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毫不排斥
她身上金芒似乎帶着溫度,灼的張貴妃發出痛苦的吼叫聲,喬柒音看到自張貴妃頭頂徐徐飄出黑煙,逐漸匯聚成人形。
張貴妃倒地不起,那人形黑煙卻跪伏在地:“大人,奴才有恨。”
“若是世上的人都是含樂而終,便不會有這般多的遊魂了,你有何冤屈,儘管道來。”她抬手覆在那人的頭頂上,那人形黑煙似乎是被凈化,竟然褪去戾氣,化形為原本的清秀宮女模樣。
“奴才的主子是雨蝶宮的德妃,德妃娘娘她善良溫柔,對待下人都是極好的,可卻不想早早的便香消玉殞。”
“所以你猜測,是這位害死的你家娘娘?”
“不錯!”宮女眼中迸發出強烈的恨意,“我家娘娘身體好的緊,怎麼會突然一病不起?肯定是張貴妃,她嫉妒我家娘娘受寵,還誕下了三殿下,才會下此毒手。”
喬柒音拿出一張白色遊魂卡片,臉上有股不近人情的冷漠:“我只管遊魂,不管凡間冤屈。”
那宮婢一聽,咬了咬牙起身就要逃,卻不想喬柒音手中遊魂卡片突然光芒大盛,她被定格在原地,如同流沙一般吸進遊魂卡片。
卡片完全吸收了她的魂魄后,赫然顯現出兩個紅色大字——月枝,年廿七,昭德十五年,謀殺死。
而她也瞬間感覺到體內細微的變化,她的身體似乎變輕了些。
鉛雲消散,雷聲閃電隱匿不見,外頭恢復晴明,大殿再一次恢復了喧囂。
眾人驚愕的看着喬柒音扶着昏迷的張貴妃,沒見着過程,不信這個女子居然將張貴妃的瘋病緩解了。
趙王回過神后又衝上來,“你對我母妃做了什麼?”
喬柒音看了眼趙王,又面向皇帝:“皇上,我已將貴妃娘娘穩住,貴妃娘娘怕是鬼氣衝撞,才會有失神智。”
趙王怒吼:“胡說八道!”
“那王爺怎麼解釋方才貴妃娘娘一人的力量可抵五六個成年男人之重,更將從小習武的王爺咬的這般慘不忍睹。”
趙王被噎住,陰沉着臉不說話了。
皇帝面色沉了沉,問道:“那依照你的說法,貴妃現在如何?”
他作為一國之君,自是不信這鬼神之說,但對於眼前女子的話卻是半信半疑。
“柒音曾在茅山受教,對着鬼氣邪祟之事有幾分了解,要想讓貴妃醒過來,柒音要去雨蝶宮看看。”
雨蝶宮這三個字像是在宮中極犯忌諱,傅元慎眼神微動,薄唇抿成一條冰冷的直線。
皇帝沉吟片刻道:“放肆,雨蝶宮乃是宮中禁地!”
喬柒音也不惱,“陛下怎麼不驚訝我如何得知雨蝶宮的呢?說到此,陛下便該明白我知曉的不止此些。”
大殿上氣氛突然凝重。
“慎兒,你帶着她去吧,多帶幾個護衛。”
話落,皇帝低下頭輕聲嘆息。
雨蝶宮門外,荒草叢生,大白天裏透着股陰森恐怖的感覺。
傅元慎側眸看了眼喬柒音,聲調不冷不熱:“你究竟在張貴妃身上發現了什麼?”
喬柒音也沒瞞他:“你知道月枝嗎?”
傅元慎的目光陡然變得銳利:“你究竟是誰!”
“我說了,我師從茅山派,自然能看透些你們凡胎肉眼看不到的東西,你若是不信我,我便不管了。”
傅元慎的眸子危險的眯起,透着點讓人不寒而慄的寒芒:“你是在威脅本王?”
“不是威脅,是合作,眼下我是你的妾室,既然在皇上面前放下了大話,眼下便是騎虎難下。”
話落,她捉了月裙跑進了雨蝶宮的院子。
輕紗在他指尖劃過,傅元慎看着周圍侍衛忌憚的神色,也跟了進去。
院內荒草萋萋,烏鴉盤旋聒叫,喬柒音的身影就佇立在人高的荒草中,見傅元慎過來,連忙偏頭制止他:“別動!”
傅元慎腳步停住,果真不再動。
喬柒音四下打量,很快便看出端倪,她冷冷勾唇:“原來是招魂陣。”
怪不得,月枝作為地縛靈可以附在張貴妃身上。
她蹲下身子便要破了這陣,卻不想那天上的烏鴉像是得到召喚似的,猛然朝着喬柒音衝刺過來。
她一驚,朝着天邊看去。
那烏鴉不似尋常鳥類,瞳孔猩紅,顯然是被人下了禁制,她方才捉了遊魂本就虛弱,若是被這鳥啄到,必要靈力盡失。
電光火石間,傅元慎縱身撲過來,抱着自己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嘴唇輕輕擦過她的唇角,將她嚴絲合縫護在了懷裏。
“你……”她震驚的看着他。
她明顯感覺到兩人身體相觸的那一刻,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強大力量湧入她的身體。
烏鴉撲了個空,又撲棱着翅膀重新飛回天空。
傅元慎正想起來,就感覺到後頸驟然一重,然後兩片溫軟貼了上來,他瞳孔猛然放大,眼底刻着濃濃的錯愕。
喬柒音竟然吻住了他!
靈力化作星星點點朝着她的身體湧入,而她居然毫不排斥,將那些靈力化為己用。
傅元慎不知其然,他一把推開喬柒音,臉上竟有幾分氣急敗壞的羞怒:“你這女人……”
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輕薄於他?
身體舒服了許多,喬柒音拍拍襦裙上的土站起來,臉不紅心不跳,朝着傅元慎的方向又挪了一步。
傅元慎:……
她挪過來,傅元慎便後退一步,如此幾次,他忍無可忍:“喬柒音,你到底要做什麼!”
血鴉還在屋檐上虎視眈眈,她居然還有心思做出這般孟浪之舉?
做什麼?自然是吸食他身上的靈氣。
就連喬柒音這個靈魂管理者都不知道,原來極貴之人身上的靈氣便如同一口永不幹涸的靈泉,可以滋養着靈氣衰竭的空間穿梭者不被抹殺,同他肌膚相貼,靈氣便可渡之,親吻效果更佳。
當然這件事,她是不會讓傅元慎知曉的。
她沒有任何感情,一本正經的開口:“我害怕。”
傅元慎額角青筋跳了跳,終於忍不住出口譏諷道:“方才貴妃以一敵五,形容癲狂,我倒是見喬姑娘一馬當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