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見面
“屬下參見莊主。”
幾人整齊劃一的下馬,衝著司徒燁單膝跪下。
孟飛雲抹了一把臉上並不存在的灰塵讚歎道:“好馬。”
只見眼前的這幾條馬,膘肥體健線條流暢,鬃毛髮亮,一看便是上等的良駒。
他笑呵呵的說:“未曾想到司徒莊主竟是早已留有後手。”
正好,可以殺殺蕭恆那崽子的氣。
打頭的那人衝著司徒燁道:“屬下早上才聽聞莊主良駒被毒,時間匆促,只能尋到這麼幾匹,還望莊主見諒。”
司徒燁稍稍一抬手,瞧着那背後的馬車,略微滿意的頷首:“不錯。”
那人自然發現了他的目光,立刻道:“這馬車是最近才新打的,防震功能極好,也寬敞,便是在不平坦的路,也不會覺得過多的顛簸。”
司徒燁點頭:“不錯。”
那人眼中掠過一絲狂喜之色。
他們在外行事,早就聽說過莊主冷酷而不近人情,未曾想到今日才一見面便得了誇獎,真是比什麼都高興。
司徒燁扭頭看着身邊人:“上去吧,雖然銀月山莊常年在蜀中一片,卻也在這邊置辦了些許的產業,別的沒有,幾輛馬車而已,還是出的起的,也用不着未來的莊主夫人去給別人磕頭下跪。”
葉欣奕的臉色泛紅,吶吶:“你在胡說些什麼?”
什麼莊主夫人。
她才不是呢。
司徒燁緊皺着眉頭,一本正經而又狐疑的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難道你想賴賬?”
葉欣奕張張嘴,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能一咬牙,轉身率先上了馬車。
正如同那人說的那般,馬車寬敞,再坐下幾個人也不妨事兒。
司徒燁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隨後才一個乾脆利落的躍身上馬,冷眼掃着蕭恆:“若是你再胡說八道,本莊主也不懼怕割下你的舌頭,銀月山莊雖然在蜀中,不太與外人打交道,可是對付你一個區區蕭家的小子,還是綽綽有餘的。”
他語氣之中裹挾的殺意衝著蕭恆撲面而去。
僅僅一個照面之間,便讓這溫室中養出來的公子哥兒白了臉,差點腿一軟,就跪了下去。
見他如此慫包模樣,孟飛雲也冷笑了一聲,跟着一起翻身上馬緩緩離去。
蕭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他眼睛發紅。
孟飛雲!
司徒燁!
旁邊的孟清月率先上前,擔憂的看着他:“蕭大哥,你沒事吧?”
蕭恆回過神來,勉強扯出個難看的笑容:“我無事,你放心,清月,我們也上馬走吧。”
“好。”
孟清月轉身踩着腳蹬上了馬車,目光閃過一絲不甘。
蕭恆如此膿包,哪裏配得上自己了?
江南道劃分為好幾片。
百花閣在洞庭,而伏龍堡在荊楚一代,說遠,也算不上遠。
若是快快馬加鞭,一天就能趕到。
不過有馬車,他們便在路上耽擱了會兒,但大概也在三天後的傍晚到了伏龍堡。
伏龍堡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是聲名赫赫,門口擺放着一座石獅子,依山傍水,整座府邸好不霸氣。
進去的時候,立刻就有下人迎了上來,說:“公子,小姐,老爺和夫人知道你們回來了,所以特地在二堂等着。”
“好。”孟飛雲立刻往後看,“司徒莊主,葉姑娘,這邊請。”
幾人腳步很快。
追在他們身後的孟清月臉色有些發白,身子也跟着搖曳了一下。
跟在她身邊的蕭恆冷聲道:“孟飛雲這是被那兩人灌了迷魂湯?”
孟清月目光閃爍,剋制住自己的心慌意亂,說:“許是客人比較重要,蕭恆哥哥,真是委屈了你,我未曾通知家裏,所以父親並不知道你要來。”
“無事。”心愛的人如此說,蕭恆當然不會介意,只是看着她發白的面色,微微心疼罷了。
二堂。
伏龍堡的堡主孟詔慶和堡主夫人白聘婷正不停的往外張望。
直到看見那一道熟悉的身影時候,兩個人便霍然起身。
白聘婷身形一頓,快步走了出去。
院子裏的葉欣奕若有所感,下意識的抬頭。
她對上了一雙含淚的眼眸。
白聘婷勉強拿着帕子擦拭了一下自己眼角的淚水,隨後又將目光落到了他們後面的兩人身上。
看到孟清月的時候,白聘婷心中下意識的閃過一絲愧疚。
然後就見着孟清月如同乳燕歸巢一樣投入了她的懷抱,小聲抱怨道:“娘親,我好想您啊。”
白娉婷立刻就被孟清月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她摸着女兒的秀髮,柔聲說:“娘親也想你,你看看你,你都瘦了,是不是在外吃得不好?早就讓你不要出去,你非要出去。”
她絮絮叨叨的說了許久,葉欣奕便冷眼看了許久。
她垂眸,腦海中閃過許多的記憶片段。
她記起來了。
她確實沒有父母。
老頭很老了,以前的時候騙她,說她是他生的,不過被她拆穿了。
這母女兩個旁若無人的說了許久,久到司徒燁都冷着臉站到了葉欣奕的跟前,說:“若是不想看,大可不必看,免得髒了眼睛。”
葉欣奕心中一暖。
她是沒有父母,不過她有家人,莫懷谷的人對她都很好,或許,現在還有司徒燁?
男人高大的背影給予了她安全感。
孟飛雲也不耐煩他們黏黏糊糊,便看向了自家父親。
孟詔慶尷尬的清了清嗓子,扯了一把自家夫人,說:“夫人,我知道你擔心清月,不過現在還有其他的事情。”
孟清月紅着眼眶抱着白娉婷的手臂撒嬌道:“父親,有什麼事情不能改日再說嗎?我們都舟車勞頓,好累哦。”
白娉婷下意識的附和:“就是。”
不過說完,她就看見夫君不贊同的目光。
旋即反應過來,立刻看向葉欣奕。
葉欣奕已經從司徒燁的身後站了出來,她目光陌生,淡然。
不像是在看自己的母親。
白聘婷忽然就猶豫了。
真的,要現在說嗎?
不過孟詔慶似乎已經下定了決心,他揮揮手,屏退了其他人,說:“清月,這件事情,與你有關,也該讓你知曉才是。”
孟清月的心中咯噔一下。
難道父親他們真的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