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通往天堂的玉子燒。
開久的其他人都見過他們智司老大的妹妹后,就在智司的命令下滿意的一鬨而散。
不管早紀如何抗拒,她都無法阻攔相良跟着他們一塊兒回家的行為,畢竟,邀請相良來家裏做客的,是她親愛的哥哥啊!
不管是哪個不良,只要是成為了不良后,家裏或多或少都會存在些難以描述的東西,然而智司和早紀是誰啊?兩個明明都是不良卻偏偏互相對其隱瞞,這樣在內裝的乖乖的,家裏哪裏會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反而是因為家裏所有的事全都歸早紀打理,所以裝潢傢具擺放風格全都統一偏向早紀喜歡的少女風。
“哇哦。”
相良剛一進門,迎面而來與智司完全不搭的少女風裝修就讓他忍不住嗤嗤笑出聲。
在智司看不見的地方,早紀對着相良瘋狂的翻着白眼。
智司有些窘迫,他對家裏的事一向不怎麼管,交給妹妹打理后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平時他不覺得沒什麼,但這會邀請了摯友過來,他難得覺得有些不太好意思。
“相良,隨便坐。”
不過好在智司有顆大心臟,窘迫的情緒來得快也去得快。
因為早紀怕冷,地板上被她鋪上了厚重的地毯,沙發也全是柔軟款的,上面雜七雜八的堆了很多小小的玩偶,茶几上墊着的桌布也是同款少女粉嫩風的,上面放了些針線零碎的布料以外,還有一瓶裝在透明玻璃罐里的星星糖。
相良隨手將手裏拎着的書包丟到了一邊,就找了個沙發坐了下去,這沙發柔軟的讓他剛坐下就好似陷進了雲朵里一樣,是他從來沒有體會到過的感覺。
“哇哦,這沙發感覺很不錯嘛,智司看不出來你還挺會享受啊。”相良隨手拍了拍扶手,旁若無人的調整了下坐姿,明明只是簡單地曲腿動作,落在他身上,就顯現出了一種旁人沒有的不羈感。
什麼鬼啊……在別人家裏也不知道收斂一下嗎?哥哥到底為什麼要邀請他來家裏做客啊。
早紀看着他就覺得牙痒痒,遲早她會找着機會把他揍的哭爹喊娘。
“紀醬——!你的男朋友餓了,有沒有什麼吃的啊。”坐在沙發上的相良朝着早紀挑高了眉,望向她的目光中全是逗弄的意味。
“……”
早紀維持着那副溫柔的面孔,臉上的肌肉僵硬的抽了抽:“是——嗎——?那相良君想吃什麼呀?”
“只要是紀醬做的,我都喜歡哦。”
早紀:草。
看着相良和妹妹相處的似乎還挺好的,智司稍稍安定了下心,相良這個樣子應該是不會欺負早紀的。
“我去換件衣服。”他丟下這句話,就放心的回房間換衣服去了。
他剛一離開,早紀臉上的笑容就散了,她眯着眼陰森森的盯着閑適坐在那的相良,拳頭捏的嘎吱響。
她這副陰沉的模樣不僅沒有嚇到他,反而讓他覺得更有意思了,攤開手大咧咧地往沙發背上一靠,相良挑着眉,語氣戲謔:“變臉真是厲害啊,紀醬,好歹我也是你的男朋友,不要總用那種殺父仇人的眼神看我啊。”
沒了哥哥在旁,早紀懶得和他裝模作樣,她一點兒也不喜歡這人輕佻的不行的模樣,抬起腿就朝對方踢了過去。
相良往旁一側頭,輕鬆躲過了她飛踢過來的腳。一擊不成早紀想要收回腿繼續再來,卻被相良早就洞悉了想法,猛地伸手拽住了她的腳腕,男人和女人之間的力量是沒有可比性的,他這樣故意為之,早紀掙了幾下也沒能掙脫開來。
“真是凶啊。”相良對她露出了個輕佻的笑。
“放開我!”
腿被擒住還有手,以相良目前這個姿勢,她算計好了他會怎樣躲避,只要他頭往左邊偏,她立馬變拳追上去,不論怎樣他鐵定是會被她一拳揍在臉上的。
然而相良偏偏不走尋常路,迎着她的拳他一點兒要躲避的想法也沒有,早紀正詫異他是不是想這麼白挨揍的時候,忽的一隻手伸到了她的面前,手裏還拿着個小噴瓶。
‘呲——’
“嗚哇——!”
面上受到不知名液體襲擊,這讓早紀條件反射的收回攻擊轉而去捂臉。她這樣的動作讓相良鬆開了擒住她腳腕的手,反而伸手去拉她的手臂,拉力驟然襲來,早紀一個不穩,重心偏離,整個人就被迫倒向了他。
換好衣服智司的一開門。
智司:“……”
早紀就真的那麼喜歡相良嗎???喜歡到就他換個衣服這麼短暫的功夫就開始和他親密接觸了?
智司眼前發黑,不敢相信自己那個乖巧可愛的妹妹在感情的事情上竟然如此的狂放。
相良湊到早紀耳邊,距離近的嘴唇好似貼在她的耳垂上,濕熱的氣息不斷地往她耳道里鑽,他笑了笑,語氣惡劣:“紀醬,智司出來了哦。”
早紀:……
早紀簡直要氣死了,這個人怎麼能這麼卑鄙?!
從她手捂到臉上后她就發現了,噴到她臉上的根本不是什麼刺激性的東西,而是水!這都是他全都算計好的!包括讓哥哥看見這樣讓人誤會的場面!
她和相良的姿勢實在不妙,再加上又是他故意為之,兩人現在的姿勢落在智司面前就像是她主動,才會雙膝跪在他身體兩側,想要霸王硬上弓似的。
有哥哥在,她肯定不能當著哥哥的面使用暴力,可就讓她這樣咽下這口氣她又絕對做不到。想到這,她抬起頭望向站在房門口表情冷硬的智司。
藉著身體的阻擋她快准狠的伸手,狠狠的掐住了相良頸側的一塊肉,還順帶扭了一圈。
“嘶——”相良遊刃有餘的笑容瞬間扭曲。
“既然哥哥出來了,那我就先去做完飯了,哥哥和相良君先聊~”一擊得手早紀就迅速從他身體上爬起來,故作無事發生的樣子繞過智司直奔廚房。
相良揉了揉被掐到的那一塊兒肉,磨了磨牙。絕對青了,這臭丫頭下手還真狠。
智司走了過來坐到了相良對面,表情有些複雜,他都不知道到底要怎麼對待相良了,到底是按照以前摯友的方式,還是妹夫的方式?
他還在思考這個問題,目光忽的落在了他脖子上。
智司遲疑:“相良,你脖子上?”
“啊,你說這個啊。”相良不甚在意的回答,“是紀醬親的呢。”
天平又往妹夫的身份傾斜了下。
原諒智司,從他長這麼大,唯一近距離接觸過的女性除了他的母親以外就是他的妹妹了,他對男女之事這一塊兒上尤為遲鈍,對吻痕什麼只是聽過也從沒見過。他和相良認識了這麼久,相良雖然人不着調,性格愛玩,還有些卑鄙,但在正事上是從沒有欺騙過他的,因此當相良這麼說的時候,智司一點兒也沒質疑。
只是頭一次見到吻痕這種東西,智司不經意間多看了幾眼,原來吻痕是這種樣子的啊?看上去還挺痛的。
他妹妹喜歡相良都已經喜歡到主動親他了啊,還留下了那麼明顯的痕迹。相良也應該是對他妹妹有點感覺的吧?不然怎麼會允許她在身上留下那麼重的標記。
躲到廚房裏的早紀完全不知道她那單細胞的哥哥已經在腦內完成了一套自我攻略。
她一點兒也不喜歡那個相良,特別是在他總用那種逗貓似的語氣和玩味的眼神對待她,這讓她總會有一種自己是砧板上魚肉的討厭感。
因為昨天和今天發生的事,讓早紀根本沒有心情去採購食材,她望着冰箱內僅剩着的一盒雞蛋,沉默了足足一分多鐘,果斷的取出雞蛋,還有一管芥末。
……
“果咩,因為忘記採購,食材只夠做玉子燒了。”兩盤外表精緻的玉子燒放在了智司和相良面前,早紀眼眸微彎,輕聲細語道:“哥哥和相良君應該不會嫌棄的吧?”
她表面上笑容如沐春風,內心實則憤恨地狠狠瞪視着相良。
趕緊吃吧!吃完了好讓我給你送上醫院停屍房墓地一條龍服務!
智司對早紀的廚藝十分有信心,顯然他也是明白為什麼妹妹會忘記採購食材,要不是為了對相良告白也不會忘記,因此他慣例說道:“辛苦了,早紀。”
食材不足也是因為相良的原因,想來相良也不會介意。
相良當然不會在意,抬了抬眼目光從早紀臉上掃過後又落到桌上的玉子燒上。雖然和她接觸的不多,可就這姑娘那麼會變臉的性格,再加上她這會笑的像偷腥的貓兒一樣,相良就知道這裏面肯定有貓膩。
無非就是加了點料,這種小兒科的手段是他早就玩膩了的。
“我當然不會介意。”相良漫不經心的笑了笑,眉梢一挑,“辛苦了喲,早紀。”
說出最後這兩字的時候他聲音壓得極低,尾音還帶着些許上挑,配合上他那笑容,怎麼看都極其的不懷好意。
早紀有些心虛的睨了他一眼,應該沒被他發現問題吧?
僅僅是玉子燒顯然是不足夠讓人吃飽的,尤其是她哥哥飯量還那麼大,因此早紀還捏了很多飯糰。她見相良還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估摸着應該是沒發現她悄咪做了手腳,這才放心的旋身回到廚房去端飯糰出來。
殊不知她剛走,相良就開始使小手段了。
“智司,你背後的那個玩偶看上去挺有意思的,拿給我看看?”
乘着智司轉身的功夫,相良飛快的把他面前的玉子燒和智司面前的玉子燒給對調了。
“謝了。”拿到玩偶的相良心滿意足的笑了起來。
他滿意的笑容讓智司多看了他兩眼,“這玩偶是早紀織的,你要是喜歡,可以送你幾個。”
相良笑的更高興了,“好啊。”
智司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相良這麼喜歡他妹妹啊?送個玩偶而已,就高興成這樣?
這就是愛情?真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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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司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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