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我在
“靈龍、雨浩,事到如今我也不瞞着你們了,但我希望,你們能為我保守一下這個秘密。”和菜頭對着兩人牽強一笑,說道:
“想必你們平時應該都從魂導系的其他人口中聽說了我的來歷了吧?但那只是當初我為了不連累老師才故意說的。”
“其實我是日月帝國的人,像我這種黑皮膚的人只有日月帝國才會有,不僅如此,我更是日月帝國的皇族,更是當今日月帝國皇帝的親侄子!”
說到這,和菜頭輕鬆的語氣已經變得咬牙切齒了起來。
什麼!兩雙眸子齊齊一縮,靈龍和霍雨浩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平日裏憨厚老實的師兄,竟然會有如此了不得的來歷。
“很吃驚是吧?”和菜頭故作輕鬆地靠在椅背上,仰望着繁星點點的星空,惆悵地說道:“這件事我埋在心裏已經很久了,但那次經歷讓我除了老師外,不敢和其他人推心置腹,直到如今才敢和你們兩個人敞開心扉。”
和菜頭略帶哽咽地為兩人講述了他的經歷,說到最後,這個鋼鐵般堅硬的男孩竟忍不住捂面痛哭了起來。
男兒流血不流淚,只是未到傷心處。
霍雨浩同樣仰望着星空,臉上流露出一絲凄然之色,說道:“和師兄,我又何嘗不是同你一樣,背負了血海深仇呢?只是現在的我們還過於弱小,只有強大起來,我們才能將我們這些年吃盡的苦一一償還給他們!”
看着兩人,靈龍眼瞼微微一垂,淡然而又堅定地吐出了兩個字:“我在!”
和和菜頭分別之後,兩人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靈龍。”突然,霍雨浩呼喚了一聲。
靈龍看向他。
“你說……”霍雨浩抬起腦袋看向繁星點點的星空,有些沉重地問道:“我們真的能成功嗎?”
靈龍頭也不回地走了過去:“世界上沒有那麼多如果,但,不試試怎麼知道?至少以後不會後悔當初自己沒有嘗試過。”
霍雨浩微微一怔,看着前方越走越遠的人影,這一刻,明明在逐漸縮小的人影卻變得高大了起來。
一種從未有過的安全感在心中蔓延開來,令他覺得似乎有靈龍在,哪怕是天塌下來都不怕。
霍雨浩快步追了上去,問道:“靈龍,你剛剛說的,是真的嗎?”
“嗯?”
“你說的那句我在,是真的嗎?”
“嗯。”
“我也會的。”
會一直在你身邊……
進了宿舍后,靈龍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先製作魂導器再冥想,而是坐在書桌前看着天上的那一輪皎潔的彎月。
看着那輪彎月,靈龍出了神,他那始終面無表情、看不出喜怒哀樂的臉,實在讓人無法猜出他心中到底在想着什麼。
過了一會,靈龍這才收回了心緒,從儲物魂導戒中拿出了那條原本是想送給張樂萱的藍寶石項鏈。
但只見,在皎潔的月光下,那顆攝人心魂的藍寶石中間竟然裂開了一道髮絲大小的裂痕。
在買的時候,他已經再三檢查過了,明明是完好無缺的,後來卻不知為何出現了瑕疵,正是因為,靈龍那天才沒有將項鏈送給張樂萱。
將項鏈拆解,拿出藍寶石,靈龍看着手中寶石中間的瑕疵,眼中竟少有的閃過了一絲惆悵。
他很想第一時間將項鏈送給大師姐,想看到大師姐戴上項鏈的樣子,想看到大師姐開心的樣子……但現在,他卻怎麼也開心不起來。
項鏈能有很多條,但心意卻是唯一的,他到底該怎麼辦呢?
此時,另一邊——
“樂萱,你這是怎麼了?最近幾天看你精神狀態都不怎麼在狀態的。”一位內院女老師看着站在海神島島畔的張樂萱問道。
張樂萱聽到老師在問道,扭頭朝其輕輕搖了搖頭,溫婉一笑,說道:“我沒事的楊老師,您就先去忙吧。”
“對了,這段時間怎麼不見靈龍那小傢伙……”說到這,楊老師頓了頓,然後看向張樂萱的眼神變了,變得曖昧了起來,打趣道:“靈龍他終究還只是一個孩子,還有很多事不知道……”
張樂萱臉色微紅,“楊老師,我沒……”
“哦~”楊老師拉長尾音,飽含深意地說道:“小姑娘終究還是臉皮薄,我也就不摻和你們之間的事了,但樂萱你要把握住啊,靈龍現在不在你身邊,外院那邊可是有很多和他度過未來兩年的女孩子的……”
聽着楊老師的絮叨,張樂萱帶着許些青澀但無比溫婉的笑容逐漸僵硬了起來。
龍龍……
一時間,張樂萱心亂如麻,也顧不得那位正在滔滔不絕的楊老師,縱身一躍飛離了海神島。
“樂萱!大晚上的你去哪呢?”這猝不及防的情況使得楊老師整個人都愣住了,怎麼人突然就跑了?連招呼不都帶打一聲的。
一零九宿舍內——
靈龍赤裸着上半身,雙手捂在胸前,佝僂的身子蜷縮坐在床邊的角落,身子不停地顫抖着。
嫣紅的鮮血順着他的手臂直流而下,不停地往地板上滴落,很快就染紅了小塊地板。
皎潔的月光映襯下,這一幕顯得格外妖異。
“哼!”隨着靈龍的一聲悶哼,他顫抖着的身子抖動的頻率加快了不少,順着手臂流下的鮮血也越來越多。
胸前彷彿整個人被從中間撕裂般的劇痛讓靈龍眼前一黑。
他手上繼續用力,條條青筋從皮膚下凸起,胸前的劇痛也越發的強烈。那種感覺,就像是有人用刀插入了他的心臟,不停攪動着,似乎是想將他的心臟攪碎一樣。
俊美的臉頰上,那一道嚴密縫合的藍色鱗片不知何時張開了,就像暴怒中的刺蝟豎起身上的刺一樣。
不止臉頰上,還有龍尾上的鱗片同樣也打開了一個很小的幅度。
靈龍能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五指深深地掐進了血肉之中,鮮血浸染的濕潤感和流動過的感覺無比清晰地從手上傳來。
一聲嘶吼,隨着雙臂的揮舞,如同狼毫揮墨一般,鮮血飛濺而出,灑落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