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闕憶染醒
“惋兒啊，你就是太純善了，這大宅院裏你這般可是會被人算計的。”
“娘的話，惋兒會細細注意的。”此女正是戶府最尊貴的嫡女——闕映惋。
看着女兒絕美不似凡人的容顏，趙芳華暗嘆，女兒什麼都好，就是太善良毫無心機，別說將來嫁到王公貴胄家，就是這戶府一個個姨娘、賤婢、賤婢的種們沒了自己震懾都會害她不淺。
…
鍾嬤嬤拿來數枚銀針。闕憶染正要為自己施針，前世她這個全能特工的稱號可不是白叫的，醫術精湛，在這文化偏差的古代，她的醫術絕對排上號。
鍾嬤嬤驚道：“小姐！”
“沒事。”淡道。將數枚銀針細細刺到一處處穴位。
胸口重傷，血肉翻騰，自是要止住穩定的。
“鍾嬤嬤，府里可有旺血棗、清怡花、溫煦草？”施針后問。
鍾嬤嬤在一旁驚呆了，小姐會醫術？可這麼多年小姐一心練功從未學醫啊！
心中想着，嘴上道：“旺血棗府上有，清怡花和溫煦草沒有，而且…”鍾嬤嬤一頓，“旺血棗是極好的補身之物，府里只有老夫人、戶尚大人、夫人、嫡子闕瑞翔嫡女闕映惋能食用。”
“真是珍貴又奢侈的東西。”闕憶染淡道。前世的自己什麼吃的用的沒用過，稀世珍寶多如牛毛，諸如旺血棗是她收藏品都算不上的東西。沒想到穿越到此為此煩惱，世事難料。
鍾嬤嬤心驚得一跳，小姐平靜的話怎聽得深測？
“府內旺血棗多少？”
“有兩籃左右。”
“兩籃啊，不算少。”輕道。
“去靈堂。”門外秋禾扶着闕憶染的手。所謂靈堂就是戶府歷代先人的靈牌置地。
此時深夜三四更，夜深露重，闕憶染瞧着，正好。
來到靈堂，望着牌匾，竟和現代的中文字一樣，闕憶染在鍾嬤嬤和秋禾耳邊說了什麼。
寅時，天剛露魚肚白。
“李英姐姐，我有要事稟告，請您通傳一下。”秋禾看起來有掩飾不住的興奮。
李英雖奇怪，卻也沒說什麼。不過半會，秋禾便進了內室。
老夫人正緩緩喝着茶，微褶皺的臉上泛着光澤，可見是個注重保養的人。
秋禾恭敬上前行禮：“奴婢見過老夫人。”
“起來吧。”聲音平厚無波。
“何事？”老夫人坐在寬大舒適的太椅上，一旁貼身婢女蘭花用軟敲輕輕捶打着老夫人的肩。
秋禾深吸一口氣，像是要平復心情，接着驚喜道：“小姐醒了！”
老夫人淡然的表情一愣：“誰醒了？”少頃，“染兒？”不可置信。
正在捶肩的蘭花手一頓便如常，周圍的婢女和嬤嬤也都滿臉的不可思議。
秋禾快速掃過眾人的神情，驚喜道：“是的，老夫人，小姐醒了！現在在靈堂呢，剛醒！”
老夫人一怔：“染兒怎麼會在靈堂？”
“請老夫人恕奴婢大膽。”秋禾跪下道。
“說清楚。”
似乎有些扭捏，“回老夫人的話，奴婢想着小姐去后也參拜一下靈堂的各位先人，便和鍾嬤嬤將小姐扶到靈堂前誠心參拜。哪料天才泛着點光竟聽小姐嗓子沙啞要水喝，小姐喝下水緩緩睜了眼。小姐醒后也驚詫不已，回神后立刻讓奴婢稟告老夫人，讓老夫人別再傷心。”秋禾壓着興奮娓娓道來。
老夫人心中震驚不已，染兒在先人靈堂中死而復生，在天剛亮就醒了，這是先人給的什麼啟示嗎？再想一想，染兒出生那天也是寅時，不管怎樣，這是件好事。
“去靈堂。”蘭花扶着老夫人的手迫不及待走出門。
秋禾欣喜，小姐知道老夫人信奉先祖什麼的，一切盡在預料之中。
走到半路，遇到了戶府嫡女闕映惋。
闕映惋溫婉如畫的臉見到老夫人，帶着淡笑，走上前行禮：“見過祖母。”
“起來吧。”老夫人看着闕映惋柔和道。
“祖母這麼早急匆匆去哪啊？映惋正要去給祖母請早安呢。”靈音般在清晨微濕的露氣中顯得清新怡人。
老夫人心情大好：“正好，我們一起去靈堂，你染姐姐可是在那醒了。”
“染姐姐醒了？”闕映惋美眸閃了閃，聲音略帶顫抖。
“嗯。”
“真是太好了，姐姐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闕映惋素來婉約的面容帶着一絲喜色。
聽得老夫人很是開心。闕映惋便是替了蘭花親昵地挽着老夫人的臂彎，說著一些吉祥話讓老夫人眉開眼笑。
靈堂
老夫人邁着步子走近，闕映惋：“祖母，小心檻。”
“嗯。”老夫人被闕映惋貼心扶着手很輕鬆地邁過了。
抬步走進，只見一瘦削窈窕的身子背對着，雙手像在祈禱，鍾嬤嬤在一旁站着。一般情況下低微的下人是沒資格參拜主人家先人。
看着染兒認真參拜先人，老夫人很是欣慰，她最看重戶府榮光。闕憶染此舉甚得老夫人心。
闕映惋一臉淡婉，眼中隱隱閃爍感動的淚光。一旁貼身婢女芳草看看參拜的七小姐再看看小姐。小姐這善良的性子遲早被這府子人算計出事！還好夫人讓我跟着小姐，好在一些關鍵時刻提醒。
這時，參拜的闕憶染似有所感轉過身來，一剎那，明媚的初陽穿過方窗印射在那絕美容顏上，芳華展世。四周人一時驚愣。
回過神老夫人更是大喜：“染兒終於醒了，快起來吧，地上涼。”
“是，祖母。”闕憶染親近中不乏恭敬起身。目光落過闕映惋，兩人眸中皆有一瞬的驚艷。
闕憶染走上前歉意道：“讓祖母、惋妹妹和大家為我擔心了。”
“染姐姐醒來就好，這下大家都可以放心了。”闕映惋輕靈般的聲音響起，臉上是一貫的淺柔。
“染兒醒了是好事，先回我閣中叫宋府醫來看看。”老夫人慈祥說道。宋府醫是府里醫術最好的，只給像老夫人這樣身份尊貴之人醫治。
“憶染謝祖母。”
翎羽閣
“嗙嗙嗙——”玉碗飛躍，葛木美體粥四散泄流，迸濺到地上的婢女柳枝低低的髮髻中，升起一縷煙。
“你說闕憶染醒了？！”闕菲雅嫣紅的蔻丹絞進粉色絲帕里，眼睛都氣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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