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渡他不渡我（四）

“可，那魔為何不殺我？”

“許是殺不了……別想了，你先把身體養好，我們立即回京，穿衣起身去吃飯吧。”墨清夜扒開她的手，拿起衣物幫她套上，且沒有一絲芥蒂。

墨小淵盯着師父始終沒有任何變化的表情，感覺自己是真的弱，師父說起那些殘骸都不會有一點感觸，自己看了卻怕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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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桌上，只有一個人在大快朵頤，墨清夜為她施了法，只是暫時看不到活物，這自然讓她吃的更香。雅禾剛好築基，築基后便絕五穀，黎城與墨清夜更不必說，雅禾看着小淵吃着如此香本也想開開葷，但有一個冷着面的師叔在這，她還是不敢動。

“師叔，弟子有事稟報。”黎城恭敬地抱了抱拳。

“說。”

“先前在那城中，我隨着一隻貓探查線索，到了一個地方那貓突然化為枯骨，但弟子發現了此物。”黎城從袖中拿出一個雞蛋大小的透明珠子。

墨清夜接過來，用手指細細地臨摹着上面影影綽綽的紋路，珠子突然一亮，變成金色的佛珠。

“是佛門至寶，定心珠，佩戴在身邊可去雜念，舍六欲，摒七情，佛家最具有慧根的弟子才會被賜予這個。”

墨小淵將定心珠拿在手心，果然覺得通體舒暢，神清氣爽，“既然是佛家最有慧根的弟子，為什麼還要這個？”

“未成佛前，他們到底還是人，人的情感總是會影響到修行的。”

“這麼珍貴的東西，為什麼會在那裏？”墨小淵擦了擦嘴，問道。

墨清夜見她已經吃好，拿回定心珠，“走吧，很快就會知道了。”

由墨清夜駕馭着芥舟不到一刻鐘便到了京城外，只是這京城也變得有些死氣沉沉的了。

雅禾問了問門衛，才知事因。

南平的人全部喪命的事已經傳入京中，雅禾有些自責，都是她沒能儘早找出那妖魔的原因，才會讓那些無辜的人犧牲。

黎城拍了拍她的肩膀，跟着墨清夜走向太子府。

太子將他們邀進府內，到了玄寂的房內共商。

這一趟沒有多大收穫，即使小淵見到了始作俑者也沒得到什麼。

“那魔物即使練出了血魔，那血魔也不一定受他控制，血魔成型，第一個會先找他的執念。”墨清夜淡然地為他們分析道。

“可我們又不認識那血魔前身，如何知曉他的執念？”

“玄寂大師應當知曉。”墨小淵道。

玄寂一愣，“難不成……”

“那血魔是她，我聞到了她身上的梨花香。”

玄寂面色微暗，似是鬱結，又似是別的，最後只露出一個冷漠的表情，道：“若是如此，與魔為伍……貧僧將親手了解她。”

這聲音毫無起伏，宛若無情，墨小淵總覺得哪裏不對，之前玄寂大師所言與現在彷彿不是一個人。

墨清夜見有極淡的金光從自己身上渡向玄寂，雙目微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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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清夜本想直接帶着墨小淵直接回門派，但卻發現她的修為竟隱隱有不定的跡象，似是突破，又似是流失，以他現在的修為無法助她穩定。這種狀況應該跟這次的血魔有關，幾番打算只能留下靜觀其變。

近一個月過去了，卻不再有血魔的消息，墨小淵在這段時間仔細地觀察着玄寂大師，與之前似乎並沒有什麼差別，好似之前那份怪異只是她的幻覺。

現在一切的平靜就如暴風雨前的大海，很快，將淹沒彼岸。

“出事了！”太子急急傳進後院，都來不及打招呼，道：“蕭王府里的人全出事了，昨日蕭王府召集了大量將士在府內，今日探子來報，蕭王府血腥味附近的百姓都能聞得到。”

玄寂皺起眉，手中捻着佛珠低喃幾句佛語，拿着禪杖便出了門。

雅禾和黎城一齊對墨清夜行了一禮，跟上玄寂，墨小淵疑惑地看着還定坐的師父，道：“師父，我們也去吧。”

墨清夜複雜地看着她，他還是算不出她的定數，按理說現在的他除了無道，就算是金仙也可探知一二，為何……

“你現在的修為不定，一不小心可能會消失，你確定要去？”

墨小淵一愣，雖然這些天靈力不怎麼受控制，卻不想會這麼嚴重，但心裏有個聲音在催促她必須去，她抱住他的腰，笑道：“有師父在，肯定不會有事的。”

“為師並非萬能的。”墨清夜輕嘆，若是之前……他或許還有辦法，可如今，唉！

蕭王府附近的人大多數都昏厥過去，暫且還沒有傷亡，走到門口的玄寂忽的眉心一痛，似乎有什麼東西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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