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畫中蝶衣
浩天輕聲一嘆，“你可看到了蝶衣的心？”
莫守拙輕輕點頭，無奈地苦笑，“我雖然來到了藍色森林，但卻不是天一。我有我的至愛，心中如何容下蝶衣？”
“蝶衣在畫中苦等你了一萬一千年，無論如何，你都得去看看她才是。”浩天也是無奈，他知道有些事情，很難強求。
莫守拙點頭。
浩天輕輕一聲呼喚，另外五位長老現身。
“浩地、浩雲、浩霧、浩風、浩雨五位長老，拜見精靈族之王。”浩天說道。
五位長老齊齊躬身施禮，“王。”臉色無比虔誠。
莫守拙頓時手足無措，趕緊說道：“眾位長老且慢，我擔不起這個禮，更當不了精靈族的王。”
浩天微微一笑，“一萬年一千年前天一王子離開之時，雖曾留話我的前輩接任精靈族之王，但他並沒有照此去做。一萬多年以來，精靈族之王的位置一直空缺，就是等着王回來。”
“浩天長老，就算我是天一王子的轉世之人，但卻已不是他，這精靈族之王一位，我萬萬不能接。”莫守拙一臉嚴肅地說道。
“王是要違了精靈族全族的心意嗎？或者，看不上精靈族之王？”
“浩天長老，我絕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嬴氏部落的一個武者，后巧遇仙緣，修了仙道，本體還是凡人。為破冥海囚徒詛咒不得已到了冥海，原想着萬死不得一生，卻不料陰差陽錯救了被封印的豢靈東族，成了他們的王。”
“豢靈東族之王？精靈族與豢靈東族並無來往，更無過節，身兼兩族之王，沒有矛盾。”
“豢靈東族的幾位長老測試之時，發現我是精靈體，遂又來了藍色森林，希望能得到精靈族的幫助破了黑暗城堡的黑色葫蘆。我本體之中只有三千樽能量，如何做精靈族的王？”
“王子有所不知，精靈族有嚴規，不可介入族外事務，王子若是不做這個王，若想得到精靈族的幫助，怕是沒有可能。”
莫守拙微微一愣，“浩天長老的意思是？”
“精靈族的族規，只有王可以破，非王者，不可破。”
莫守拙無奈地嘆了口氣，“我才疏學淺，戰力孱弱，真的做不了這個王。”
“無礙，王子一旦做了精靈族的王，可在短時間內得四千樽能量。”
“四千樽？”莫守拙發出一聲驚呼。
“是的。”
心中雖然驚喜，莫守拙卻依然搖了搖頭，“天一王子既然已將王位傳於浩天長老的前輩，便需依令而行。”
浩天長老不再相勸，“做不做精靈族的王，去見了蝶衣再做決定可否？”
“好。”莫守拙點頭。
當莫守拙在蝶衣閣的畫壁上見到畫中蝶衣的時候，心中突然生出了一股劇烈的疼痛之感。
一份留存在腦海深處的記憶被迅速喚醒。
“天一？”蝶衣輕聲喚道。
心中雖然痛極，莫守拙卻依然說道：“對不起，我不是天一，我是莫守拙。”
“一萬年前，你曾說，就算萬年之後回歸，你已不是你。果然成真了嗎？”蝶衣無限傷感。“可惜，我在畫中苦等一萬多年，一萬多年，你知道有多長嗎？”
“我知道，很長很長。一個人苦等的日子，更長。”
“莫守拙，既然不認蝶衣，你為何來藍色森林？”雲朵喊道，“你若不來，蝶衣還有希望，你一來，蝶衣的心便死了。”
莫守拙強忍着心中劇烈的痛，朝着蝶衣鞠了一躬，“對不起。”
“少爺。”有嬌輕喚了一聲，伸手抓住莫守拙的胳膊，淚眼晶瑩。“在你的心中，你已不是天一，但在蝶衣的心中，你就是天一，她苦等你一萬一千年，你不能負了她。”
“你少插嘴，若不是因為你，天一王子定然不會捨棄了蝶衣，一切都是因為你。”雲朵朝着有嬌憤憤地說道。
“雲朵，以如此口氣對有嬌說話，這是精靈族的禮節嗎？”浩天厲聲說道。
“父親，我說錯了嗎？蝶衣在畫中苦等王子一萬一千年，這份情誼感天動地…”
“感天動地又能如何？”浩天打斷雲朵的話，“你不是也曾經被人愛過嗎？難道還不能理解愛是不可強求的？”
“父親，這不是一回兒事。”雲朵急地差點跺腳。
“浩天長老，請帶大家迴避一下好嗎？”蝶衣輕聲說道。
“走吧！”浩天輕嘆一聲，說完帶頭走出蝶衣閣。
雲朵氣呼呼地離開。
“少爺。”有嬌輕喊一聲，早已是淚眼婆娑。
“去外面等我吧！”
“無妨，她可以留下。”蝶衣說道。
轉而看着莫守拙，“你跟天一長得很像，簡直是一個人一樣。”
“面相一樣，但心已不同。”莫守拙無奈地說道。
“一萬多年以來，我一直期盼這一天，希望能夠再次再到你。可是我又經常感到害怕，害怕你見了我之後，不認我。”蝶衣的話，讓人聽了柔腸寸斷。
“我能感應到你在天一心中留下的那滴淚，它被傳承到了我的心裏，這讓我的心感到很疼。我的體內現在好像有兩個靈魂，一個是我，一個是天一。”
“對不起，如果知道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當初我就不會留下那滴淚。”蝶衣柔聲地說道。
“我心有兩股力量在戰鬥，一個聲音大聲喊，我是天一，可另一個聲音又在大聲喊，我不是天一，我只是莫守拙，一個來自嬴氏部落的武者。”
蝶衣一絲苦笑，“原來，轉世輪迴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的心，讓他忘記過去的一切事情，也包括刻骨銘心的愛。”
目光盈盈看着有嬌：“有嬌，你是一個善良的人。非但不加以阻止，反倒勸他不可負我，我謝謝你。”
“蝶衣，對不起。”有嬌哭着說道。
蝶衣輕嘆了一聲，“你大可不必跟我說對不起，我承受不了這個。莫守拙不是天一，天一也不是莫守拙，長相一樣，心卻不同，愛不可強求，強求來的愛，不會有快樂。”
莫守拙的心碎成片片，目光變得晶瑩。
不敢再在閣樓內待下去，轉身往外走，邊走邊說：“我一定會把你畫出來的。”
“只有至愛我的人才能把我畫出來，你畫不出來我。”蝶衣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落在莫守拙的後背，也是碎成一片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