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畫中有話
祥叔剛說完,站在一旁的英俊男人有些不悅:“祥叔,我們怎麼能相信一個陌生人,誰知道這人是不是有什麼圖謀。況且,這筆交易小玥很是在意,你也應該清楚。”
杜玥眉頭一皺,也有些不高興:“高盛,關於交易的事我不希望你插手。在這裏,我最相信的就是祥叔,還請你放客氣點。”
對於這個高盛,杜玥是打心眼裏討厭。雖然這個人無論是家世還是外貌,在松山市都是數一數二,但對於這種盛氣凌人的富二代,她就是討厭。
高盛臉色一變,討好的笑着:“小玥,我不是怕你玩不成那個賭約嘛。”
而那個劉掌柜臉色一變,突然扭頭就跑向店鋪的後門。在這裏的店鋪幾乎每家每戶都有後門,只是沒想到這人會跑的這麼果斷,連整個店都放棄了。
看到他逃跑,周圍的人都是一陣唏噓。
“看樣子,倒不要請人過來了。”祥叔無奈的搖搖頭,這還是他第一次看錯眼,不過卻很客氣的對許江道謝:“多謝你小兄弟,今天要不是你的慧眼,我們可就賠大了。”
杜玥也是一陣感慨,走上前,伸出白皙的右手:“我叫杜玥,多謝你。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我會盡量滿足,當做答謝。”
不得不說,如果這筆交易真要是完成了,那杜玥鐵定會賠本三千萬。雖然她對錢不在乎,但是對於那個賭約,卻是異常的在乎。
許江倒有些靦腆的笑着:“我叫許江,答謝就算了,我來這裏也只是為了賭石。可是我不知道賭石都是在哪裏,如果你們知道的話告訴我一聲就行。”
提起賭石,杜玥突然笑了起來。
原來,她來這裏也不僅僅就這一單生意。其中還有一筆一千多萬的生意,也就在這老京都一條街最大的賭石店裏。現在聽許江這麼說,自然是打算一起去了。
況且,剛才許江露的那一手,也讓祥叔和杜玥都對他刮目相看。
“正好,一起去賭石的地吧。在這裏,最大的賭石店面當數雲南賽掌柜。”杜玥一邊說一邊走出去,至於這個劉掌柜……她也不怕他能跑多遠。敢誆騙她的人,就算是跑了也都不會落下什麼好果子。
隨後,三人走在前台,朝着雲南賽掌柜那裏走去。
至於那個高盛,則是陰沉着臉,望着許江的背影充滿了憤恨。特別是看着杜玥對許江那副熱情的笑臉,他還沒享受到這種待遇,那個窮酸小子憑什麼?
饒是如此,他還是緊緊的跟在身後。高盛明白杜玥的賭約代表着什麼,只要他在她最艱難的時候幫她一把,那麼獲得美人心也不是沒有可能。
走在路上的許江一直在被好奇祥叔的各種問題轟炸,特別是關於西周時期的青銅器鑒定方面,這位老人家展現的更像一個好知好學的小學生。
至於許江也只能回答的比較隱晦,畢竟對於這方面的知識,他也只是一個半吊子。不過走在路上,他也發現了一點,這黃金眼使用一次並非是次數限制,而是有時間限制。
因為直到現在,黃金眼的功能還一直開啟着。
這一路,許江一邊跟祥叔杜玥他們說話聊天,一邊看着在旁邊地攤上的古玩。雖然那些東西一眼就能看出是假的,但是多學習學習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你看,那裏就是賽掌柜的店。賽掌柜店裏的玉石籽料都是最好的,曾經有人用三十萬就開出了價值六千萬的極品翡翠。”杜玥指着二三十米開外的一家最大的店面,笑的像個孩子一樣。
即便之前那西周青銅器是假的,但是這玉石籽料,她還是有信心能賺上一筆的。特別是帶着祥叔在身邊,不說賺多,將一千多萬翻個本還是很有希望的。
許江點點頭,剛要說什麼,突然目光被右側地攤上的一幅畫給吸引住了。擺地攤的是一位老年男人,皮膚乾枯,眼珠凹着,看樣子也是吃了不少的苦頭。
只是他擺的那幅畫則沒有人來問津,雖然那畫看起來有些年頭,但卻沒吸引到任何一個人。當然了,許江除外。
“我要去看個東西。”許江不管那麼多,而是直接走到了地攤上,仔細的觀摩着那幅畫。的確,即便是他這個不懂的外行,也能看出這幅畫很普通。
不是說年代普通,相反,這幅畫的年代應該是在前宋。前宋的詩畫都可以世界一絕,流傳下來的名畫也大多都在千萬上下。但是這幅畫,畫功粗糙,意境基本沒有,更像是一個孩子塗鴉所為。
所以,即便這幅畫可能是前宋時期,但也絲毫沒有任何收藏的價值。
祥叔看他仔細的看着這幅畫,有些奇怪的問道:“小兄弟,你對這幅畫感興趣?這畫雖說是前宋時期不假,但是卻沒有任何的價值。”要論起來,祥叔最為拿手的就是研究字畫,剛才跟許江聊天的時候也曾提過。
“祥叔,你仔細看看,能不能看出這畫裏的名堂。”雖然祥叔是這麼說,但是許江卻不這麼認為。他之所以停下,而是因為腦海中突然出現的一句話。
“前宋時期,畫中有話。畫下有帝王之親筆手信,類似聖旨。”當許江看到這段話的時候,心裏忍不住咯噔一聲。聖旨?這可是現在拿錢都買不來的東西。
要知道,古代的聖旨可從來沒有流傳下來的。前些年倒有一個聖旨,可那聖旨是末代最後一個皇帝留下的。雖說沒有什麼收藏意義,但還是賣出了六百萬的高價。
可這畫裏面的,說不定就是前宋時期的聖旨。
在前宋,無論哪位皇帝都是書法大家。別說是聖旨了,哪怕是前宋時期在位皇帝留下的幾個字,在現代都能賣出一個天價,更何況是聖旨?
祥叔奇怪的走上前,拿出放大鏡仔細的看着這幅畫好一陣,搖搖頭說:“這個我倒是看不出有什麼玄機,難道小兄弟又看出什麼來了?”
許江神秘的一笑,故意賣了個關係,看着地攤老闆:“大叔,這畫你多少錢賣?”
老年人訕訕的一笑,尷尬的說:“兩位都是大掌眼,一眼就看出這畫的年輪和不足,小老兒倒不敢開價了。不過我那兒子不孝,我也已經兩天沒吃飯了,才只能把傳家寶拿出來作賣。這樣吧,這畫好歹也是前宋的,就五萬吧。”
說起來,五萬還真是不高。要知道,在前宋的畫裏,只要意境好一些畫功足一些,賣個幾十萬還是不成問題的。而這幅畫,也只是賣一個年數。
“五萬?”許江脫口而出,一時間有些為難。畢竟他的身上只有兩千多塊錢,雖說這畫裏的話價值不菲,但是自己也得能拿出這五萬塊來。
老人家以為是價格高了,連忙降價:“小兄弟,四萬五,四萬五也成。”他在這裏已經擺了兩天了,基本識貨的人都是遠遠望上一眼就惋惜離開。也有想討巧的,只願意拿幾百塊買下,老人家哪裏會願意。
“不是價格的問題,大叔,你等下。”許江也有些略微尷尬,看着杜玥和祥叔,有些難以啟齒:“不瞞兩位,其實我是個窮學生,身上只有兩千塊錢。這個畫裏可能有玄機,所以我想跟兩位借三十萬,保證買下畫后立馬歸還。”
祥叔倒有些奇怪了:“小兄弟,這次你可不是看走眼了吧?這個畫很是普通,說實話,即便是一萬我都覺得有些貴了,根本不值得買。”
杜玥在意的則不是許江的眼光,問着:“三十萬不成問題,剛才你讓我少了三千萬的損失,這三十萬就當成是謝禮。只是那大叔開價是五萬,你為什麼要三十萬?”
“因為這畫,絕對不僅僅是五萬能相提並論的。所以我想借三十萬,買下這大叔的畫。”許江又看了眼那幅畫,同時心裏也有些奇怪,為什麼現在通過黃金眼看到的事物本體,都是在腦海中出現的呢?
而且也僅僅只有一段話,他自己並看不到。
不過這個問題他也沒有深想,反正關於黃金眼以後他可以慢慢研究。對了,還有腦海中出現過幾次的那個稚嫩聲音,也是一個值得研究的方向。
要說起來,這杜玥的辦事效率就是快。
沒一會的功夫,外面就來了一個類似保鏢司機的男人拿着一個牛皮袋子。袋子裏裝的,也是正正好好三十萬的現金,不多不少。
杜玥拿過牛皮袋,遞給許江,笑着說:“喏,這是給你的謝禮。”
許江尷尬的接過來,連忙說:“不不不,這當是我借的。你放心,我買下畫后立馬歸還。”拿到錢,他直接走到老人家的攤前交易。而這一舉動,也引起不少人的圍觀。
特別是,許江是拿三十萬買下這幅畫。
這老人家也是餓急眼了,拿到錢后也不管那麼多,直接跑到前面的那個飯館裏大吃一頓。對於許江的三十萬,也是引得他一把老淚。至少這死之前的日子,也不會難過了。
高盛看着這一幕,在一旁冷笑說:“小玥,我看這次你是上當受騙了。你看那老人跑這麼快,說不定這兩人是一夥的。嘖嘖,就騙三十萬,還真是有出息。”
杜玥皺着眉頭,不爽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說:“高盛,你要再多一句廢話就可以離開了。我要做什麼愛做什麼是我自己的事,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高盛也有些惱火了:“小玥,我都是為了你好,你怎麼總是對我這樣。再說那個賭約,我直接拿一個億給你不就得了,幹嘛要這麼辛苦,還跟這群人打交道。”
杜玥拍了拍額頭,也懶得搭理他了,吐出四個字:“不可救藥。”
祥叔現在可是對這幅畫充滿了疑慮,一方面他即相信自己的眼光,認為這畫肯定沒什麼玄機;另一方面又期望這畫有什麼玄機,總之來說現在也是矛盾的不得了。
“祥叔,你可知道畫中畫?”許江拿到畫后,看着老人家走遠,才開口問道。畢竟底下這畫裏要出來的東西可是價值不菲,他可不想這老人家看着難受。
“這個自然知道,我曾經也有幸親手開過一幅畫中畫。只是這畫……怎麼看,都不像是畫中畫的樣子啊。”祥叔更是一頭霧水了,這畫紙張這麼薄,要說畫中畫是絕無可能。
“這畫是畫中話,可不是畫中畫。既然祥叔以前開啟一幅過,能勞煩您老也幫我開啟這一幅嗎?您老儘管開,哪怕是畫紙外圍壞了也沒關係,只要中心那一處完好無損即可。”許江將畫遞給祥叔,情真意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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