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這酒品……
黎爵看着賈國才喝完兩瓶紅酒才算作罷。他經常與這些外表看似忠正,實則內里早就被利益所腐蝕的人打交道,最知道他們想要什麼,也明白他今晚又砸了那兩千萬,明天不但不會有人為難初念,反倒是還會繼續巴結她,企圖搭上嶸創這艘大船。
黎爵也沒了看下去的興緻,將手中的煙按滅在煙灰缸中,他起身去扶初念,“姐,走了回家。”
初念機械似的點了點頭,順着黎爵手上的力道起身,沒走兩步身體就一歪,頭暈的不行。黎爵趕緊的將人摟住,避免了她頭與地面的親密接觸。
“還能走嗎?”黎爵輕聲問道。
初念搖了搖頭,想說‘不能走了’可這一晃,頭更暈了。她捂着頭,小聲的嘟囔了一句,“好暈,阿爵看看我腳下踩的是什麼,軟綿綿的,我站不住了。”
黎爵是第一次見初念喝多,她這幅懵懂的樣子險些讓他今晚高冷的人設綳不住,樂出來。他立即彎身將人打橫抱起,往外走,絲毫不去理會包間中的眾人,說走就走。
景蘭居外,一輛幻影早就停在了飯店門口。坐在駕駛席上的人,眉眼清雋,身材高挑,溫和的面容上是大男孩一般陽光的笑容,讓人一見就覺得暖暖的。他是黎爵的私助,凌嚴。
凌嚴見黎爵的身影從飯店的門口走出,他立即下車,給黎爵拉開了後座的車門,待看到黎爵懷中的初念時,面上露出了明顯的詫色,“爵爺,念姐這是喝多了?”
黎爵面上也略顯無奈,打趣着說道:“沒錯,活久見。”
凌嚴心中腹誹,平時連說話做事都一板一眼的人,竟然也會喝多,怪不得要爵爺親自來接。
他雖然心中思緒亂飛,面上卻不顯,手上的動作也沒停,幫着黎爵將初念穩穩放在了後座上。
黎爵擔心初念不清醒,自己會磕到頭,隨着也一起進了後座。
初念雖然是酒精上頭,卻也知道周圍的人是誰,她坐在座位上頭一點一點的,還不忘跟凌嚴打招呼,“HI~阿凌,麻煩你來接我了,謝謝。”
凌嚴溫和的回著,“這是我應該做的,念姐不必放在心上。”
不知是凌嚴話里有什麼問題,初念突然咯咯的笑了起來,她頭一歪枕在黎爵的肩膀上,指了指凌嚴說道:“也對,你是衝著阿爵,你倆~~嗯,我懂得。”
這句話字面上雖然沒有任何的歧義,凌嚴是黎爵的人,衝著黎爵來順道接她一點毛病都沒有。但是壞就壞在初念那意味深長的語氣。
凌嚴頓覺汗毛直豎,雖然公司中早就有傳聞說爵爺不喜歡女人,他與爵爺同進同出肯定是一對兒的傳言。但這話也是大家私下裏說,如今怎麼還傳到了念姐這兒?
果然黎爵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黑了下來,他側身扣住初念的雙肩眼眸幽深的問道:“誰跟你說的?”
初念覺得被黎爵這樣按着很不舒服,下意識的扭了下身體,用那雙漂亮的桃花眼瞪了一眼黎爵,“阿爵,你抓疼我了。”
聲音不似平時的清冷,帶着酒後明顯的撒嬌軟糯。
黎爵只覺頭皮一麻,渾身彷彿觸電了一般酥酥痒痒的。手下意識的跟着鬆開,不敢去碰初念。
凌嚴暗道一聲非禮勿聽,趕緊升上車子的隔音板,將前後座隔成兩個空間。
黎爵暗戀初念的事兒他是知道的,按照這個節奏下去,今天肯定得出事兒。他沒看見,不知者不罪。
初念的頭隨着車輛的行駛一點一點的,她極其不舒服的往黎爵的肩膀上一靠,像一隻樹袋熊似的摟住他的胳膊,聲音軟糯的不像樣,似是委屈似是撒嬌,“阿爵,我頭疼。”
黎爵喉結不自覺的上下滾動了一下,軟玉溫香在側,她身上好聞的櫻桃甜香混合著酒香猛地鑽入他的鼻尖,刺激着他的理智。
他煩躁的將脖子上的領帶往下一扯,隨手扔到座椅旁邊。但也不捨得推開她,嘴上溫聲輕哄着,“你先睡一會,到家就好了,我讓蘭姨給你煮了醒酒湯。”
初念見黎爵這麼一句話就完了,她十分不滿的抬起頭,朝着他的胳膊上撞去,額頭抵在他的肩膀上委屈的哼唧着,“阿爵,你對我不好了,從前你對我有求必應的,我頭疼你都不管了嗎?”
軟糯撒嬌的聲音在黎爵的心上狠狠的撓了一下,讓他煩躁不堪。他沒想到初念喝多了的樣子這麼磨人,他強忍着壓抑在他心底對她的喜歡,他以為他可以控制,與初念永遠保持姐弟關係,默默對她好,可......
想到此處,黎爵抬手煩躁的按了按眉心。
“怎麼能不頭疼?”終究不忍心不理她,黎爵深呼吸,盡量平穩着聲調問道。
初念側身往他的腿上一躺,桃花眼微挑,似嬌似嗔的望着他,“你給我揉揉太陽穴好嘛,頭疼。”
黎爵只覺腿上一沉,心也跟着一顫,這女人......
若不是她是如假包換的初念,他當真要懷疑她這就是在蓄意勾引他。
黎爵盡量穩住,順着她,抬起修長好看的手指,在她的太陽穴上不輕不重的按壓着。
初念只老實的躺了一會,覺得這個姿勢十分的不舒服,在黎爵的腿上翻了身。
這一下險些要了黎爵的命,這位置......
如此狹小的空間,如此曖昧的距離......
黎爵不敢再想,趕緊抬手將初念扶了起來,讓人枕在自己的肩頭,他好看的桃花眼中捲起了層層的幽黑。
“初念,你最好老實點兒......”他啞着聲音威脅她,至於不老實會怎樣,他自己也不敢保證。
他現在的心情有些複雜,眼睛盯着躺在自己肩頭還不斷亂動的小女人,思緒翻飛。
下意識的摸出一根煙點上,他很少抽煙,除非心情不好或者心情複雜的時候。
他點着煙,降下後座的車窗,八月末的白城夜裏的風帶着涼爽的愜意,卻吹不去他現在煩躁的心情。
初念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老實的睡著了,人卻被黎爵緊緊的攬在懷中。他攬着她的肩,她雙手纏着他窄勁的腰身,宛若一對璧人。
他大手覆在她的肩頭摩挲,垂眸看着她,眼底幽深似海。
車子一路開回了環龍灣別墅,這裏是白城最貴的別墅區,房價用寸土寸金形容都不為過。初家住的是一套四千多平的五層獨棟別墅,可見嶸創集團的實力非同一般。
初家的私保一見是黎爵的車子回來,立即行禮敞開大門,車停在別墅的院子裏。
凌嚴下車給黎爵開車門。黎爵彎身抱起初念下車,凌嚴去房門前給黎爵按密碼。
凌嚴只瞥了一眼黎爵,見他緊繃著一張臉,心中就有數了,暗道這節奏不是酒後吐真言,就是酒後亂x了。他秉着看破不說破的人間真理,將人送到別墅里,才開口說道:“念姐不常喝醉,爵爺你給她準備點蜂蜜水喝,能好受些。”
交代完,他趕緊又開口說道:“沒什麼事兒,我就先走了?”
黎爵目不斜視的淡淡‘嗯’了一聲,徑直抱着人往樓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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