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相認
屋內。
一群人正沉默的坐着。
而在中間的架子上,則是掛着一幅畫。
這幅畫畫上的不是別人,正是白聘婷年輕時候的樣子。
但那張畫像,卻和如今的葉欣奕起碼有五分想像。
孟詔慶柔聲道:“想當年,這還是我替你們母親畫的……當時,我無意之中知道這個消息,本想去找你,卻得知了噩耗,心痛不已,沒成想,峰迴路轉。”
他陡然轉了話鋒,葉欣奕先是一愣,漆黑的眸子撞進他的眼中,旋即有些不自在的離開。
有這一幅畫像在,在場的沒有人能夠否認,葉欣奕不是孟家的女兒。
而這其中,最不敢承認,也最不願意相信的,當屬蕭恆。
他猛地起身,憤怒道:“僅僅只靠別人的片面之言,和這麼一張畫像,是不是過於武斷了些?”
“堡主,夫人,你們找回這樣一個人,讓清月怎麼辦?讓清月怎麼想?”
孟詔慶和白娉婷下意識的看向坐在那裏的孟清月。
養了十七年的孩子,說沒有感情,是不可能的。
可是讓親生女兒流落在外,他們也做不出來。
“清月……”
孟清月擦拭了臉上的淚珠子,哽咽着道:“我,我知道了,娘……白,白夫人,我,我先回去了。”
她起身,立刻出了屋子,身影迅速的飛奔離去。
“清月!”蕭恆的面色一變,也跟着追了出去。
臨走之前,他還狠狠地瞪了一眼葉欣奕。
葉欣奕沉默的坐在那裏。
白娉婷有些着急,下意識的想起身追出去,卻被孟詔慶給拉住了。
她心急如焚,強忍着煩躁坐下。
孟詔慶柔和的看着葉欣奕,說:“我們知道,你這些年在外吃苦了……”
“沒有。”葉欣奕冷靜的打斷了他,非常認真的糾正他的話,“莫懷谷的人,上上下下對我都很好,吃穿用度,我一律不缺,並沒有受苦。”
孟詔慶一愣,跟着附和:“是,是我說錯了,不過,如今莫懷谷已經不再,聽聞有人在追殺你,我和你娘,到底是不放心你再出去的,說到底,你是我們的親生女兒,我們是真的擔心你。”
隨後,他又幽幽嘆了口氣,道:“不過我們也和清月朝夕相處了十七年,她身體不好,恐怕無法接受,千錯萬錯,也不是她的錯,所以,我們打算對完宣佈,夫人當初生的是雙胎,只是不慎遺落,今日才巡迴,你覺得如何?”
他小心翼翼的看着葉欣奕。
比起一心撲在孟清月身上的白聘婷,他對這個女兒的感情要更加的濃烈一些。
畢竟他早早的就知道了。
“一切如何,不都是堡主和堡主夫人說了算嗎?”司徒燁冷冰冰的看着他,截斷了話題,“堡主和夫人恐怕是早已經做好打算,如今只是一個通知罷了,你們是料定了,莫懷谷沒有了,欣奕為了保命,就會待在這裏?”
孟詔慶神色有些尷尬:“我們並非是這個想法,司徒莊主誤會了。”
司徒燁毫不給他面子:“無論是我誤會也好,還是你們心中就是這樣想的也罷,可堡主當知道一點兒。”
“欣奕與我早有婚約,未來也會是銀月山莊的莊主夫人,她並非是無家可歸。”司徒燁身姿板正,一字一頓道,“銀月山莊,就是她的家,她的後盾。”
這話,不僅僅是說給孟詔慶夫婦聽的,更是說給旁邊的葉欣奕聽的。
他向告訴她,有人在保護你,所以大可不必給這些人面子。
為這些人傷神,實在是沒有必要。
葉欣奕眨了眨有些酸澀的眼睛,委屈忽然猶如潮水一樣湧來。
在白娉婷忽視她的時候,她不曾想哭。
在孟詔慶說出那樣一番話的時候,她也不曾想哭。
唯獨現在,她想撲到對方的懷中,嚎啕大哭一場。
莫懷谷上上下下幾百條人命,太沉重了。
孟詔慶為難道:“莊主,我們也清楚,可是手心手背,都是肉……到底是十幾年的感情。”
“我同意。”葉欣奕擦掉眼角的淚珠,看着高位上的兩個人,目光沒有任何的親昵,“我明白,也並不介意,只是我們稍稍有些乏了,不知道可否能去休息?”
孟詔慶自打司徒燁說那話的時候,就兩頭為難,愁苦得差點兒揪掉了自己的小鬍子,如今一聽葉欣奕竟是同意了,心中立刻湧出一陣狂喜。
他立刻衝著孟飛雲道:“飛雲,快,快帶着,欣,欣奕,去休息。”
孟飛雲之前被驚住了,這會兒回過神來,老大不爽的看着他,才說:“行,我先帶欣奕去休息,不過,父親,容我多說一句,有的人,骨子流的血可能就是壞的。”
白聘婷霍然起身,怒道:“孟飛雲,你這麼含沙射影,有意思?這麼多年了,你還咬着這件事不放?”
孟飛雲冷笑:“她不承認,就不代表不是她,母親,我說了這麼多年,已經倦了。”
他帶着幾分轉身離去。
白聘婷被氣得頭疼,又坐了回去,怔怔道:“夫君,你說,我們將這孩子給找回來,究竟是好還是壞?”
她此刻,心中竟是隱隱約約生出了一股後悔。
這孩子才回來這麼一會兒,就鬧成了這個樣子,那以後還得了?
“而且,我看着,那孩子也不親近我們。”
孟詔慶嘆氣道:“若是沒有這層血緣關係在,我們就是陌生人,夫人,你同那孩子多來往一些,都會好的。”
白娉婷漫不經心的點點頭,卻滿心滿眼都是自己親手養大的那個女兒。
另外一邊。
孟飛雲將他們給領到了一個小院子中,道:“這裏是荷香園,欣奕,你就住在這裏,這裏早就已經差人打掃好了,至於司徒莊主,這邊請……”
然而,司徒燁卻站在那裏截然不動。
孟飛雲又不得不多喊了兩聲:“司徒莊主,司徒莊主。”
司徒燁:“這裏廂房足夠,我們就住在一起就行。”
孟飛雲額頭青筋直跳,咬牙道:“司徒莊主,恕我直言,男未婚,女未嫁,還是分開為好。”
當初他不知道這是妹妹,就算了。
可現在?
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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