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恨嗎?
一旁半大的小子,聽到母親差點被傷,差點嚇掉了魂魄。
“媽媽,你沒事吧?”
他毫無徵兆的撲倒了白佳的懷裏,緊緊的抱着她,腦袋在母親的心口蹭了蹭,發出后怕的聲音。
“沒事,傻孩子,怪我,過馬路沒看見,這不出了這樣的事情,勞煩這位小姐,送我來,還幫了我們。”
白佳習以為常,伸手在兒子的腦袋揉了揉。
“真沒事?”
齊奇不相信。
“真沒事,媽體格壯,不怕的,就是你,讓我擔驚受怕,下次不敢自己扛。”
白佳目露溫柔。
一旁的金絮閃爍着淚光,她不敢看這樣的畫面,太溫馨,太刺眼。
“那就好,媽媽得感謝這位姐姐呢。”
齊奇嘴甜,而且他可以看出金絮沒多大,只是氣質高冷憂傷,有些讓人憐惜。
“你說得對,媽媽帶這位小姐去咱們飯館去,媽媽做拿手好菜招待救命恩人。”白佳說風就雨,讓自家兒子哭笑不得。
他因為課業緊張,只能晚上回去,送別了二人,回教室前,看着那抹纖細的身影離去,有種說不出來的憐惜。
回城的路上。
白佳一改頹廢,話嘮起來。
“你沒看那馬太太的臉,就跟吃了死老鼠,難看的很,真過癮。”
“白姐,你恨她嘛?”
金絮無厘頭的問。
“誰啊?”
白佳別問了個糊塗。
“欺負你的馬太太,惦記你財產的惡人,還有傷害孩子的未知者。
金絮循序漸進,而且做好了鋪墊。
誰知白佳不懂其中深意,還以為只是隨口一問。
大度的擺擺手。
“他們就是路上的屎,踩了噁心人,洗洗腳就行,我開門做生意的,這種見多了,還能天天恨,豈不是累死我了?”
金絮自嘲,她以前也這樣想的,就像看見街邊的垃圾,不露嫌棄,撿起來扔掉就好。
自從她經受被人推下懸崖喪命時,才知道有時候大度沒用,反而助長了別人囂張氣焰。
就如剛才那個馬太太,孩子造謠誣陷,因為沒有同情心,害的同學身亡,他沒感受到愧疚,反而開心。
這樣的人欠教訓。
可惜白佳沒被戳到痛處,才會大度包容,等到馬飛找到機會,齊奇會被重重一擊,到時候,她才知道恨是什麼。
“希望白姐能一直這麼認為。”金絮冷冷的道。
白佳不懂,而且她樂觀開朗,沒心沒肺。
金絮也不強迫,提一嘴只是做鋪墊,希望她不要立馬找自己。
可事與願違,沒多久,她便會求着上門。
去了白佳的店鋪,店不是很大,足足有五十平米,隔壁兩間打通,裏面雇了三個服務員,一個廚師。
恰好是飯店,人多的擠破了頭。
她坐在角落裏,看着忙忙碌碌的人,說著瑣碎的事情,又塗抹橫飛談論國家世事她還是第一次覺得坐在人群中,心裏前所未有的安寧。
白佳為了招待她,特意做了上好的飯食,拳頭大的包子,燉的酥爛的魚,還有自己腌制的小菜。
鮮香熱騰,她的胃鬧騰起來。
白佳怕她不自在,還特意找了個小隔間,隔絕了各種味道,讓她多了幾分私密空間。
后廚幾個小丫鬟聚在一起。
“白姨,這位夫人你認識啊?”
白佳拌菜的功夫答了句
“算是吧。”
本來要回答剛認識,不知為何腦子已轉,立馬換了說辭。
“白姨您可真厲害,這位夫人可是赫赫有名的建築世家的兒媳婦,家財萬貫,還有一個疼她如命的哥哥,聽說最近在競選國家總統,那可是一把手啊。”
小丫頭言語羨慕,眼神都在冒光,頻頻投射在對面吃香文雅的金絮身上。
她和雜誌上的相差太遠了,拒人千里之外,如今卻很接地氣。
“是嗎?我還以為是個女強人呢?”白佳短暫恍惚,很快就不當回事了,她只是一個平民,哪有那麼多的時間關注誰。
再說了,今日她特意瞧過,金絮過的不好,像是受了重創,她才給做魚補充體力的。
“白姨,下次要個簽名好嗎?我就可以拿去炫耀了。”
小姑娘年紀還小,曖昧虛榮,可以理解,白佳斟酌片刻答應了。
后廚的廚師笑着潑冷水。
“人家身份高,怎麼可能給你簽名,你看哪些銀屏上的明星,恨不得將眼睛長頭頂上去,有錢人有幾個是謙虛的。”
小丫頭輕哼一聲,端着砂鍋往外走,嘴角卻是止不住的上揚。
白佳出面定然能成。
金絮胃口不大,最後的才打包。
她離開時,又處於好心提醒一句。
“白姐,你這地段不錯,用不了多久,會拆遷,你要做好準備啊。”
白佳皺眉,拆遷,她沒得到消息。
“這地方不是好好的嗎?”
她臉色慘白,拆遷會給錢,可這是丈夫留給她的地方,捨不得,一時間驚得說不出話來。
“有錢能使鬼推磨。”
金絮不願詳細說,而且她們二人還沒到特別交心的時候,白佳還處於你打我一拳,我雖然氣憤,還能原諒你的聖母級別,她要徹底改變自我,還得有件事情逼她一把。
那就是拆遷,來極品,鬧的雞飛狗跳,逼的她走投無路,才會知道自己提的事情是真是假。
白佳陷入了沉思,這地方卻是地理位置不錯,早些年有鄰居說過,可她不願意相信,而且拆遷后,補償款未必能力立馬到賬,她們一家人的生計就會有問題。
她想着能拖就拖,並不想其餘人所想的,歡天喜地。
見金絮臉色嚴肅,不像作假,她又問了句。
“還有多長時間?”
“你要做的準備不是時間,而是得知拆遷時,你會不會被極品包圍,搶你的家,害你的人,到時候如何解決,這才是當前事,白姐好好琢磨去吧,有困難找我。”
金絮抽出了一張名片給了她。
這塊地方她要拿到手,因為未來兩三年,翻倍漲,還會帶來不少商機,她不想再做一個任人宰割的物件。
白氏一家必須得到報應。
白佳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面前的女子給人一種運籌帷幄的感覺,而且根據小丫頭所言,她才知道她的身份,消息不會做假
陡然間,後背一陣發寒。
金絮將名片塞了過去,轉身走了
直到汽車消失,她猛然回神,低頭瞧着卡片時,手心的汗幾乎滴了出來。
金絮一天完成了三件事,心情很好。
一個小時后,回到了家。
她將東西放在了餐桌上,看着那個嘴碎的保姆又在家裏,頓時火冒三丈。
這個白序真就是個狗,分明要趕走,卻又留下了。
她看着肥碩的身影在面前晃悠,時不時發出一聲巨喘,她就想起上輩子。
就是這個蠢豬,與白序真聯手,剝奪了她作為母親的權利。
“不是被送走了嘛?怎麼又在這?”
安靜的客廳傳來清冷的聲音,宛如地獄惡鬼。
嚇得肥胖的保姆一個機靈,手中的湯勺跌在湯鍋中,濺起熱湯,落在手背上,疼的她齜牙咧嘴。
“夫人,是老爺子讓我回來的。”
言下之意,金絮不能讓她走。
“是嗎?這個家的主人是誰?”金絮挑起眉梢,直勾勾的盯着她的後背,唇邊綻放陰翳邪佞的笑,彷彿在看一個死人
胖保姆姓徐,白家遠親,前些年死了丈夫,死皮賴臉的找上門,又吵又鬧,白家老爺子無奈,只得讓伺候他們夫妻。
這個女人心狠,又善妒,言語挑刺,她不屑一顧,卻最終讓這蠢婦算計了自己。
徐保姆渾身發寒,緩慢轉身,是她得錯覺嗎?
為什麼覺得這個正眼不瞧自己的金絮像是變了一個人?
但轉念一想,估計是沒了孩子,心情不好,才會給自己甩臉子,她可不怕。
“自然是二少爺,你只不過是嫁進來的媳婦,有什麼資格趕我走?”
金絮嘖嘖兩聲,瞧瞧這人,這老舊的思想,將同性看的多低啊。
“我沒資格趕你走,誰給你的臉,我可是明媒正娶,白家和和氣氣娶來的,白序真不敢給我一個黑臉,你一個蔥都不算的外人,敢跟我說這樣的話。
我看你是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吧,我這就給老爺子打電話,希望請你出去。”
金絮不願意看見她,而且留一個害自己的在身邊,她怕自己忍不住動手。
徐保姆得意的說。
“好啊,我看誰敢讓我走。
金絮被這個狗仗人勢的東西氣笑了,拿起手機先是給自己的哥哥打了個電話,她以前不知道撒嬌很好用,忍氣吞聲換來了什麼。
有這個金牌不用,她傻嗎?
電話那頭,剛剛結束會議的金華看到來電。
先是一愣,緊接着急忙接了電話。
“絮絮,怎麼了?”
電話中傳來焦急的關切聲。
本來要哭的她,這下真哭了。
“哥哥,白家人欺負我。”
徐保姆震悚,看着金絮哭的撕心裂肺,還不忘給自家哥哥告狀,她這才驚呼金絮不是再說假話。
飛速找手機打電話。
“怎麼了,快給哥哥說說?”金華心疼壞了,他妹妹剛剛小產不久,身體弱,又是個報喜不報憂的,今日哭的這麼厲害,肯定是被欺負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