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我不會
這一場生日宴,定在伏龍堡的香榭苑。
此地寬敞,有活水小池塘,假山,亭子,閣樓,香榭,實數一處雅地。
葉欣奕過去的時候,四周交談的聲音忽然靜默了一下。
有人在看她。
有人在看司徒燁。
驚嘆的聲音此起彼伏。
白娉婷和孟詔慶看到她,似乎也有些詫異。
不過孟詔慶到底是只老狐狸了,很快就反應過來,笑着沖她招手:“欣奕,快過來這裏。”
葉欣奕不急不緩的走過去。
“父親,母親。”
孟詔慶滿意的看着她,向幾位友人介紹:“這是我失散多年的二女兒,近日才找回來,欣奕,快過來叫叔伯。”
葉欣奕隨着他的話,一圈都喊過去。
旁邊倒是有人眼尖的認出了司徒燁的身份,有心想要討好故意的:“您是,銀月山莊的莊主了吧?久仰莊主大名,今日一看,果真是天人之姿。”
司徒燁冷冷的衝著對方一頷首。
這些人的話匣子便像是被打開了一樣。
介紹完這些人,孟昭慶便拍拍葉欣奕的肩頭道:“你母親那邊正等着你,趕緊過去吧。”
白娉婷身邊還簇擁着好幾個衣着不凡的貴婦人,正頻頻向這邊看來。
葉欣奕點頭道:“父親,那我就先過去了。”
眼見着司徒燁要跟着自己一起往那邊走,葉欣奕只好停下腳步,無奈的衝著他使了個眼色,隨即搖了搖頭。
她無聲的說:“我一個人能行。”
那邊都是女眷,司徒燁就算是地位再非凡,也不能夠隨意過去。
於理不合。
司徒燁這才停下腳步。
葉欣奕走過去的時候,一個身穿着華貴紫衣,風韻猶存的婦人正搖着團扇,柔聲道:“娉婷啊,聽聞你們家二姑娘是從蜀中那邊找回來的?”
一提起蜀中,其他人眼中便不免帶了幾分看好戲的意味。
在大家的認知里,那地方不太富饒,對於江南道來說,就是一個山旮旯。
葉欣奕過去的時候正巧聽見這麼一句話。
她眼神一暗。
世家夫人,就是這樣?
不過就算是心中不喜,她倒也並沒有發脾氣,只是規規矩矩的衝著白娉婷行了一禮:“母親。”
白娉婷點了點頭,權當沒有聽見蕭夫人那話,衝著她招招手說:“快來,見過你各位姨母。”
葉欣奕正要上前打招呼,卻聽到有人聲音清脆的喚了一聲:“母親。”
這聲音當是熟悉極了。
葉欣奕讓開半步,便見着一身素白衣裙的孟清月猶如一隻蝴蝶一樣撲了過來,攬住了白娉婷的腰肢,撒嬌道:“母親,今日女兒起晚了,所以過來晚了一步,母親該不會責怪我吧?”
她俏皮的衝著白娉婷眨眨眼睛。
四周的夫人們都會心一笑。
白娉婷伸出手指颳了刮她的鼻尖,嗔怪道:“你呀,就是一隻小懶貓。”
“哪有。”孟清月皺皺鼻尖。
這母女兩個旁若無人的說這話,彷彿將旁邊的葉欣奕給遺忘了似的,其他的夫人們見狀,便心照不宣的交換了一個眼神。
看來這孟夫人對自己這二女兒,也並沒有太過喜歡啊。
也對,從鄉下來的,到底不如自己一手培養出來的討人歡心。
她們不約而同的用團扇擋住半張臉,只留下一雙看好戲的眼睛,在白娉婷葉欣奕和孟清月身上遊走着。
隨後似乎看清楚了白娉婷的態度,她們便圍着孟欣悅誇讚了起來,大家似乎不約而同的將葉欣奕這個人給遺忘了一般。
直到孟清月說:“我今日來的匆忙,忘了將字畫拿過來了,可能到時候要在各位姨母面前獻個丑了。”
她說的“獻醜”,便是當場將自己所會的琴棋書畫之中的一門拉出來展示。
這是江南道所有的世家們之間心照不宣的事情小輩之間的禮儀。
主要是為了以後的議親做準備。
蕭夫人輕笑:“清月若說獻醜,那我家中的女兒,豈不是不倫不類。”
幾人又笑着調侃了一通,仍舊將葉欣奕排擠在外,隨後,孟清月這才猶如一隻翩翩蝴蝶一樣落在亭中,在萬眾矚目之下,撥動了琴弦。
葉欣奕當然也在旁邊看着。
雖說她不喜歡孟清月,但是也不得不承認,對方在這方面很是厲害。
等到孟清月一曲彈完,她才發現其他人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葉欣奕恍惚抬頭。
看着她做什麼,難道還要讓她上去表演嗎?
蕭夫人搖着扇子,輕笑着說:“不知道二姑娘是準備了什麼?”
這些世家夫人們眼中似乎都帶着幾分看好戲的意味。
葉欣奕清楚的看見了她們眼中的惡意。
她搖着頭說:“我並沒有準備。”
她又不是唱戲的,非要上去給這些人表演一場。
白娉婷臉上露出幾分尷尬之色,連忙上前一步道:“小女兒這才從外面接回來,對這些還不太了解。”
其他的世家夫人們,眼中立刻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神色。
只怕這不太了解是假,不會才是真。
白娉婷站在旁邊尷尬不已,只覺得一陣面紅耳赤,心中也忍不住對葉欣奕升起了幾分怨氣。
早就讓她學她卻不學,現在可好,落了面子,到時候在這些世家夫人們的口中,不知道要傳成什麼樣子了。
還好,還好她還有一個清月。
白娉婷立刻轉移話題道:“宴會即將開始,還請各位落座吧。”
她到底是伏龍堡的夫人,話語間還是有幾分權力的,其他人也不再執着於看她好戲,慢悠悠的落了座。
這次宴會並沒有男女不同席的說法,只是男人坐了左邊,女子坐的是右邊。
孟詔慶坐在首位,白聘婷和孟清月坐在他的右邊,孟飛雲和葉欣奕坐在他的左邊。
孟飛雲問:“可有不習慣?”
葉欣奕漫不經心的道:“還成。”
這個生日宴頗為隆重,伏龍堡作為江南道的第一勢力,下面的人也很給面子,等到祝詞禱告后,這些人便一一獻上禮物。
葉欣奕百無聊賴的看着,耳邊偶爾傳來白娉婷和孟清月的歡聲笑語,只覺得一陣乏味。
直到有一幅畫被人拿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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