一遍。
“我也是被逼的！”祝朝雲幾乎是吼出來的。
“誰在逼你？你為何我上報？”
“我不會說的。上報？有什麼用？你抓一個還會有下一個。這就是採石場的生存法則，她們雖然是囚犯，但也要生存下去，要生存就會創造一條路出來。你抓得完嗎？”
蕭望之無言以對，他也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做到，實在沒有底氣去反駁她。
“所以，你為了拿回被卓閑愁沒收的五色散，不惜去勾引他？”
蕭望之希望得到否定的答案，然而聽到的卻是……
“否則我還有其他辦法嗎？”祝朝雲的嘴角微微一瞥，凄然一笑，像是在嘲笑自己的無能。
蕭望之怒道：“所以你不惜造謠詆毀卓閑愁是一個無恥下流之徒？你知不知道這給他帶來何種影響？他可能被採石場除名，聲譽受損，遭人唾棄。”
祝朝雲有點懵，蕭望之竟然對卓閑愁的真面目一無所知，竟然還懷疑她是在造謠，心中不免有氣，氣道：“你真是可笑，身邊藏着一隻狼，你卻當他是小白兔。”
蕭望之無端遭受這樣的譏諷，心中更氣了，道：“卓閑愁和我是同窗，品行端方，老師長輩交口稱讚，從未有人非議過他，只有你一個人如此說。再說，你隱瞞了偷運五色散之事，難保你不是為了脫身故意詆毀卓醫官。你讓我如何相信你？”
“倘若卓閑愁當真是真君子，昨日我勾引他，他應該斷然拒絕，而不是……”祝朝雲簡直快被蕭望之蠢哭了。
“他雖然品性端正，但也是正常男子，如何能抵擋得了你的誘惑？”
祝朝雲氣得無語，不過這種事也的確沒辦法反駁，除非親眼所見。她不想再辯解什麼，反正蕭望之怎麼想一點都不重要，便道：“沒錯，你說的都對。監督大人，我可以回去了嗎？”
祝朝雲轉身要走，手腕一疼，被蕭望之拉了回來。
蕭望之怒道：“五色散交出來。”說著，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幾分。
他好像比剛才更生氣了，祝朝雲搞不懂，心道：“你想要的答案我都給你了，你說的都對，為何你好像更生氣了。”
祝朝雲用力拽了拽，想掙脫他的手，可是他抓得太緊。
“放手，你弄疼我了。”祝朝雲眉心一擰，怒道。
蕭望之不但不聽，手指反而又緊了緊，關節都有些發白了。
“啊！”祝朝雲疼得發出一聲輕呼，知道他是故意的，抬頭狠狠瞪着他。
“你不是不介意和男人肌膚之親嗎？為何急着逃走？五色散交出來。”蕭望之氣勢霸道，令人生畏。
“五色散不在我這裏。”祝朝雲倔強地迎着他的目光。
“誰知道你有沒有說謊？我要搜一搜才知道。”
蕭望之的另一隻手附上她的腰，他明顯感覺到她的身軀一震。
“這麼激動啊？”蕭望之壓低了聲音，嗓音低沉沙啞。
蕭望之的手在祝朝雲的身上遊走着，環繞腰部一圈，然後向上轉移到腹部、兩側肋骨，他寬厚的手掌緊緊貼着她的身體，修長的手指柔軟的指腹，輕輕點點散發著微弱的電流，聯通一個個觸點進而傳遍她的周身。
祝朝雲的白皙臉蛋微微泛紅，除了屈辱還是屈辱，她用儘力氣想掙脫束縛，然而身體的扭動反而讓兩人更緊密地纏在一起。
蕭望之的眼神逐漸變成熾熱的熔岩，幾乎要將祝朝雲熔化。祝朝雲別過頭去不敢再看他，那倔強的不屈服的小臉卻讓他的征服慾望大盛，他的呼吸紊亂了，心跳加快了，緊緊抓住她手腕的手卻鬆開了，她剛要逃離，那隻手卻摟上她的腰將她緊緊鎖在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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