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回憶的眼睛
一節英語課過去，班裏學生的心情也隨之好了起來，蒲俊的心情更是已經煙消雲散，他自然不會特別在意王雷這種小爬蟲搞的事情，此時已經將注意力完全集中到米雪的身上。
今天的英語課是學習一篇介紹美國的文章，文章主要講得就是紐約以及紐約周邊的城市建設以及人文風景，課本上的東西當然都是一些套話，通過這些文字大家也只不過是對紐約有了一個初步的認識，談不上任何深入的了解。
但是，蒲俊卻發現了另一個細節，這可以說是他今天最大的發現。
“她在講這篇介紹紐約的文章時，眼睛在朝着左上方看。”蒲俊了解一些微表情的知識，明白一個人在回憶的時候眼睛會朝着左上方飄忽，而一個人在說謊或是思考的時候，眼睛則會往右上方偏，警察在測謊的時候經常會使用到這個辦法。
“看來她曾經到過紐約，不然在講這篇課文的時候她為什麼會開啟自己的回憶狀態呢。”米雪的眼神出賣了自己，這個小細節又被蒲俊捕捉到，以此蒲俊可以確定米雪至少曾經到過美國，如果她只是一個普通英語老師的話，很難有出國深造這種機會的。
“究竟還有多少秘密？”蒲俊思考着，即便是知道對方到過紐約又能怎麼樣，究竟對方的目的是什麼他現在根本一無所知。
接下來的時間就比較簡單了，這個美女老師跟昨天一樣，標準的美式口音和低調到不容易被發覺的各種奢侈品。全班同學都在注意她的美貌，也只有蒲俊一個人在繼續尋找這女人身上的其他細節。很可惜，以目前的情況來說，在課堂上蒲俊是不會再有什麼新發現了。
直到下課，蒲俊又來到班級後門，在那裏盯着米雪的步伐。
“從班裏後門到走廊拐角依然是五十七步，三十秒。”蒲俊會心一笑，終於確定了米雪是個有神秘身份的人。
因為米雪剛剛來到學校才兩天，所以在走這段路的時候完全養不成一個行走習慣，既然如此，她昨天的和今天走一條相同的路的時候必定不能保持一致，可現在她就連時間和步伐都沒有變過，很顯然這就是經過訓練的鐵證。
有的人在經過訓練之後，會將一些素質融入到生活當中。蒲俊猶記得曾經一個鄰居哥哥剛剛退伍回家時發生的糗事，本來在家睡得好好的，可是突然聽見馬路上協管員的一聲哨響直接就從床上跳了起來，然後就迅速地穿好衣服將自己的被褥疊成豆腐塊。
這位兵哥哥的這種條件反射過了好幾個月才有所改善，可見經過嚴格訓練的人有些東西是改不掉的，所以米雪這種步伐的控制就證明了一切。
又是一天無聊的課程結束了，蒲俊到車棚取車準備回家，回想起昨天這個時候自己還在車棚跟人打架便有些忍俊不禁，心想那個王雷真是一個辦事不過大腦的低能兒，幼稚到讓人可笑。
騎車回家，這一天的上課時光算是又完成了，在學校里虛度一個畢業證，然後再考一個大學，剩下的時間就可以完全任憑自己掌握，這便是蒲俊對自己的人生規劃，如今的學生們能像他一樣還有人生目標的已經不多了。
回到家之後的蒲俊儼然就是另一個狀態，他對畫皮說：“一會打電話給王凱發，讓他直接過來拿證據就好了。”
“是的，主人。”畫皮從冰箱裏拿出來一個小藥劑，然後遞給蒲俊說：“國立醫院的錢醫生馬上就要到了，這是他需要的東西。”
蒲俊接過這個小藥瓶看了看，回想起前些天自己潛入到一個醫藥公司研製中心的倉庫里，這件事情已經不是一個偵探該做的了，如果不是錢醫生一直懇求自己，再加上那醫藥公司確實有些不是東西，蒲俊一定不會去偷東西的，不過這也沒有違背道義，所以蒲俊也不會產生內疚的感情。
剛說著話，便聽到外邊有人敲門了，蒲俊以最快的速度打扮成狐先生的模樣，然後才走到前邊來，拉起了帘子。
“錢醫生，原來是您來了啊。”畫皮說道。
聽到是錢醫生來了，蒲俊也不在帘子後邊待者，他帶着自己的狐狸面具走了出來：“錢醫生啊，請坐請坐。”
“狐先生，這次可多虧您了啊。”錢醫生是一個中年男子，看起來比王凱發略微年輕一些。
“沒什麼，這是你需要的東西，看看對不對。”蒲俊將那個還發涼的小藥瓶遞給錢醫生，讓其檢查一下看看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錢醫生看了半天，然後激動地說道：“沒錯，就是它，就是它！”
“那就好了，沒有搞錯就好。”蒲俊非常客套。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是你為人類作出的貢獻！”錢醫生的眼神非常閃亮，彷彿是看到了神仙一般。
蒲俊有些納悶，就一個小藥瓶至於的么，最多就是那個醫藥公司有些不光明而已，犯不着拯救全人類吧。
“怎麼回事，錢醫生？你給我說說清楚。”蒲俊疑惑。
“這個藥瓶里裝着的藥品可是我最新研製的，當初我還沒有做出來，但是理論基礎都已經搞定。然後關於藥品的各種理論資料就被人偷走，於是我才來求助於您。沒想到他們偷走了我的資料之後竟然將葯做了出來……”
當初的情況就是這樣，本來錢醫生只是拜託狐先生找回自己的資料，誰知道對方竟然將那些書面上的東西做了出來，所以後來錢醫生就又拜託蒲俊將這葯也找出來，否則對方就可以隨意複製。
“原來是這樣，那這葯有什麼功效嗎？”蒲俊雖然當初也看過這藥品的理論資料，不過對醫學一竅不通的他就算是看了也白看，自然也不可能說出什麼醫療功效。
錢醫生傻笑：“嘿嘿，狐先生，這我可就不能告訴你了，等到日後開始量產了我再告訴您。”
“那好吧。”蒲俊有一個職業偵探的素養，客戶不方便說的東西他絕對不會追問。
就在這個時候，蒲俊又聽到了卷閘門被人敲響的聲音。
王凱發迎面而來，他臉上激動的表情比錢醫生還要激烈。剛剛畫皮才打過電話，沒想到這麼快王凱發就趕了過來。
“那狐先生您先忙着，我就先走了。”錢醫生簡單地道別之後便離開了偵探所。
“狐先生？”王凱發疑惑地問道，這是他第一次見到狐先生的真人，上次來的時候是只能聽聲音而不能見真人。
蒲俊看着錢醫生離開，然後才會贏王凱發：“是我，王總您速度夠快啊，剛給您打電話才多長時間。”
“速度快也比不了狐先生啊，兩天就把案子給辦好了，看來拿些錢沒有白花。”王凱發之前還在心疼這二百萬花得值不值，對方既然這麼快就把案子破了，那隻能說這錢花得太值了。
“把那個裝着照片的信封給我。”蒲俊對畫皮說。
接過信封，然後遞到王凱發的手中，說道：“信封里就是照片，王總應該可以明白一切的。”
王凱發一張一張翻看那些照片，他感覺到自己的手都在顫抖，心裏一個勁在詛咒着對方。蒲俊的照片拍攝得相當有水平，從他老婆下班再到電梯口，再到張清出現在車上，包括從高品集團到那賓館的路上都有。
一直到最後那張男女手牽手進賓館，王凱發終於爆了粗口：“X你媽！”
“王總息怒，男人嘛，看得開一點。”蒲俊裝模作樣安慰了一下，主要是不想看到王凱發激動之後在偵探所里撒潑，這樣的例子他見到的實在太多。
“只有這些嗎？”盛怒的王凱發問道。
“是的，只有這些了，至於賓館裏面的事情，那個違法，我做不到……”蒲俊也只能這麼說，畢竟不管是誰偷情都屬於對方的私生活，跟蹤可以，但如果連那些XXOO也記錄下來可就違反職業道德了，儘管那些事情蒲俊都可以做到。
王凱發死死地盯着這些照片，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試想哪個男人被帶綠帽子了能有好的心情。
“王總，我勸您好好地處理一下吧，畢竟照片當中這位女士還掌管着高品集團的財政大權，如果她有什麼不好的想法的話，對您實在是有些不利。”蒲俊開始了自己最擅長的誘導，這是他的生財之路。
被蒲俊這一席話說著，王凱發也冷靜下來，他明白自己老婆偷情的事情不算太大，關鍵就是不能讓這兩個人裏應外合將公司掏空，必須要儘快想一個對策來對付他們。王凱發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不可能被一個綠帽子擊倒，他迅速就開始思考接下來應該怎麼做，怎麼樣才能在公司保持最小損失的情況下還讓自己的老婆離開自己。
“狐先生，可不可以請您再幫我調查一件事情？”王凱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