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擊破道心
張百忍上前直視淫僧，語氣咄咄逼人！
“我我……我”
淫僧我了半天也沒說個所以然來，他惱羞成怒朝張百忍吼道。
“你們道教弟子懂什麼！佛教向來不相通，你們問這麼多想做什麼！”
因為緊張，淫僧此時的聲音乾癟刺耳，臉上橫肉更是又猙獰了些！
張百忍沒被嚇到，他嘆了口氣。
“我雖是拜入道教，但佛法我也略懂一二，你說你修的是大乘佛法，你又可知你修的其實是小乘佛法？”
張百忍此時的聲音像是雲，又像是風，蘊含著淡淡的禪意緩緩流出。
淫僧似乎被帶入了一個玄妙的境界，他的眼睛開始有些迷茫。
“小乘佛法？不，怎麼可能，我明明修行的是大乘佛法才對啊。”
“莫急，聽我慢慢道來。
其一，你看，你在女兒國中強逼那女子一起修習歡喜禪，首先就是與大乘佛法的理念相錯。
其二，你渾身煞氣，眼含凶光，哪裏有半點佛教中人的模樣，對於想要度化如佛教的人更是採用強硬手法讓其入教，這點更是與大乘佛法不符。”
張百忍緩了緩，繼續說道。
“你說你修的是大乘佛法，可你乾的事卻與大乘佛法背道而馳，敢問你修的是哪門子大乘佛法呢？”
輕飄飄的一句話，卻像是重鎚帶着萬鈞之力砸向淫僧的道心！
剎那間，淫僧猛地吐出一口鮮血，臉色煞白！
但他還是不敢相信，自己一直以來的信念，一直以來的修習竟是修錯了。
“不，不可能，我不相信！你一定是想破我道心才在這胡言亂語！”
即使他這麼說，張百忍觀他神態其實就早已知道他的道心已然不穩。
他再接再厲。
“我觀你體態壯實，手腕有力，未入佛教之前應該位殺伐果決之人，所以才人佛教想着洗脫罪孽吧。”
淫僧不語，只是沉默。
張百忍瞭然，繼續道：“眾生皆苦，想要洗脫罪孽，登往極樂是眾生萬物的正常想法，無需遮掩。”
“佛法講究的是一種一味，所謂苦盡甘來解脫味，這是沒錯的。但是解脫味也分兩種，一者是為了自身，一者則為了眾生，雖俱求的都是解脫門，但也有自私與利人之異。”
“故才有大小乘之分。”
張百忍緩緩道，其實只有他知道，看似他是在教淫僧識別佛法，但其實他是在毀他道心！
他能明顯感覺到淫僧在他的一字一句中，已經逐漸崩潰。
雖有些殘忍，但他所言也確實是真的。
戎星劍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沒說話，他沒想到這張百忍不僅實力莫測，連嘴皮子也不一般。
剛才有一瞬間，他能感覺自己的道心都有被影響。
想着他往旁邊挪了些。
淫僧低着頭，一直沒說話，過了許久才開口，聲音卻已嘶啞異常。
“那……我修錯了佛法，還能得到解脫嗎？我所犯下的罪孽還有機會恕罪嗎？”
此時一陣清風吹過，似乎是來自天地間的嘆息。
張百忍暗嘆一聲。
“佛法講隨緣一切皆有因果，你以為修的是大乘佛法，實際行的卻是小乘佛法。
你以為你凡塵中遭受苦難犯下殺孽，修習佛法能度化自己得以解脫，又豈止你給別人帶來的痛苦遠超你經受的苦難。”
“想斷生死，出離輪迴苦海，哪有這麼容易？
世人皆道修行人磨難大，需經歷萬般磨難，才能得道，又怎知一切諸法因果，皆是成佛因緣。
一般都說一人業障重，善根福德因緣不具足，就是沒佛心，那麼，你可知什麼才是佛心呢？”
張百忍故意頓了頓，將問題丟給淫僧。
此時的淫僧早已不復先前的模樣！
他頹然不已，渾身像是被人抽了精氣，看着就像是一根筋被綳到極致隨時要崩壞一般。
聽聞張百忍的話，他才反應過來。
“什麼才是佛心……什麼是佛心……”
淫僧在嘴裏不斷默念，但是不管他怎麼想，他卻怎麼也想不出到底何為佛心。
他猛地揪住自己的頭髮，狀似瘋魔的看向張百忍。
“我不知道，什麼才是佛心，求求你告訴我吧，你告訴我吧，什麼才是佛心？”
“唉……”
張百忍嘆了口氣，將手放在淫僧的頭頂，安撫道：“知眾生心是佛心，出離世間法的心是佛心，發菩提心於一切眾生同等的心才是真正的佛心。”
“而你，缺的正是一顆佛心啊！”
最後一句話，張百忍徒然加重語氣！
果然淫僧的臉上一瞬間出現了空白，下一秒，一陣心臟跳動的聲音乍然響起！
“嘭！”
“啊！”
心臟跳動的聲音猛地碎裂，緊接着淫僧爆發出一聲慘烈的叫聲！
他的道心破了！
“就是現在！”
戎星劍猛然大喝！
隨後他舉起手中的長劍猛地劈向淫僧！
“銀月訣！”
一道銀色的彎月狀的劍氣徒然砍向淫僧！
因為速度過快，彎月邊緣的空間都似乎扭曲了一下！
張百忍也瞬間回神，緊跟其後：“八荒拳！”
閃着金光的巨型拳頭立刻帶着萬夫莫敵的威力衝過去！
轟！
淫僧被破了道心，此時哪是這二人的對手！
一陣巨響過後，淫僧應聲而倒，身體甚至被擊飛數米遠！
沉重的身軀滑倒在地上，留下一個人形的巨坑！
“噗！你騙我！”
淫僧噴出一大口鮮血，顫抖的怒指張百忍。
但因為沒了道心，他也精氣大損，此時已沒有力氣再戰。
不一會便躺在地上，沒了呼吸。
“我沒騙你，你修得確實不是大乘佛法，但也並不是很大的影響就是了。”
張百忍搖搖頭，走到淫僧的屍體旁。
但意外的是，淫僧死前的表情竟然是一副解脫的模樣。
嘴角，甚至還帶着笑容！
直到此時，他或許才是得到了真正的解脫！
叮鈴……叮鈴……
這時，一陣含着無限奧妙的佛音從天邊傳來！
佛音繞耳不絕，聽到的人似乎感覺內心都被洗滌了。
但同時，感覺大腦也開始逐漸空白。
這不對勁！
這佛音不對勁！
“誰！”
戎星劍猛地回神，衝天邊大喝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