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你很棒！你也是！
生活就是讓你不斷遇到，你最不想發生的事。
南小月在“假裝”思考了一下之後，就向邢易提出了：“邢老師，咱們前幾個看的都是組合的表演，所以這一次我想選一個個人舞台的展現。”
“好，那麼請個人練習生，表演單人solo舞台的請起立。”邢易轉身看向眾學員說道。
李一牧、陳墨、陳應特、侯藝還有其他幾位男生站了起來。
“小月老師你想選哪位？”
“emmm，李一牧”又是一陣假裝思考，南小月叫出了她一直想叫的名字。
眾人倒是沒有考慮為什麼南小月會選李一牧，也沒有考慮為什麼南小月認識李一牧，畢竟站起來了，腰間貼的姓名條那麼矚目...
李一牧苦笑一聲，看了眼朝着她微笑的南小月，怎麼看都像是他被蜜蜂叮了之後憋笑的樣子...
這時耳邊也響起了侯藝和陳應特的加油聲。
“小月老師選的好啊，這位學員我也很期待他的表演。”邢易放下話筒，低聲對其他幾位導師說道。
龔麗雪不解，問道：“他是誰啊？你認識？”
“當時是我面試的他，他一手鋼琴秀的出神入化，不知道今天會不會彈鋼琴。”
“能用出神入化形容，那我也好好期待一下”
剩下幾位導師聽了兩人的話也暗暗開始期待，只有南小月默不作聲，甚至還有點小得意：“我早就知道他很厲害了！”
背着結他的李一牧上台，向著大家鞠了個躬，開始說話。
“導師好，大家好，我是個人練習生李一牧，我要帶來的表演是結他彈唱《稻香》”
說完把話筒放到固定的麥架上，這是選到他上台的時候場務就佈置好的，深吸一口氣，手指輕動，輕快的音樂從音響中傳來。
【對這個世界如果你有太多的抱怨，跌倒了就不敢繼續往前走...】
此時的李一牧已經忘記了自己要低調，要划水，要回家的想法，沒辦法，每當沉浸在音樂里的時候，他就像變了一個人，全身心的只投入進音樂裏面。
“這是什麼歌？”說唱導師大漢堡問旁邊的阿瑞。
阿瑞搖搖頭：“沒聽過，可能是他的原創吧。”
“厲害！”
南小月也在心裏嘀咕：他什麼時候會寫歌了？選他上來本來是想讓他秀一段自己的樂器的，沒想到還有意外驚喜。
【還記得你說家是唯一的城堡，隨着稻香河流繼續奔跑...】
歌曲進入副歌部分，現場所有的導師、學員包括工作人員在內，內心都只有一個聲音：“真好聽！”
【不要這麼容易就想放棄就像我說的...】
大漢堡又忍不住開口了：“還有說唱部分？”
“不能算說唱吧，這些字音雖然很低，但是是唱出來的，不是說出來的。”阿瑞也說話了。
大漢堡擺擺手：“我們說唱也有帶旋律的說唱啊，又不是光說不唱！”
“別說了，聽歌！”邢易打斷了兩人的交談。
【回家吧，回到最初的美好】
李一牧沉浸在表演音樂中，眾人陶醉在他的音樂中，歌曲很快就唱完了，唱完的李一牧退後背着結他輕輕鞠躬，其他人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為他送上了熱烈的掌聲。
“牛掰！噢噢噢噢”今天跟他一塊入場的個人練習生陳墨，激動的站起來把手擺成喇叭狀大聲的喊道，連台上的李一牧都聽得清清楚楚。
捧場王啊，李一牧暗暗感慨道。
等到眾人掌聲落下，邢易還沒開口，音樂導師阿瑞就搶先拿起麥克風說道。
“對不起，聽到好聽的歌曲我忍不住，我想問一下你，這首歌是你的原創嘛？”
按理說這是個很好回答的問題，但是就是把李一牧問住了，你說是吧...不對呀，自己只是扒了譜子和歌詞，你說不是吧，別人問你原創是誰，他總不能說是我夢裏的一個人吧...
想了想李一牧還是回答了：“是！”
夢裏的那位天才，天才中的天才，對不起，下次在夢裏給你的MV多發幾條彈幕，再點個贊，如果能投推薦票也幫你投了。
“太棒了，能問一下你的創作初衷嘛？為什麼寫這首歌？”
聽到這個問題，李一牧就想到了夢裏天才做的MV，開口回答：“是隨着年齡增長，我們要背負的責任越來越多，很多時候會忘記小時候那種天真的快樂。”
說道小時候的時候，他還看了一眼南小月，而南小月也在看着他。
“所以我就想寫一首歌，讓大家回憶到那種簡單的快樂。”
阿瑞點頭，一旁的邢易開口：“我認為你這首歌做到了！”
“謝謝”李一牧表示感謝。
“好，阿瑞老師和我點評完了，各位還有什麼要說的嘛？”
聽到邢易的話，大漢堡也拿出了麥克風：“我認為你很有rap的天賦，請問你有沒有想法往這個方向發展？”
李一牧還沒回答，阿瑞就搶麥說：“別聽他的，你就堅持自己的創作之路，好好唱歌！”
“老師，這個rap也是音樂的一部分，所以未來有機會我也會嘗試說唱。”
“好好好，有需要找我，隨時溝通”大漢堡得到想要的答案，也沒理會阿瑞的“搶人”，滿意的放下了麥克風。
龔麗雪也誇了起來：“剛才你上場的時候，邢易老師就說你面試時候一手鋼琴出神入化，我還挺期待的，沒想到你來了個結他彈唱，當然也是非常好聽，不過我還是很好奇你鋼琴技能。”
“來一段！場工老師，把鋼琴搬來！”大漢堡顯然是個直性子，直接幫龔麗雪說出了她還沒說出的話。
李一牧也沒有拒絕，早就過了扭捏的年紀了，再說他在扭捏的年紀也沒有扭捏過，南小月走了之後除外。
“我有個提議。”李一牧看了眼努力把鋼琴放在大板車上的工作人員，然後對導師們說道。
“你說。”
“我能不能請求南小月老師來跳舞，我用鋼琴給她伴奏？”
誰都別好過，你挖坑坑我，我就坑你。
這是李一牧的內心想法！
“不太好吧，那你不是有導師助攻了，到時候大家看在小月老師的份上給你打高分怎麼辦？”龔麗雪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邢易聽到耳麥里王導演的“可以”指示，拿起麥克說道：“沒關係龔老師，我看以他剛才的表現，已經是高分了，這個提議挺好的，小月老師你覺得呢？”
南小月直接站起來往舞台走去：“我沒意見。”
她是背對着大家往舞台上走去的，表情只有李一牧能看到，這丫頭居然在沖自己傻樂，看了眼攝像機的位置，嗯，肯定拍到了！
“你要彈什麼？”
“就《天鵝圓舞曲》吧！”
“好。”
本來鋼琴是要放到舞台中間的，但是李一牧提出了南小月伴舞，那舞台中間就留給了南小月，鋼琴在舞台偏左側一點的位置，側放着，這樣能看到表演者的半張臉和手指動作。
李一牧坐到鋼琴前，兩人對視，看到南小月點頭后，手指快速在琴鍵上撥動了起來，不過並不是《天鵝圓舞曲》，而是另一首世界鋼琴名曲。
大家還在疑惑，這什麼情況，跟說好的不一樣啊，但是看到淡定站在舞台中間的南小月，和淡定“炫技”的李一牧，幾人都沒有說話。
這可是專屬於他們倆的默契，小時候給大家表演的時候，李一牧要先秀一段鋼琴，然後再談伴奏曲子，這樣兩個人都能突出亮點。
這點還是柳阿姨提出來的，做節目的就是不一樣，知道怎麼突出每個嘉賓。
隨着手指上下翻飛，大概秀了十幾秒后，李一牧突然雙手抬高，重重的砸在琴鍵上，彈出了歌曲的尾音，這個重音在觀眾們聽起來有點突兀，但無傷大雅。
其實這是給要準備舞蹈的南小月的暗號，意思大概就是我要彈完了，接下來輪到你表演啦。
舞台中間的南小月在聽到重音出現的時候就擺好了pose，果然，曲風突變，《天鵝圓舞曲》從鋼琴中傳來，南小月開始了柔美的舞蹈。
大家見過南小月跳舞，就在剛才初舞台的時候，不同的是，初舞台的是男團舞，她跳的很有力量，動作乾淨利落。
而現在她更像是一位公主，優雅的轉着圈，身體快速旋轉，但雙臂依然做着柔美的動作。
看着台上翩翩起舞的南小月，王導演迅速發出指令：“場工，舞台特效給我鋪起來，造雪機運轉，我要雪花！”
雪花落下，公主停止了雙腳轉圈，好像她剛才就是在求雪一樣，接着她合手為杯，接住一捧雪花，臉上帶着欣喜的表情。
此時的鋼琴聲也輕快了起來，李一牧抬起了踩着踏板的腳，以跳音的形式演奏着這一段，這段原曲里不是跳音，但李一牧這樣的處理顯然更搭配場上南小月的舞蹈。
接下來南小月又秀了一段單腿轉圈，一手在前一手在後，眼睛緊緊的盯着前手掌上的雪花。
很快歌曲就要結束了，李一牧放慢了彈奏的速度。
南小月將雙手舉起，把雪花拋落出去，擺出一個極其優美的pose，與此同時鋼琴聲也漸漸變輕，兩三秒之後，結束。
南小月沒有鞠躬，而是等到李一牧把琴凳擺好，站在舞台中央的南小月和站在鋼琴旁的李一牧同時鞠躬，現場也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掌聲結束，李一牧也回到了舞台中間，跟南小月並肩而站。
龔麗雪舉起麥克風難以置信的問：“這真的是臨時決定的節目的嘛？”
“是啊，要不是親眼所見，我也不敢相信，”邢易開口：“小月老師，你是給這段舞蹈臨時編了劇情嘛？”
南小月回答道：“對，轉圈的時候看到造雪機運轉，我就臨時想到了塑造一個喜歡雪的女孩看到雪開心的樣子。”
“邢老師，你只看到了小月的臨場應變，其實李一牧剛才也改變了彈奏方法，讓他的琴聲和南小月的舞蹈更加搭配了！”
阿瑞雖然只是聲樂老師，但他的音樂素養也是很高的，所以聽出來了李一牧琴聲中的變化，還開口解釋給了大家。
聽到阿瑞的解釋大家都是一陣震驚，這一個即興跳舞的神仙就算了，還有個能即興鋼琴的大神？
“好的，感謝二位帶來的精彩絕倫的表演，那麼我們就準備給李一牧打分吧！”
小月也要回自己的導師台去打分了，下場的時候她轉頭對着李一牧說了一句。
“你很棒！”
李一牧笑着回了她一句。
“你也是！”
......
小時候，每當一起表演完節目后，在長輩們誇獎完之後離開時，兩人總會有這句對話。
“你很棒！”
“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