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撒嬌

第二百零九章 撒嬌

傍晚時分,王掌事也來了程昭這裏。

他身上帶着飛雲樓特有的幽蘭香氣息,對程昭恭恭敬敬:“小姐,主子吩咐我來這裏做管事,依舊跟從前在綿州時一樣,照顧你。”

程昭覺得不對勁。

王掌柜這些天接手了宋闌在京城中的產業,其中數飛雲樓最為繁忙,自然銀子也是大筆大筆地賺。

讓他撇下生意,在自己這裏做一個無所事事的管家,怎麼想怎麼不划算。

而且,她這些天閑着無事,門都很少出,哪裏需要那麼多人保護?

“不必這樣,王掌事,你還是在宋闌身邊輔助左右吧,我這裏人夠用了。”程昭婉言謝絕。

王掌事堅持道:“小姐別急着推辭,我來這裏是主子的意思,他的命令,一向難以更改,您若是執意拒絕,我這個做下屬的也很為難啊。”

“也罷,”程昭無奈笑了下,“那你先住下,等我抽空跟宋闌提了,再把你調回去。”

兩日後,隔壁宅子傳來忙忙亂亂的聲音,似乎是有人要搬進來。

因着這地方之前是宋闌在住,而他如今回了榮王府,不大可能再搬出來,程昭便差王掌事去隔壁問一問,又道:“若是可以,花錢將隔壁買下來,總之,這地方他住過,最好還是不要落進別人手裏。”

王掌事應聲道是。

王掌事去了很久還沒回來,隔壁的聲音倒是漸漸沒那麼大了,偶爾有小廝和花匠說話的聲音傳來,斷斷續續,很快又傳來飯菜的香氣。

看樣子不像是搬走了,倒像是住下了,所以王掌事沒辦成?

程昭吩咐驚蟄出去找王掌事詢問,等待的時間裏,她沒忍住,架了梯子爬上牆頭。

恍然回到了那一日,她坐在牆頭,怔怔看着倚在樹榦上的宋闌,日光傾瀉,他姿態散漫地喝着酒,下一刻,他眯眼笑了下:“甜大夫,翻牆偷窺可是不對的。”

白皙的皮膚找不出絲毫雜質,似白玉清透無暇,他薄唇勾起,似石子投入湖心,淺淺的笑便暈開來,濃霧般的眼底溢滿碎芒,像是一整片星空在眼前盛放,活脫脫一個妖精。

即便已經看慣了這張臉,但是常看常新,總有精彩之處。

見她被自己迷住,宋闌又低笑了一聲,嗓音玉質溫潤:“因為是你,”他極分明的指骨摩挲了下酒壺,“倒也沒關係。”

程昭一點兒都不後悔。

為了這樣一個人,為了她喜歡的人,做什麼都很值得,對不對?

她在牆頭上緩緩站起來,朝着他伸出手,聲音軟糯:“我也要坐樹上。”

宋闌寵溺地笑了下:“你這是,在撒嬌?”

程昭大大方方地承認:“是啊。”

“那就,”他坐起身子,隨意地將手搭在膝蓋上,雪色衣擺隨風輕晃,他聲音略啞,顯得灼熱,“撒得再明顯一點。”

再明顯一點?

程昭想了下,試探着道:“闌公子?可以抱我過去嗎?”

這其實是從“甜大夫”中學到的靈感,老是宋闌宋闌地叫,似乎顯得關係沒那麼親近,她想了想,便這麼叫了。

而且,他是榮王,本名叫葉闌。

這樣叫,似乎繞過了侍郎府公子和榮小王爺的身份,在叫他自己。

或許這個嬌撒得確實明顯,下一刻宋闌一躍而起,落在她身邊:“你倒是無師自通。”

大樹枝繁葉茂,支撐兩個人亦是綽綽有餘,程昭一手牽着他,另一隻手則去夠樹上的葉片。

她的雙足不規矩地亂晃,宋闌含笑看着,看着看着便覺得眼睛有些酸,他一把攬住程昭的腰,將人拉了過來:“我想聽你叫我阿闌。”

程昭愣了片刻才湊近了他的耳朵,低聲喚了一句:“阿闌。”

說完又嬌笑着靠在他懷裏。

甜蜜和諧到了極致,宛若一對璧人。

墨泉看着遠處親密的兩人,眉頭輕不可察地蹙起。

一百多年前,七皇子葉沖以蠱術暗害太子,取而代之,后以元帝的名號即位,用蠱術控制朝堂,風頭無兩,本以為會千秋萬代。

誰料,遠在邊陲的九王爺葉隋俘獲了兩位敵國公主送進了京城。

九王爺葉隋一直在邊關安分守己,哪怕是後來京城奪嫡險象環生,他也從未露面。

太子曾經數次來信逼迫他舉兵回朝共同抗擊葉沖,葉隋聞信未動,只道願意一心守在邊關。

也正是因此,元帝葉沖對葉隋並未存着防備,更何況他對自己手裏的蠱師很有信心,哪怕葉隋謀反,他也絲毫不懼。

問題就出在兩位敵國公主身上,她們容顏絕色,歌舞不凡,很快得了元帝寵愛。

漸漸地,她們在後宮站穩了腳跟,摸清了蠱術的破綻,又四處收買人心,同時不斷給葉隋傳遞消息,最後,在葉隋打入京城時裏應外合。

葉隋順利推翻元帝葉沖,又下令誅殺所有螭族人。

螭族的大好江山,全毀在兩個女子手中。

這一次,他吸取了這個教訓,多年佈局,才有了如今的局面,既能救了主子,又能除掉礙事的女子,可謂是一舉兩得。

說了一會子話,宋闌抬起酒壺喂她喝了口,這是宮裏才有的仙人醉,酒香四溢,其中又混雜着無盡的花果香氣,格外清新甜醉。

程昭有點上癮,又灌了幾口,渾身都湧上一股熱意,她舔了舔唇,忽然安靜下來,靜靜地盯着他看。

她的臉頰粉嫩嫩的,目光卻又純凈,像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

宋闌疑惑道:“怎麼這樣看我?”

她的酒量實在差,只喝了幾口就面頰通紅,說話也帶了點兒奶凶:“你居然喝酒?”

病着是不許喝酒的,她無論什麼時候都記掛着宋闌的身體,抬手就要去搶:“你不可以喝酒的。”

宋闌認命地由着她搶過去:“我沒喝。”

“你胡說,我明明看見你喝了。”

“我真的沒喝,”他認真地給她解釋酒壺的構造,“你瞧,這裏面可以裝兩種不同的東西,一邊是水,一邊是酒,只要按下這個機關就能切換。”

他說話時格外認真專註,長睫細密,細長的手指提着白瓷酒壺格外合適,程昭這一刻,起了色.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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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門小毒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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