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所謂巧合不過設計

第七章 所謂巧合不過設計

通往南祁國皇城的官道上兩黑一青頭頂雜草碎葉,揚起三張媲美黑鍋的臉,只見得為首女子不時咧嘴大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齒。

“世子,要不...奴婢還是給你除了這些個頭上的雜草吧?”

北堂墨擺了擺頭,抬手扒拉着頭頂的碎葉子,看了眼滿臉不解的驚蟄。

“綠吧?”

“啊?”

“這碎葉子綠不綠?”

“呃...綠...綠...”

驚蟄不明所以,只見得向來極重自己容貌的北堂墨故意按了按頭頂的碎葉子,朝自己俏皮的眨了下右眼。

“那就對了!俗話說想要人生過得去,頭上就得帶點綠!”

“哈?!”

驚蟄瞪大雙眸瞅着北堂墨頭頂被風吹得呼啦呼啦的碎葉子,看向另一旁默不作聲的墨北。

見墨北似有感應的回頭盯了眼自己,下意識的閉了嘴,跟隨北堂墨往前城門走去。

南祁皇城門下駿馬高揚馬蹄一踏而下盪起道上落葉紛飛,駿馬上戎裝男子劍眉星眸嘴角含笑。

深褐色的瞳孔中映照出不遠處漸漸行來的三人,尤其當目光落於為首的女子身上時不由得微蹙眉峰。

“北堂墨?”

隱衛聞得疑聲,抬頭看了眼此時足以用蓬頭垢面形容的北堂墨,心下一驚,難怪將軍會懷疑,連他都懷疑。

這北堂墨好歹也是北堂世子怎會如此不顧及儀容,不僅如此還手舞足蹈不時仰頭彎腰,好像是在笑?

可經一番細看之下,隱衛還是誠實道。

“回將軍,正是北堂世子北堂墨”

“...”

這邊好奇琢磨,那邊由北堂墨帶領的復仇三人組正悠哉悠哉的走着,突然北堂墨眉心一震,猛地抬頭看向南祁國皇城門。

城門下駿馬上刻入北堂墨靈魂的男子正目不轉睛的盯着自己,四目相對間過往種種如鋪展開來的畫卷一一呈現在北堂墨的腦中...

求而不得...

執念於盡...

就在北堂墨愣怔之際,慶毓光驅馬向前,驚蟄與墨北對視一眼,少有默契的一步跨前將北堂墨擋在身後,抬頭怒視慶毓光。

“我家世子可是代表北昭國來南祁國為質的!”

驚蟄此話本欲說明北堂墨來此用意同時提醒慶毓光不得忽視北昭國,奈何慶毓光壓根就不把驚蟄放在眼中更別提回應驚蟄話語。

慶毓光驅馬繼續向前,見驚蟄與墨北將北堂墨藏得愈加嚴實,揚眉斂眸間手中馬繩一拉。

駿馬受力馬蹄再次高揚,眼看就要落到驚蟄和墨北身上,北堂墨猝然回神,雙手同時用力將驚蟄和墨北向後一拉。

硬生生扛下了馬蹄落下的百餘重力,頓覺胸中氣血翻湧腥甜過喉,止不出的鮮血順着嘴角不斷溢出。

北堂墨緩緩抬頭仰視着這名“她”曾最愛的人慶毓光,五官精緻劍眉星眸,戎裝駿馬氣宇軒昂...

當真俊逸少年動人心弦,難怪北堂墨會沉淪其中,可偏偏那雙眸中北堂墨尋不得一絲柔情,滿滿都是顯而易見的厭惡,顯得北堂墨的深情卑微到了極點。

“好巧,世子這腿能走了?”

慶毓光冷言開場,北堂墨收斂心神推開扶住自己的墨北和驚蟄,這世間哪有巧合,不是故意就是設計。

所謂念念不忘必有迴響,念的僅是北堂墨罷了,至於慶毓光,北堂墨苦笑着站直身軀,強忍着肋骨幾盡斷裂的疼痛,偏頭應道。

“這晌午日頭,我這腿呀也是走得慢,將軍可有等得累了?”

一語即出,四周瞬息變得安靜異常,慶毓光打量了番盯着自己目不轉睛的北堂墨。

“世子倒真是常常令人出乎意料”

“拜將軍所賜,本世子覺着挺刺激很好玩”

北堂墨答得自然,慶毓光斂眸冷笑拉住韁繩,伏身向下貼合馬背靠近北堂墨耳邊道。

“世子既已前來南祁國,不若本將軍勉為其難送你入宮?”

...勉為其難?

...滾犢子吧你!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北堂墨心裏將慶毓光罵了個通透,側目看向慶毓光,半晌笑道。

“好啊!”

慶毓光聞聲將手伸向北堂墨,北堂墨見此爽快借力翻身上馬,回頭看了眼墨北和驚蟄,慶毓光見此瞟向隱衛,隱衛領命牽來馬匹,眾人便上了路。

南祁皇城不同於北昭國的肅穆莊重卻極具繁華典雅,一路行徑,北堂墨感知着腦後慶毓光的銳利目光。

她很明白慶毓光帶她入宮不過是為了坐實她內外通敵的罪名,好讓眾人對她更加深覺厭惡。

而她之所以上馬不外乎借力打力,配合慶毓光做實自己罪名同時行國君交代之事,順帶瞧瞧慶毓光真正在意之人究竟是誰。

很快北堂墨一行人便到了南祁國正辰殿,慶毓光率先下馬,北堂墨緊隨其後。

等候在殿外的國君常侍一見北堂墨頭頂雜草衣衫破爛,滿眸錯愕間轉頭看向慶毓光。

“將軍,這是?”

“北昭國北堂世子”

“是...”

國君常侍應聲間憋不住又看了幾眼北堂墨,若無將軍明示他還真以為是外街隨處可尋的落魄乞丐。

北堂墨面對國君常侍的疑惑,不以為然的仰起黑臉朝國君常侍露出八顆潔白牙齒的標準笑容,着實讓國君常侍身心一顫。

暗道這要是擱夜裏指不定得嚇死多少膽小的侍女,國君常侍雖是想着也不忘本分忙讓出道,接應道。

“北...北堂世子這邊請...”

“有勞公公,有勞公公”

一連兩聲公公喚得國君常侍險些踩滑跌地,回首見慶毓光目光在北堂墨身上來回衡量,念及關乎兩人的傳言,國君常侍只得忍了又忍。

“世子,奴才不是公公”

“哦”

北堂墨點了點頭,琢磨着難道這個朝代不喚公公?忽而看向國君常侍笑道:“那叫太監?”

“世子!奴才不是閹人!”

“...”

國君常侍忍無可忍則無需再忍,不過一個質子,他自然不會太過克制自己,方才也不過賣慶毓光面子。

而今慶毓光遠去,他自然也就爆發了,偏生北堂墨一拍腦門,居然還笑了起來。

這下國君常侍氣得只差沒頭頂冒煙,看來不給這北堂世子一點兒顏色,她還真就無法領悟自己現今的地位。

國君常侍拿了主意帶着北堂墨前往正辰殿拜別南祁國君,便將北堂墨安排在了皇城最左邊角臨近冷宮的棲殿。

不同於北昭國的春,南祁國屬西南縱使春季來臨也依舊夜冷風寒,尤其還是在臨近冷宮的荒涼地界,常年無人清冷無比。

剛好合了北堂墨的心思,北堂墨站在院內,雙手背負身後,抬頭看向空中星辰,口中默念着北昭國君給自己說的字謎。

第一句“元庚末年”按字面意思應該是指時間,但不應該簡單到只是時間吧?!

北堂墨自問自答,從腦中殘留的記憶里思索了半晌,最後爽快的選擇了放棄。

畢竟學渣做題能不蒙B就不蒙B,不然就真的懵逼,既然沒有ACD,那就直接進入一題。

第二句“金辰未酉”字內有時但若還是指時間第一句豈不成了廢話,北堂墨轉了轉方向下意識看向東方星辰,順息恍然大悟。

打心裏感謝起自己獨有的興趣愛好,想當初她可是一鼓作氣將周易八卦看了個通透,雖說不上頂級但擺攤算命還是搓搓有餘。

思已至此,北堂墨回首看了下在屋子裏忙活的驚蟄和墨北,反正閑來無事,北堂墨眼瞅着金星順着方向走了出去。

北堂墨前腳剛走,驚蟄便如心有靈犀般眼皮跳個沒完,往院內一看驚得魂都差點兒沒了。

“世子!世子!世子!”

在院內連尋了幾圈都不見北堂墨的蹤跡,驚蟄急得直跳腳,墨北走出來看在門邊雙手挽胸。

“世子那麼大個人了,怕什麼?”

“是,是不怕,可...”

“什麼?”

見驚蟄欲言又止,墨北靠近驚蟄,驚蟄瞅了眼墨北,一扶腦門。

“可世子是個路痴啊...”

“...”

“你說怕不怕?”

“..我找上面,你搜下面”

兩人對視一眼,墨北以行動率先躍上屋頂,驚蟄也不示弱,一個在天一個在地,就算世子再迷路也不至於短短時間內憑空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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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夫家的懵妻是團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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