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蹊蹺

第20章 蹊蹺

二太太一把推開扶着她的丫鬟,瘋了一樣撲到馮姝面前:“是不是你對三郎說了什麼,才害得他自盡?”

這個丫頭是個剋星,在家剋死了生母和兄長,現在又把她兒子給剋死了。

她真是恨啊,早知道會這樣,當初說什麼也不應該同意讓她住進懷寧伯府,這種禍害還是讓她自生自滅的好。

馮姝一臉平靜道:“二舅母請節哀,我並沒有對三表哥說過什麼。”

“你不要抵賴,一定是你說了什麼難聽的話,刺激了三郎,才害得他自盡,今天你一定要給我個交代。”

二太太說著就瘋了一樣撲過去。

馮姝輕輕一閃,二太太撲了個空,一頭撞在身後的屏風上,那扇綉着青山綠水水的屏風便轟的一聲倒下去了。

馮姝知道二太太痛失愛子,不想和她計較,眼見她收勢不住就要摔倒,又順勢扶了她一把。

“賤人,你還三郎的命來!”二太太卻不領情,抓着她又踢又打。

紫陌衝過去,擋在馮姝身前氣憤道:“夫人,表公子是自盡,又不是我們姑娘殺的,這與我們姑娘沒有絲毫關係。”

“臭丫頭,你給我讓開!”二太太用力一推,把紫陌推了個趔趄,“我今天就要讓這個賤人給我兒子償命!”

馮姝穩穩扶着紫陌,瞟了一眼披頭散髮的二太太道:“二舅母,您好歹也是懷寧伯府的夫人,怎麼撒起潑來和一個鄉野村婦一樣?”

二太太怒火中燒,連哭帶喊道:“好你個歹毒的丫頭,害死了我兒子,還罵我是鄉野潑婦,懷寧伯府真是瞎了眼了,竟然把一條毒蛇放在府中養了十幾年,我今天豁出去了,既然你害死我兒子,我就要你給我兒子償命。”

她說著,伸手就去抓馮姝的臉。

“住手!”曹大老爺剛好這時候走進來,看到眼前情形,衝過去一把抓住二太太的手,“這事跟姝兒無關,你不要為難她。”

男人的手臂力氣很大,二太太的胳膊被抓得生疼,她扭頭一看,發現是大老爺,頓時暴跳如雷,“你多管閑事幹什麼?死的不是你兒子,你就會做好人了?”

曹大老爺肺都氣炸了:“三郎做了對不起姝兒的事,是他有錯在先,現在又畏罪自殺,這與姝兒有什麼關係?你一個當舅母的,事件還沒弄清楚,就對外甥女喊打喊殺的,這成何體統?”

“老爺,他們害死了三郎,現在還聯合起來欺負我?你怎麼就不說句話?”二太太眼見掙扎不了,帶着哭腔看向呆坐在地上的二老爺。

曹大姑娘和曹二姑娘見父母那個樣子,覺得既傷心又丟臉,可三哥已經死了,她們不能不管父母。

曹大姑娘紅着眼睛扶起二太太道:“娘,這件事和表妹沒有關係,你就不要再責怪她了。”

“你們兩個吃裏扒外的東西,都這個時候了,竟然還幫着外人說話。”二太太用力一甩胳膊。

曹大姑娘被甩得一個踉蹌,被身後的丫鬟扶着,她看着幾乎瘋癲的母親,眼淚不停地往下落。

二老爺彷彿一瞬間就老了十歲,他抬起絕望的眼神看向馮姝:“姝兒,你之前和三郎說過什麼話,現在還記得嗎?”

馮姝被二太太連推帶搡的,不知不覺就被推到了曹三郎旁邊,她垂眸看了一眼那張青紫變形的臉,忽然眉頭一皺。

二老爺見馮姝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直直地看向地上躺着的三郎,頓時警惕起來:“姝兒,你想幹什麼?”

馮姝沒吭聲,忽然蹲下去,伸手扯開了曹三郎的衣襟。

二太太瘋了一樣撲過去:“你想幹什麼?”

馮姝沒理會二太太,臉上露出疑惑道:“你們怎麼就覺得三表哥是自盡,也許他是被人殺死的呢?”

此話一出,屋內頓時一靜。

二太太愣了一下,忽然尖叫道:“你是說……三郎不是自殺?而是被人殺死的?”

馮姝搖搖頭:“我這也只是猜測,並不能確定。”

二太太瞪着血紅的眼睛惡狠狠道:“我知道了,我兒子不是自盡,是被你這個喪門星給殺死的,對不對?”

眾人不由得默了默。

雖然二太太死了兒子有些可憐,可這樣像瘋狗一樣亂咬人的樣子看起來的確有些不像樣。

曹二姑娘忍不住在旁邊拉了拉她的衣袖:“娘,您還是先聽表妹怎麼說吧?”

二太太呸了一口:“什麼表妹?她把你親哥哥都害死了,你到現在還喊她表妹?”

曹二姑娘見母親已經失去理智,便不再開口,紅着眼睛站在一旁。

“是你殺了三郎,我今天就要你血債血償。”二太太忽然操起地上的小凳子,劈頭蓋臉朝馮姝砸過去。

眾人大驚之下,竟忘了反應,還是曹大老爺反應快,一個箭步衝過去,一把奪下她手裏的凳子:“你這是瘋了不成?”

少女站在那裏,依舊身姿筆直,並沒有躲開。

其實以她的身手,二太太根本傷不了她。

她看了一眼披頭散髮的二太太,指着地上的曹三郎平靜道:“你們注意看,三表哥脖子上有數道整圈的勒痕,如果他是投繯自盡,脖子上只應該有半圈勒痕,而不是這種整圈的勒痕,所以,我推測三表哥可能是被人先勒死後,再掛在門框上的,你們作為三表哥的父母,難道不想找到真正的兇手,為他報仇嗎?”

經過馮姝一提醒,眾人這才看向躺在地上的曹三郎,果真看到他脖子上有兩道整圈的勒痕,都已經變成青紫色了。

在場的有些人卻不明白,為什麼有整圈的勒痕就不是自盡?

馮姝又撿起掉在一旁的白綾,拿在手裏端詳了片刻,一抬手就掛在了房樑上,然後對旁邊的小廝道:“把三公子投繯用的凳子搬過來。”

小廝二話不說,立刻搬來一張椅子。

馮姝站到椅子上,再把下巴擱在了白綾里。

眾人全都變了臉色,嚇得目瞪口袋。

表姑娘想幹什麼?難道是見三公子懸樑自盡,想跟着效仿?

馮姝把白綾套在脖子上演示給大家看:“你們看,如果三表哥是自縊而死,這白綾只能勒住他脖子的前半圈,後腦勺下面那一塊根本勒不到,可三表哥的整個脖子都有勒痕,很明顯不是自縊。”

聽到這話,眾人齊齊變了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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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駙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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