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八十章 遺詔

第兩百八十章 遺詔

衛樵又睡了一覺,這一覺足足睡了兩天,才悠悠醒來。

也在這個時候李惜鸞才告訴他,徐茂已經沒事了,雖然那三刀道極狠,但好在沒有傷及要害,徐茂現在被捆成了粽子躺在床上養傷。

衛樵聽到這消息才悄悄送了口氣,先前在夢裏他記掛着這件事,當時顧着武清寧也沒來得及說就又昏沉沉睡去。

衛樵躺在床上,看着靜靜坐在他床邊的武清寧。

武清寧也靜靜的看着他,一直清冷平靜的俏臉竟然露出了扭捏之色。

衛樵看着武清寧有些閃躲的眼神,心裏暖暖的輕輕拉了拉她的手,笑着道“不走就不走,過幾日我跟皇上說。”

武清寧一聽,這才好似送了口氣一般,俏臉也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

衛樵看着武清寧俏臉上的清麗的笑容,忍不住的開口道“不過岳父……”.武徒身體一直不好,加上歲數也大了,這次走出金陵,恐怕再也回不來了……武清寧嘴角輕輕顫動,雙眸罕見的露出點點光亮。

衛樵伸手將她冰冷的玉手緊緊握住,輕聲道:“岳父其實早就打算好了。1武清寧又豈會不知道,本來就冷的手愈發的冷了。

衛樵心裏一陣柔軟,不禁輕輕將武清寧摟入懷裏,柔聲道:“沒事的,岳父大人乃是一代軍神,一定會活着回來的。”

武清寧靠在他懷裏,閉着雙眸,一句話也沒有說。

衛樵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只是緊緊的摟着她,不讓她感覺孤單。

平靜的日子又過了三天,金陵城裏如湯如稠,一片糜爛,每天都發生着奇奇怪怪的事情。

武清寧的禁軍也已經退出了金陵,但羽林軍已經被御林軍接管,戒嚴了全城。

皇宮被圍得猶如鐵通一般,緝捕晉王及其殘黨的行動每時每刻都在發生,每天都有有關晉王的人被殺戮。

最近的金陵,隱隱讓一些老人回憶起二十年前那場驚變,相似到了極點;但駙馬府卻在個例外,外面是羽林軍,裏面有禁軍,更有一些武徒的家將,或許除了皇宮,目前整個金陵就只有駙馬府是安全的。

這幾日傅明正來過,鄭王來過,常頌來過,珍妃娘娘來過,幾乎大齊頂尖的人物,都來探過衛樵的傷。

傷筋動骨一百天,但衛樵已經沒有心思等了,他坐在外面的搖椅上,吃着邊上李惜鸞削好的梨,心裏卻在思索着陳廷帶來的消息。

沒錯,急匆匆趕進金陵來見衛樵的,便是曾經被衛樵趕出金陵的陳廷。

想到陳廷,衛樵又忍不住的拿起桌邊的賬簿。這是陳廷給他的,是他統計的’闖北’這些人運送的各種錢糧兵器大致數字。

看到這些數字,衛樵眉頭緊擰,眼神里一片凝重之色。

按照陳廷給他的數據,闖北每年運向北方的錢糧鐵器到今天,足夠武裝二十萬人,而且是武裝到牙齒的那種11北方最近有異動,雖然我查不到。’

想着陳延的話語,衛樵心裏也沉重起來。

金陵向北,過慶家堡到塞外龍岩關乃是一片混亂之地,朝堂管轄之力極其微弱,也就形成了眾多官員表面尊崇朝廷,實際上行着豪強事的事實。

武徒已經離開慶家堡,預計十日後可抵達龍岩關,如果到時候他與匈奴戰的正酣,背後突然冒出二十萬大軍,抑或者這二十萬大軍忽然南下逼向金陵,那都將是不可預測的大禍!

李惜鸞見衛樵皺着眉頭久久不說話,忍不住的心疼道“要不要跟四叔商量一下?”

李惜鸞一直在衛樵身邊,自然也聽到他與陳廷的對話,她心裏其實也在為武徒擔心。

衛樵一怔,隨即搖頭,道:“不見得他們就不知道,現在關鍵是如何防禦。”

李惜鸞微蹙黛眉,輕輕點了點頭,將手裏的梨遞給衛樵,柔聲道:“多和清寧說說話。”

衛樵接過梨,看了她一眼,默默點頭。

而就在這個時候,武清寧悄步走了進來。

李惜鸞一見,連忙站起來,對着衛樵道:

“我去熬藥。”說完,急匆匆的走了。

衛樵點頭,抬頭看向靜靜走進來的武清寧。

武清寧走到衛樵身前,看着已經轉過角就要消失的李惜鸞,又低頭看向搖椅上的衛樵,俏目眨了眨,然後從身後將一卷黃色錦帛遞給衛樵。

衛樵一怔,他一眼便看到了半個’聖’

字。

衛樵接過來,輕輕打開,’不禁就皺了皺眉頭。

這道聖旨沒有什麼特別之處,竟然只是讓他五天後進宮面聖。

衛樵放下聖旨,看着武清寧道:”看來皇上是真關心我,連我五日後可下地都知道。”

武清寧看着的衛樵,簡簡單單的兩個字,道:“有詐。”

衛樵一愣,神色有些古怪的看向她,道:”為什麼這麼說?”

武清寧還是給了兩個字,道“感覺。”

衛樵眼神里若有所思,隨即不禁皺了皺眉頭,狡兔死走狗烹,他雖然算不得什麼人物,但皇帝真要是拿他怎麼樣他還只能束手就擒坐以待斃。

衛樵心裏思索着,忽然抬頭看向武清寧道“清寧,晚上推我去雲佛寺。”

武清寧俏目看着衛樵,乾脆道:“好。”

晚上,駙馬府一片寧靜。

武清寧一身黑衣,衛樵坐着輪椅,上面蓋着厚厚的毯子,兩人悄悄的從一處外人不知曉的破口走了出去。

隨後,兩人又上了馬車,近乎悄無聲息的向著西郊走去。

夜涼如水,馬車裏靜悄悄的,武清寧坐在衛樵邊上,為衛樵拉着毯子。

衛樵雙目皺起,眼神不停的思索。

先帝究竟留下了怎樣的手段,將武徒,傅瀝,皇帝,晉王震懾了二十年?

如果真是一張廢帝詔書,那根本就不可怕,一張先帝遺詔,對於已經坐穩皇位的皇帝來說,雖然有些麻煩,卻不會真正的放在心上。

至於武徒傅瀝,恐怕也是心有所忌,才會被先帝拿住了軟處吧?

衛樵心裏不停的盤算着,越是接近,心裏越是忐忑難安。這位先帝儘管死多年卻還是讓當今皇帝如此忌憚,定然留下了極其可怕的後手制肘他,這才讓他二十年隱忍,直到現在才開始發動。

武清寧也感覺到了衛樵的緊張,輕輕的將毯子壓了壓。

衛樵嘴唇動了動,本來想開口問一句武清寧,可是隨即他又咽了回去,他擔心一開口他會控制不住自己。

馬車不停的向前,武清寧靜靜的坐着,不時的會轉頭看一下車后。

夜裏的空氣極其的冷,衛樵即便蓋着毯子還是一陣發抖。

“小姐姑爺,到了。”外面秀兒壓低着聲音道。

衛樵心臟咚咚咚的跳,轉頭對着武清寧點了點頭。

武清寧扶着衛樵,緩緩走出了馬車。

當兩人下車后,武清寧對秀兒點了點頭,秀兒當即堅定一點頭,黑影一閃,便消失在原地,轉眼間就消失在衛樵視線里。

衛樵一怔,隨即轉頭看向武清寧,示意可以走了。

武清寧扶着衛樵,緩慢的走着階梯。直到這一刻衛樵才知道,他的傷勢並沒有他預想中恢復的那麼好。

不過衛樵還是咬牙堅持,小半個時辰,在衛樵一頭大汗中,兩人還是走地了雲佛寺大門前。

看着雲佛寺緊閉的大門,武清寧轉頭看了衛樵一眼,忽然一手摟起衛樵,大步向著牆壁沖了過去。這個時候,衛樵很沒男子氣概的閉上了眼睛。

待耳邊冷風一陣呼嘯,不再感覺那麼冷厲刺耳,衛樵才睜開眼睛,卻發現已經在大門裏面了。

衛樵輕輕吐了口氣,看着不遠處黑漆漆的大鼎,轉頭對着武清寧點頭,兩人繞過大鼎,走向裏面。

這隻大佛百年不變的保持着這種姿勢笑容,俯視着進來的兩人。

衛樵看着眼前的大佛,眼神里一陣複雜,隨即深深的吐了口氣,對着武清寧點了點頭。

來之前這些都已經給武清寧說過,武清寧當即也會意,身影矯捷躍起,直奔大佛頭頂而去。

武清寧立在大佛肩膀,看着近在咫尺的金色眼睛,她從腰間掏出的匕首,輕輕的敲擊着眼框。

衛樵在下面看着,心裏一陣顫動。

武清寧慢慢敲擊,然後輕輕撬起,那凸出的眼睛,不停的往外移動。

越來越長,衛樵感覺自己喉嚨被什麼卡住一般,呼吸有些困難。

而武清寧依1日靜靜的用匕首撬着,臉上絲毫波動都沒有。

當忽然間,那隻巨大的金色眼睛,從大佛頭上掉了下來,’當7的一聲極其沉悶。

衛樵心裏一緊,連忙走過去拿了起來。衛樵用手一觸,便發現竟然好似一卷錦帛,再看見是黃色,外面隱隱約約有着兩個字。

衛樵不禁心裏一跳,莫非只能的是廢帝詔書?

衛樵將錦帛靠前,藉著淡淡的月光一看,果然是‘聖旨’兩個字!

武清寧已經落了下來,靜靜的走到衛樵身邊。

衛樵喉嚨艱難的香了吞口水,與武清寧對視一眼,兩人迎着月光,緩緩打開這卷錦帛。

收藏果斷跌破16000了,都是小官的錨,下本書小官一定準備的充分一些…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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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悠閑御史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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