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模擬考試
“他看着我，眼裏當然有我。老頭你不要瞎說哦。”言詩九撇了撇嘴，他嘲笑老頭的讀心術不靈光。
道夫生一拍腦袋，想着確實如此。他的讀心術確實沒有練到家。
面對着學院中傳言最可怕的二十九號，道夫生心裏那一層隔閡突然就消失了。原來她也像個普通人一樣，有感情的。
而言詩九眼中的道夫生也一樣，擁有着讀心術的老傢伙從來都看不準別人的想法，不知道是裝的還是真的，畢竟深藏不露的人才是真的有本事的人。
“這都快六點了，校長人呢？”道夫生教授左手邊坐着的是九囿學院的副校長張芸女士，四十歲的中年婦女滿臉的不耐煩。
眾人正不知道如何回答的時候，禮堂主席台簾幕後傳來熟悉的咳嗽聲。
“我這不是來了嗎。”
九囿學院校長，電話里常有他的聲音，樣貌卻只有台上這幾個老傢伙見過。自學院成立的十年來，見過他樣子的學生屈指可數。
老傢伙戴着今年盛夏很流行的漁夫帽，墨鏡掛在鼻樑上，叼着一根未點着的雪茄，手上居然還端着一台筆記本電腦。
穿的更是嘻哈風格，活脫脫一個新世紀的年輕人打扮。若不是他鬢白的頭髮和鬍子，恐怕沒人相信這是一個快80歲的老頭。
校長優雅不失風度地將筆記本放置在主席台上，緩緩拉開椅子，順帶着將自己的桌簽挪正。
“齊臨”兩個字也是第一次顯露在數千的新生面前。
萬潤東眯着眼，他看不清主席台上桌簽的字，但是他猜到了中間穿着嘻哈風的老頭就是九囿學院的校長。
而老校長從坐上座椅的那一刻就一直看着他，就好像兩個人是老熟人，從小就認識。
萬潤東想不明白這打小就認識的感覺是怎麼來的。
明明自己就算今年十八，而校長則大家都說八十歲還有的說他早已一百歲，這跨度就好像太陽與地球的平均距離大約為1.496億公里。月亮與地球的平均距離是384400公里，雖然兩個球從地球看過去都差不多大，但是卻有着天壤之別。
兩個跨越世紀的人怎麼可能有如此熟悉感？
校長對着萬潤東微笑，從主席台到觀眾席的最後一排。這一笑的距離在日地距離的映襯下讓萬潤東感覺如此的近和親切。
“台下那位，是我老熟人了。”校長的手指緩緩敲打桌面，自言自語道。
他沒有傻也不是在和空氣言語，他在和自己的靈魂對話。
六點的鈴聲響起。
張芸接過話筒台，她嘴邊低吟幾句，緊接着嘴唇在動，話筒里卻沒有一點聲音。
新生們有些迷糊，大家都不約而同地站起來，像是要鼓掌歡迎誰、贊同誰。過了半分鐘張芸累了，她擦着額頭的汗珠。在她的“小世界”里，所有人都被數據化，新生里99.9%的過往她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唯獨萬潤東的模糊不可見。
半分鐘后，張芸坐下，大家齊刷刷地鼓掌。
萬潤東當然要隨大流，他一邊鼓掌一邊好奇為什麼他們鼓掌前後要停頓半分鐘。
鼓完，他率先坐下。
“萬潤東，你怎麼好像沒聽明白副校長的話？”楊琦疑惑地看着坐下的萬潤東。
全場數千新生都站着等待張芸的發話，只有萬潤東坐了下來，他身邊的新生也用異樣的眼光看着這位與眾不同的新生。
楊琦小聲提醒：“你是不是走神了，張校長說大家先不要坐，等下要進行一場模擬考試。”
模擬考試？還是張校長親口說的？
萬潤東頓時腦子裏一篇漿糊，他明明沒有聽見任何人說話，禮堂的話筒沒壞啊，他耳朵也沒壞啊！
他不自然地站起來，還好他坐在禮堂的最後一排，沒有多少人知道他坐了下來，台上的校領導當然也沒看到。
重新站起來的他假裝自己是一不小心坐下的，他發現此刻張芸的目光不再看向他而是掃視在場的所有新生。
“試煉術，左瞳開。”
所有新生的臉色都變得奇怪，有的沉重，有的享受，有的迷茫，有的悲傷。
萬潤東愣在那裏，他的臉色也很奇怪。他知道這就是靈氣，這就是劉志鵬口中的靈氣復蘇。
“是魔法！”道夫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他的身旁，從台上到禮堂最後一排，老傢伙手腳十分的靈便。
“您是？”萬潤東可沒有見過這個怪老頭。
“記得三明治和肉包子嗎？”道夫生的手指戳了戳萬潤東的心臟位置。
“您是道夫生教授？”萬潤東詫異。
劉志鵬把他送回家后，私發過信息給他。在私信里提到過這位命運里和他擦肩而過的導師道夫生。
如果那天他選擇了三明治，那麼道夫生將是他四年大學的導師。
“何止，我也會是你未來人生路上的導師。”道夫生補充道。
萬潤東看着道夫生的臉，臉上皺紋都沒有打開，但是看得出來的蒼老。
“是不是感覺我看着很老，但是又感覺不是很老？”道夫生每一句話都回答了萬潤東的心理活動。
“教授，你？”萬潤東和道夫生四目相對，這一次內心竟然沒有恐懼，因為他想要一個答案。
“我是在用生命施展魔法，讀心術而已。”道夫生拍了拍萬潤東的肩膀，往禮堂主席台走去。
“年輕人，我看你和他們不一樣。”
“教授？”萬潤東遲疑了。
“老子讀你的時候有一種力量在驅趕我，這是你的能力嗎？”道夫生沒有回頭，他的聲音不大，句句貫徹內心。
萬潤東使勁搖頭，他不要什麼能力，他只想做個正常人。
“做正常人，也要復出代價的。因為答案需要解題思路，思路會死腦細胞。”道夫生已經走到主席台的座椅前，他抽出座椅，不緊不慢地坐下。
“你的入學考試成績是優加，恭喜你。”
萬潤東如夢初醒，他一下子從幻境中掙脫。
看着身旁的楊琦等人，緊閉着雙眼站在原地，面部表情張牙舞爪的變換，如此令人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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