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艱難的直播
病房回歸安靜,李再嘆了口氣,直接在直播間打字:老大,還直播嗎?
嶺哥:開吧
隨風:嶺哥:開吧
白鬼卿的鬼:嶺哥:開吧
娃娃&晴空:嶺哥:開吧
胡蘿蔔甜甜:嶺哥:開吧
公屏很多遊客在複製嶺哥的話,提醒主播,快點看,神豪大哥發話讓你直播了,快點開,快點開。
小花明白,又點開了攝像頭。
遊客們見到人,七嘴八舌在公屏問剛才怎麼了,是違規了嗎,因為什麼?
只有主播才能收到違規通知,直播間的遊客只能靠自己看直播的經驗猜測。
白鬼卿:“很多人猜對了,我剛剛違規了,不過我直播間有個渣——不是,有個小仙女會魔法——他——修好了!”
小花邊想邊說,一句話說得斷斷續續,說謊對她來說有些困難。
嶺哥在公屏打了問號?
李再笑着微信小花:沒關係,你叫我渣男也行。
小花沒回,讀起公屏評論。
“小心,萬一說魔法也被封直播間呢?”——“這要再違規,我就坐直播間裏哭,說他們扼殺少年人的想像力。”
“大齡兒童不需要想像力!”——“不需要嗎?比如冬天的時候,你看見柿子樹上長滿了柿子,有想像力的會說——秋去冬來萬物休,唯有柿樹掛燈籠!但你要你要沒有想像力呢,會說什麼——這柿子滴了嘟嚕的真好看!”
小花托着下巴笑盈盈看評論,她在測驗這種教學式的直播方式怎麼樣,她別的不行,會背的詩詞不少。
上午看直播的時候,小花聽一個主播介紹,人要有自知之明,開直播要從自己最擅長的地方入手,在復蘇時代,她最擅長的只有背詩詞。
隨風:我會在滴了嘟嚕前面加個哇草
七色花:我會摘一個吃
窮小子:我會偷走賣錢
黃色的小紅花:我會舉報那個偷柿子的
窮小子:你憑什麼舉報我
……
嗯,不行!
她直播間搞不來自這種互動,評論越走越偏了。
白鬼卿:“好吧好吧,你們厲害了!”
小花雙手對着鏡頭,比了個愛心,繼續說:“嶺哥,你如果方便的話咱們加個微信吧,違規這事兒,我怎麼也要和你說聲謝謝。”
另外,她還想問問冉竹是個什麼東西,這兩人一唱一和的,怎麼都像是綁在一起的哥們。
只是不好在直播間問,冉竹明顯是大佬也得罪不起,這要在她直播間掉了馬甲,她的直播之路也就差不多斷送了。
嶺哥:“我私聊你我好友答案。”
“謝謝嶺哥,你們也想要?不行!不給!不可能!”小花笑着回應遊客。
從剛才開始,公屏一直有人問貓奶奶的故事是怎麼回事,她以為自己打岔能把這頁翻過去,現在看是不行。
白鬼卿:“好了,不就是貓奶奶嗎!我再一個其他版本的,好好聽!”
這時候吹口哨的小神婆發來私聊提醒:你悠着點哈!
小花對着鏡頭比了個OK的手勢。
小神婆自然懂。
白鬼卿:“貓奶奶雙腿殘疾,是因為得了類風濕,疼的難受站不來,她不是什麼花貓,但確實有關一段神奇的經歷。”
“她十八歲的時候被人販子拐走,賣到偏遠地方,給一個光棍當媳婦,貓奶奶試圖逃了兩次,不僅沒成功,還被全村人追着打,別的不說,那個地方的人真是沒有是非觀念的團結,貓奶奶說打她的人中也有和她一樣被拐來當媳婦的,生了孩子后好像是失憶了,幫着村上的人們一起打她!”
“一次打得比一次狠,打完了之後就把她衣服扒光了,扔自家男人炕上,村上人堅信,懷上孩子女人就不鬧騰。”
“被打了兩次,貓奶奶真的不鬧了,她順從男人,順利懷上孩子,那一家人高興的,以為以後的日子可以相安無事了,放鬆了警惕,不再看着她。”
“貓奶奶懷孕五個月的時候,晚上將一家人全都鎖在屋子裏,從摩托車郵箱裏拿出汽油,把整個屋子點了,她男人、公公婆婆全都燒死了。”
“貓奶奶被抓,但因為懷孕又被放出來,她立即去醫院打掉了孩子,然後去坐lao”
“因為表現好在裏面呆了十二年,三十齣頭被放出來,結婚生子,重新開啟美好生活。”
小花說完,換了首背景音樂,等着公婆反應。
除了“窩草”。“6666”、“這操作我服”之外,還有一些揪着細節不放的評論,為什麼逃不出去,為什麼要打掉孩子,**不健全……
小花看到被平台自動屏蔽的敏感字,知道自己又要換話題了。
看着直播挺容易的,坐着唱唱歌說說話就可以了,可真正的直播差得遠呢。
小花一手拖着下巴,另一手繞着頭髮,盡量臉上保持着微笑,不讓直播間裏的遊客看出她的挫敗感。
嶺哥開麥說話:“你這故事哪個真哪個假,我聽着一個比一個嚇人!”
白鬼卿:“我從網上看來的,都是假的,湊直播時長!”
小花苦澀微笑,她能怎麼說?
她選了一手《盛夏的果實》,點開內放,稍微調大了音量,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緒。
她講的故事都是原主小時候聽過的,二白村確實有那麼一個誰來誰倒霉的傳說,原主認識貓奶奶,貓奶奶也說自己是守墓人家裏的貓,被人拐到城市給寵物醫院看門,變成人形后,又被人拐到村外,確實遭遇了那些事情,後來她又回到村子,結婚生子。
小花講得是實話。
官方平台有要求,說多了會違規,這次嶺哥解了違規,下次呢?自己總不能靠着這顆大樹一直播下去吧。
遊客朋友們需要安撫,說的沒意思大家走了,說的有意思了大家又開始問細節,細節說多了又要違規。
真的是好難。
可是她又不想說謊。
李再發現了白鬼卿有些不一樣,微信過去問:你怎麼了?
小花看到了,依然不回。明明和自己賭氣,卻偏偏想找個人撒氣。
她想要做好一件事事情,可似乎怎麼努力都不行。
不知怎麼的,她忽然想回家了,還有些想復蘇時代的那個“王”。
那裏只有規則,雖然無趣,但沒什麼思想,沒有歡樂,自然也沒有痛苦。
她穿過來,先是震驚,后遇見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她努力想做好原主,學習直播規則,學習操作,在電腦前坐得脖子疼得難受,可一直播還是會犯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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