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下 火種
“包容與接納?”
巴尼喬低頭思索着,臉上有些不解。
他的故鄉吉爾特王國位於東海的東北部區域,而塞恩斯、白洛斯王國及附近海域則屬於西部區域,在帆船為主的大航海時代,信息的共享並沒有發展到足夠的高度。
除非是一些影響嚴重的大事件,是可以通過報社或者海軍傳遍海域的,而其他諸如某個國家的歷史文化這種無關痛癢的事情,是很難傳出當地的。
“是啊,我跟一位老人聊天時得知的。”
奧丁拍了拍身旁的空地,示意巴尼喬坐下聊。
“你有沒有發現這片海域有很多看上去有些特別的人?“
“特別的?”
巴尼喬歪着腦袋想了想,說道:“你是說那些長臂人嗎?”
長臂人是一種當地人口中的稱呼,他們的手臂相對普通人來說要長出三分之一,雙臂過膝,雙肩寬闊有力,因此被人成為長臂人。
而長臂人內部則是有屬於他們自己的稱呼:洛斯族。
奧丁點點頭,笑道:“洛斯族分佈在這個海域各個國家,白洛斯王國更是其主要聚集地以及發源地,與普通人族和諧共處着。”
洛斯族臂長且有力,是天生的勞動好手,為本國的建設付出不可忽視的貢獻,奧丁身邊便有一人是洛斯族的,那就是布歐。
“他們看上去有些像是......”
巴尼喬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低聲說了出來。
“猿人。”
洛斯族除了手臂修長之外,頭骨低平,眉脊骨突出,牙齒微微偏大,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更像是猿人族的後代。
“你說得沒錯,他們就是。”
奧丁回憶着老人告訴他的故事:
“一千年前,早在世界政府建立之前,洛斯族便已存在,那時候相比現在更要像猿人一些,與人類有着明顯的差別,被稱為異族。”
“異族?”
巴尼喬有些驚訝,因為現在的洛斯族雖然長相有些奇異,但總體還是屬於人類的,遠遠與異族沾不上邊。
千年時間對於一個國家來說或許很長,但對於一個種族的進化來說,多少顯得有些微不足道。
“這就涉及到一些未被證實的理論:加速演化論。”
奧丁笑着搖搖頭,對此他也是一知半解。
曾經有一份研究結果顯示,人類在近數千年來的演化速率高於更遠古的時代,且可能正在加速當中。
這可能是因為人口數量猛增,也可能是技術的進步使人們能更快的適應新的疾病、環境、飲食和社會變化。
然而這一現象並沒有在與人類長期共同生存的動物身上得到體現,單一物種的高速進化現象在進化理論上無法得到滿意解釋,但不管怎樣,卻可以作為一個參考來分析洛斯族的演化。
這種演化並未體現在基因變化上,更多體現在知識體系和技能上的變化,是經過後天學習獲得的。
“算了,聽不懂這些......”巴尼喬搖搖頭,表示對這些理論知識不感興趣。
奧丁也沒多做解釋,在海賊王世界,什麼都是有可能的。
“千年的洛斯族,被人視為低賤的異族,一旦遇到要麼屠殺,要麼就是逼其成為奴隸,據說洛斯族佔據了當時奴隸市場90%的份額。”
當時的白洛斯還並非是一個國家,而是多個部族共同統治的狀態,彼此即相互合作,又相互征戰,具有很強的血統觀念,將長臂族當作可以隨意買賣交換的物品。
“當時有個年輕人是某個大部落首領的獨子,其在一次外出時碰到野獸遇到生命危險,被一名長臂人所救。”
“年輕人回去后沒多久,所在部落被人聯合攻破佔據,他自己也被人追殺身受重傷,逃入森林。”
“就在其瀕臨絕境時,那名救過他的長臂人再次出現,將其救下,並且帶回洛斯族隱藏在森林中的聚集地。”
“兩人成了好朋友,只是那時候的洛斯族與人類彼此還是相互仇視,因此年輕人的日子並不好過,好在有那名長臂人的幫助,勉強生活下去。”
“後來呢?”
巴尼喬不知道這些事情和“白洛斯門”有什麼聯繫。
“後來年輕人靠着他的智慧和學識幫助洛斯族渡過幾次難關,甚至是提升部族的生產力水平,逐漸獲得了洛斯族的認可甚至支持。”奧丁語氣中也帶着些感慨,似乎佩服着那名年輕人的人格魅力。
“十多年之後,當初救下年輕人的那名長臂人成了洛斯族的新族長,在他的建議下,年輕人藉著發展起來的洛斯族的力量奪回部族,並且逐一攻克其餘部落,成為當時的部族之王。”
“這位年輕人就是白洛斯的第一任國王,其一生稱得上是傳奇。”
“這位國王感恩於洛斯族的幫助,結合自身部落“白”的名字,將國家名字定位“白洛斯”,並且搭建了白洛斯門及附近建築群,作為洛斯族與人類交融的第一個試驗區。”
巴尼喬聽了連聲讚歎,對於這種傳奇故事聽得是津津有味。
“這位國王的一生確實是精彩,後來呢?”
“後來這位國王被暗殺死去,只因為他觸碰了太多人的利益。”奧丁感嘆道。
想要以一己之力掀翻整個奴隸制度,無異於以卵擊石,螳臂當車。
“但重要的是,這位第一任國王留下了火種,留待其慢慢壯大、燃燒起來。”
奧丁抬頭看着佈滿滄桑的白洛斯門,笑道:
“如今來看,這火中歷經千年,終歸是燃燒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