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染武士,請喝酒
微微停頓,果見闕繭枝越難自抑的不甘肝火。
“可是能怎麼辦呢?就這樣屈居人下?高貴的人渾渾噩噩一輩子?聰明人知道轉機,讓卑賤的人從高位上摔得更慘,那機會就來了。”循序漸進,引誘正途輕聲道。
闕繭枝恍然,眸中閃過陰冷,一股衝動勁上來,即笑道:“雅妹妹說的是,什麼人就該什麼位子。”
闕憶染背着手,邁過這些人。有的,是等着看她的笑話,不少,是有意要與她結交。真心也好,假意也罷,她只要管住自己的心,走出自己的風采。
也有自己的位置,於第一排並不算末尾。前十名次的武者皆賜武士稱號,一千黃金,於武途算是前途無量,各方勢力伸來橄欖枝。
只覺得她似乎並不在意,或者是一種這裏無法形容的詞彙“風度”,翩然而來,然而這種氣度出現在一個“小人物”上,也並不引人注目。
侍女們端來宮中好酒,給各位大人倒好。
“染武士,請喝酒。”侍女恭敬端杯。周圍如是,酒似精品,大人們頻頻品茗。
端過酒杯,闕憶染感到侍女微不可察的顫抖,自然執着酒杯擱在桌上,看向場中花蝴蝶般的舞姬。
少頃。“染武士怎不喝?此酒溫潤可口,並不醉人,是酒中精品。”侍女微低着頭,提醒道。
“我素不沾酒。”一頓,睨了垂頭的侍女,“不過,此酒精品,不喝可惜。不如,你替我喝了吧。”
侍女不可抑地一顫,開口:“奴婢怎敢污了染武士的酒,如此好酒您喝才好。”
“是我沒有威懾么,讓你一而再地違抗我的意思。”
雖然闕憶染沒看侍女,但侍女總感覺一雙銳利的眼一直注視着她,勘破她,讓人不寒而慄。“奴婢不敢,此酒是皇上賞給各位大人,奴婢怎敢喝,染武士又何不喝呢?!”侍女一下提高音量,周圍人聽得清楚,皆瞧來。
看來不喝不行,皇上賞的酒誰敢不喝,侍女有膽。
“皇上賞的酒我自會喝,不過此酒氣甚濃,非感尋常。”
“染武士何意,是懷疑皇上賞的酒嗎?”侍女透着質問。
質疑皇上可是挑釁天威。
“婢女這話讓人進退兩難啊,不喝就是懷疑皇上,說得我不喝這酒不行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下人欺主逼酒,也是,先我吩咐的話你一個字沒聽。”看着杯中的酒,面容平靜。
神色略激動的侍女似想說什麼又不出口。周圍大人看向侍女不善,挑撥離間,這種不聽吩咐的下人最是沒用。
“你這鐲子真是精美,這般金貴的首飾我都還買不起。”
這話岔得很遠,又似乎並非無稽之談,如此飾品可不是侍女買得起的,就連庶出小姐們也得攢錢買到,實在可疑,但也不能說明什麼。
聽此侍女一顫,有些畏畏縮縮用袖子遮了鐲子。
執起酒杯向侍女道,“喝吧,證明你對我忠心的時刻到了,你先前的違抗既往不咎,下一杯我喝。”淡淡不耐,直接了當。
侍女啞口無言,接下酒杯,手中顫了顫,神色慌張難掩。
“侍女可得端穩了,若是不小心酒杯倒了、灑了,豈不遺憾這精品美酒。”輕道。
驚得侍女心中一震,最後的計謀也消散,她現在的行為可謂疑點重重。
“愣着做什麼,是不想喝還是酒有問題。”淡道,莫名的牽引力。
一頓,神色掙扎后一狠,執杯入口,神色有些惘然,放下酒杯。執起酒壺倒向另一玉杯。
“奴婢已飲,到染武士了。”雙手端起玉杯。
看她一眼,“你臉色變得越發清白,叫人疑惑你是吃壞了肚子。”
侍女一顫,奇怪感到肚裏翻江倒海,難受至極,還得忍受看闕憶染把酒喝下。
“奴婢無礙,染武士請喝。”侍女壓抑的平靜透着焦急。
闕憶染看了侍女數秒,越發難受噴泄的身子讓侍女度秒如年。
慢慢接過酒杯,似是未聞侍女豆粒大的汗珠。
執杯看着清澈的酒,散發淡淡酒香,煞是好聞,執杯晃了晃,與氧氣充分反應,想到了高腳酒杯里的紅酒。嘴角盪起若有似無的笑,沉靜中溢出絲絲邪魅妖嬈,直叫關注的人怔愣心動。
可有人受不住如此誘受,似是再也無法忍耐:“奴婢告退!”侍女極速脫口,似是用盡全力。起身回走,飛快的速度不時撞到人,惹來不快,更是沒有任何道歉,低垂着頭像無頭蒼蠅亂竄,卻怎麼也沒走出去。
“啊——”侍女忽地倒地。眾人下意識往後一退,留下一個小圈,引來更多人注目。
“噗嗤吧…啪嗒噗噗…”響起一串接連不斷的怪聲,放出可見的氣體。像青蛙呱咕呱的叫,接着一股衝天臭氣撲散開來,眾人皆是捂鼻。
只見燦爛如蛋花、池藻炸散的不明物,從侍女身下溢出擴散,不時冒着熱氣和泡泡。打些湯湯水水,響聲不斷,下身衣着像一個個氣球充滿、漏氣。轉眼,大片的薑黃蛋花就圍繞侍女全身。
無比的臭氣飄遠向四面八方和視覺衝擊讓眾人遠離此十米以上,不約而同想到了什麼,看向場中滿滿嫌惡。
“救命——救—命—”含糊不清。
夾雜着侍女哭聲哽咽抽噎,不穩定抽搐,一會兒,便被淹沒。
泡泡破碎的聲音此起彼伏,魚兒吐泡,或是擊鼓二胡~
幾草根飛濺。
連草原的草都能折斷。
此情況持續近十分鐘,眾人從十米退到二十米外,習武者仍是看得清楚聽得清楚聞得清楚,侍女已面容模糊,露出的部分呈現死氣的蒼白,但還能感到虛弱的生機。
闕憶染明白背後人怕是不想她死得乾脆,哪有如此骯髒臭丑來得聲名狼藉、生不如死呢。
雖然噁心,但好奇心讓眾人很有秩序地看着。想必侍女腸里所有的東西都被排出了吧?
“幾位侍衛實在不好意思,那侍女畢竟是侍候我出的事,勞煩把她抬走。”淡道。雖是禮貌的話卻有不可抵禦的威壓,不自覺聽從。
秋禾從袖中拿出銀錢遞給。
皇上的侍衛誰敢亂指使,不過此刻明顯只有他們來處理,禮待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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