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八章 愛情本來就是這樣
溫歆口乾舌燥地和保安大叔解釋了半天他才明白。
“哦，原來是這樣，看來是我誤會你了，抱歉啊！”保安大叔憨憨一笑，“不過這大晚上的怎麼就你一個送這位先生回去？你們什麼關係啊？”
“上司！他是我上司！我是他秘書，今晚老闆開心喝多了攔不住，我這做秘書的必須履行義務啊！你也知道現在工作有多難！”溫歆開始胡編亂造，“每天不僅要認真工作，還要伺候喝醉了的老闆安全回家，您知道有多難做嗎？”
“唉，我知道！現在工作難辦啊！我這大晚上的還要來值夜班，都多少天沒回去看老婆孩子了！”保安大叔不由感慨，“不過姑娘，你可要好好保護自己，你這老闆雖然看起來模樣俊俏但誰知道會打什麼壞主意呢，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可千萬別他被佔了便宜啊！”
“大叔說的是，謝謝大叔提醒，我會保護好自己的！”溫歆故作點頭。
翟季初占我便宜？他應該怕我占他便宜吧！
“麻煩大叔搭把手扶着他一下，我拿一下鑰匙。”
“好的。”
溫歆伸出手開始在他身上亂摸，沒想到翟季初居然能把車鑰匙放在裏衣最裏面，就這麼怕被偷嗎？
“好了，找到了，麻煩大叔幫我扶着他後面一點，我來扶前面，咱們一起托他起來。”
溫歆一把抱住了翟季初的身體站了起來，突然他身體抖動了一下，腦袋一垂，然後“哇”一聲，吐得溫歆身上全是。
白色晚禮服迅速見紅，一股刺鼻的發酵味兒。
溫歆腦袋蒙了。
“姑娘，你沒事吧？是不是吐你一身了？”保安大叔探出頭關心問。
溫歆深呼了一口氣，強顏歡笑：“沒事……”
沒事就怪了。
翟季初你大爺，老娘新買的裙子又被你糟蹋了！
多少回了都！
怎麼遭罪的事兒全癱自己身上了！
“來，扶他上車吧，慢點。”
兩個人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翟季初扶上了車。
一陣冷風吹來，吐了酒的翟季初總算是清醒了一點，他微微睜開眼睛，看着窗外溫歆正在一邊擦身上的污漬一邊笑着和保安說話。
“真是謝謝你了，我們老闆愛喝酒又自不量力，明知酒量不好還逞能，一喝就醉，醉了就不醒人事。”
“姑娘，你明天一定得找老闆加薪，秘書做到你這份上真是盡職盡責，真是不容易啊！”保安大叔看着溫歆身上難聞的酒漬不由感慨。
溫歆憤憤道：“嗯，我明天就讓他給我漲工資，不漲我就直接辭職！實在謝謝您了。”
“沒關係，大家都不容易，互相幫一把沒什麼，姑娘回去注意安全啊！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啊，別被你老闆佔了什麼便宜了！”
“明白，謝謝大叔！大叔辛苦了，再見！”
翟季初靜靜地聽着這二人的對話。
愛喝酒又自不量力？秘書？漲工資？還佔便宜？
可真會編啊！
餘光瞥到溫歆跑了回來，翟季初又閉上了雙眼。
“唉，聽到了沒有，保安大叔都讓你給我漲工資！”溫歆上了車斜眼看着一旁閉着眼睛的人輕嘆一句，“走吧，送你回家。”
溫歆俯過身，幫翟季初插上安全帶。
“唉，攤上你也是我倒霉了。”
“那你後悔了嗎？”
溫歆心一顫，一轉眼便看到翟季初正微眯着眼睛看着自己。
距離不過五厘米。
讓溫歆有些猝不及防，連忙收回了身子。
“你什麼時候醒的？”
“剛剛。”
“吐過後？”
“嗯。”
那他都聽見了。
“那啥，剛剛和保安大叔說的都是我胡編的，我說你是我老闆，我是你秘書，主要怕他誤會。”溫歆拿起濕紙巾着胸前被染的衣服，“你看你吐我一身，漲工資就不用了，我這可是新衣服，乾洗費少不了啊！”
翟季初沉聲道：“兩千萬還不夠嗎？”
溫歆手一頓，微微皺眉。
明明是開玩笑的，他為什麼又突然提這個？
這叫人怎麼回答？
“所以你後悔了嗎？”翟季初又問了一句。
溫歆垂眼，他說的後悔到底是什麼後悔？
因為人生太多後悔的事了。
溫歆故作一笑，繼續擦身前的衣服：“後悔啊！我今晚就應該送許主編回去，搞不好他感動了明天真給我升職加薪，而不會像現在這樣，被吐的一身酒漬。”
“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
“那是什麼？”溫歆提了嗓子，“我和翟總之間難道還有什麼好後悔的事？”
車裏突然安靜了下來。
這種沉默讓溫歆感到不適。
“走吧，我送你回去。”
翟季初突然開口：“你當年離開我的時候，有後悔過嗎？”
溫歆剛抓起車鑰匙的手又放了下來，垂眼輕笑一聲：“有什麼後悔不後悔的，都多少年前的事了……”
翟季初沉聲道：“當年要不是你選擇離開，我們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難道你就沒有一點後悔嗎？”
溫歆微微皺眉，怎麼又開始質問自己。
當年的事，不是你我可以選擇的。
“現在這樣不是挺好的，你有你的生活，我也有我的生活，大家各走各的路。”
“各走各的路？呵，你所謂的生活就是和你那個小助理在一起了？”
“我和他有沒有在一起都不關你的事吧？不過我看翟總應該和孫婧怡在一起了，那天在街上我看到你和孫婧怡走在一起還挺般配的，祝福你們。”
“那你是不是和那個小助理在一起了？”
“翟總今晚真的是喝多了，問題可真多，我先送你回去吧！”溫歆不想回答，伸手想要啟動車鑰匙。
翟季初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扣在後方的玻璃上，把她往後一推，整個身子壓了過來。
“你幹什麼！放開我！”
一股濃烈的酒氣彌散在周圍。
不到幾厘米的距離，翟季初一雙墨黑色的眼睛緊盯着溫歆。
“回答我，你們是不是在一起了？”
溫歆抿着嘴，他到底要幹什麼？
“我要和誰在一起，你管的着嗎？”
“回答我。”翟季初握着溫歆的手腕逐漸收緊。
“嘶……沒有！沒有在一起行了吧？快放開我！”
翟季初只是微微鬆了勁卻並未放手，他看着溫歆眼睛繼續問：“當年你為什麼要離開？”
又是這個問題。
溫歆別來了眼：“我上次說過了，我很難過，所以我要離開這個地方。”
“難過？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在難過什麼！”翟季初眼睛開始泛紅，“該難過的是我！是我爸爸去世了不是你的爸爸，他出殯那天你連電話都不接，我不知道你到底在難過什麼！”
溫歆抿住唇，沉聲道：“這個問題你上次已經問過了，我不想再回答了。”
“上次你沒說完。”
“我沒說完是因為你不想聽。”
“我現在就要聽為什麼。”
“呵，”溫歆轉過眼看着翟季初的眼睛，“你現在要聽我就要告訴你嗎？”
“對。”
“呵，翟季初，你當你是誰啊？我已經不是過去那個什麼都聽你的，事事遷就你的人了。”
“是嗎？”翟季初眼神深邃，似乎要把溫歆看穿，“那你試試看。”
翟季初突然靠近，吻住了溫歆的雙唇。
“嗯！”溫歆一蒙，整個人僵住了。
他吻得很用力，很霸道，一深一淺的吮吸着溫歆的雙唇，舌尖的交匯，似乎要把溫歆揉進自己的身體裏。
溫歆被挑逗得止不住渾身顫動。
理智告訴她不應該回應，但又被翟季初的舌頭挑逗得無法自拔。
所以現在自己是在幹嘛？
翟季初喝醉了酒失去理智了，自己也跟着失去理智了嗎？
不可以！
翟季初已經有女朋友了不是嗎？
所以這樣做不對！
“嗯！放……開！”溫歆用力一把推開了翟季初。
翟季初像是失去理智似的，一把抓住了溫歆的肩膀，又俯了上去想要再吻住溫歆。
“啪”一聲脆響，溫歆一巴掌揮了過去。
“你給我清醒點！”
翟季初被打得一愣。
她居然打了我？
臉上的刺痛告訴自己這一切是真的。
緩了有三秒鐘，翟季初放開了手，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微閉着雙眼，用手揉着自己的太陽穴。
溫歆看他神色稍緩，道：“對不起打了你，我只是希望你可以清醒點，你現在喝醉了酒做出一些反常的事我可以理解，但我們這樣做不對，你已經有女朋友了，你得對她負責，我也不想成為別人口中的小三。”
“我沒有女朋友。”翟季初睜開雙眼。
“沒有？那孫婧怡？”
“她不是我女朋友。”
“你不是說她是你正在接觸的對象？”
“接觸不是已經，她現在還不是我女朋友。”
那他的意思是以後會是了。
“那我們也得保持距離，你剛剛那種做法，不管對誰都是不對的。”
翟季初緩了緩道：“抱歉，是我喝多了。”
“放心，我不會和一個喝醉了的人計較，但我還是想提醒翟總一句，酒品不好的人就不要喝酒，不管是對自己還是他人，都會造成一種傷害。”
“那我是對你產生傷害了嗎？”
“沒有，不過我更希望你能關注一下你自己的身體。”
“你是在關心我嗎？”
“我只是善意的提醒罷了。”
“善意的提醒……”翟季初輕笑一聲沉聲道：“那你對我的傷害呢？”
“什麼？”溫歆一愣。
“我只想知道，當年口口聲聲說喜歡我愛我的那個人，怎麼會這麼絕情的在我最困難最難過的時候選擇離開，所以一切都是假的是嗎？”
溫歆微微皺眉。
因為當年除了離開，沒有其他的選擇。
因為當年我難受得想死。
但這一切你並不知道。
“因為愛情本來就是這樣啊。”溫歆輕笑一聲，轉眼看着翟季初：“愛情本來就是我敢喜歡你，但我也能勇敢離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