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 心狠手辣?一片丹心?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 心狠手辣?一片丹心?

“你把吳哲逼死了?”

程朗的胳膊上打着繃帶,走進了玄鳴的房間。

玄鳴正在看行知娛樂五周年紀念活動的宣傳樣片,擰着眉,沒回答。

“他在遺書里把所有的事情都承認了,當年讓孤兒院的孩子喝毒奶粉的事情,僱人殺人的事情,甚至是在官場上做的其它那些蠅營狗苟的事情都認了,你會放他兒子一碼嗎?”

玄鳴把宣傳片看到了最後,這才抬起頭來,“不會。”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疑惑,“為什麼要放他一碼?方逸行還躺在床上,害他的人,一個都不能留。”

程朗知道玄鳴已經不是以前悲天憫人的辛夷,卻也沒想到,如今已經是這樣狠戾的角色,嘴邊的那句“得饒人處且饒人”生生地咽了下去。

“你打算怎麼做?”

“姓牛的男人已經翻供了,僱人害你和程朗的是吳庸。你說我打算怎麼做?”

“故意傷害罪和強姦罪兩罪並舉,估計他要一輩子活在監獄裏了。”

“是嗎?”玄鳴抬起頭,眼角眉梢都是疲憊,胃裏一陣翻騰,頭疼得讓她想撞牆,“可我想讓他死。”

程朗的心一驚,“玄鳴,你……”

“我怎麼變得這麼狠了,對不對?”玄鳴起身,慢悠悠地在房間裏轉,“對我來說,就算吳庸死了一百次都抵不了方逸行的命。我以前出事,方逸行說會讓所有的人為我陪葬,我現在,終於明白那不是一句假話了。”

說完,玄鳴溫柔地看着自己的肚子,笑着看程朗,“別擔心,所有的報應我都能成熟呢,你什麼都別管,什麼都別做。如果方逸行醒不來,如果我也活不下去,能不能像當年對待玄宇軒那樣,幫我照看方小舟?”

玄鳴的目光流轉,裏面都是懇求,程朗覺得自己的心頭被狠狠地擰了一下,喉結動了兩動。

“我、段念、齊清,行知的幾個兄弟都可以照顧這兩個孩子,可是,這世界上能有哪個人會比親爸親媽對子女更好?你不是也因為這個,當年才離開我,帶着玄宇軒找他親爸嗎?所以,好好活着,努力活着。方逸行也肯定死不了。”

“是啊,他肯定死不了的,他那麼好……”玄鳴想要伸手去握住沙發背,“他一定會醒過來的。”

她的眼前一黑,一下子就暈倒了過去。

……

玄鳴以前在美國的時候,跟着朋友去教堂做禮拜,她沒有信仰,並不信神,自從這次暈倒之後,她開始在每天晨起的時候禱告,希望上天能讓她多活幾日,等到孩子降臨,等到方逸行睜開眼睛。

從f市回來后,在玄鳴的強烈要求下,齊清作為助理,暫停了一切工作,專程在醫院陪護方逸行,行知娛樂和行知公關的一切事務都交到了玄鳴和段念的手裏。

“藍峰乳業的發佈會,原定的是程朗、方逸行、羅淼三個人陪常老出席,跟公眾道歉。現在方少還在醫院,你要出席嗎?你的身體……”

段念頂着兩個大大的熊貓眼問玄鳴,這些日子,他也已經是吃住都在公司了。

“沒事,小舟會爭氣的,關鍵時刻,我們不會出問題。”

段念了解玄鳴越來越嚴重的固執症,她說方逸行不醒,她就不去看,果真就一次都沒有再進過醫院。

“今天晚上有發佈會的預演,程朗回美國處理公務還沒回來,藍柏然希望你能去盯一下流程,你要去嗎?”

“去,這是關係到常老的一場發佈會,每個環節我都要親自盯着,方逸行才能在醫院好好的睡覺,把我離開那幾天的失眠都補回來。”

幽幽的說完,抬頭對段念說,“把參加發佈會的媒體名單給我一份,一會讓人再每家都打個電話囑咐一下,千萬別現場刁難老爺子,老爺子身體不好,能頂住這麼大的壓力已經很不易了。一切問題我們都可以會後回答媒體。”

“好。”段念把手中的名單遞給玄鳴,“你看看,這些媒體都發了邀請函。”

玄鳴用手指從上往下滑動,最後停留在一個名字上,“沈一?”說完仰起頭,“是當年跟我情同姐妹的沈一嗎?”

段念對那段過往也不是很清楚,只好把自己掌握的資料報告給玄鳴,“這是容氏傳媒的內容總監,容氏不會隨便用不信任的人做總監的,對沈一的過往肯定很清楚,你可以問問容岩。”

玄鳴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幫我聯繫容岩吧,周年慶典上,我還要邀請他出席,正好約他吃個飯,聊一下。”

“好,我這就去打電話。”

……

容岩原本在中午的時候安排宴請客戶,接到了玄鳴的邀請,毫不猶豫地把中午和下午所有的活動都取消了。

正跟他彙報工作的容遠瞭然地說,“這麼多年,能讓你改變日程安排的只有一個人。以前是辛夷,現在就該是玄鳴了吧。”

容岩手指敲擊桌面,“對,是玄鳴。”

“她從來就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你覺得她找你什麼事情?”

容岩揉了揉自己的下巴,淡淡地說,“以前就是我自己願意為她出力。現在的她,更是不需要求人,我要是能有為她做的事情,心裏反而高興。”

容遠笑着合上了檔案夾,“我聽說了,她現在心狠,手段也高明,最近就把得罪了方逸行的一家人搞得家破人亡,連旗下的藝人蘇米都幫她設陷阱,她可真是了不得,每個人都能成為她手中的棋子,跟當年的方逸行一模一樣。”

容岩低了眉目,鼻腔共鳴的聲音無比好聽,“在我心裏,她從來都沒變過,只不過更懂得保護想要保護的人了。”那種無限悵惘的神情,容遠看了動容。

“都說冷麵的人最深情,當年是行知老三徐謙做到了,現在又輪到你,可惜你沒他運氣好,你喜歡的始終不喜歡你。”

自從兩兄弟和解后,容遠也開始時不時地往哥哥心口插刀子。

“你去赴約吧,我也和沈一約了吃飯,估計一會就上來找我了。”

“中午一起。你不是問她找我做什麼嗎?我猜,大概跟沈一有關。”

容遠心頭緊了緊,話音也冷了一些,“哥,沈一是我的女人,玄鳴也不能動她,當年的事情是沈一對不起辛夷,但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來,現在的玄鳴一點情面都不講,我不能讓沈一去冒險。”

容岩不容置疑地說,“該來的總要來的,就算玄鳴不提出來,你家女人不也已經鬧了好幾次要去見她嗎?”說完,拍拍弟弟的肩膀,“相信我,玄鳴不會動沈一的。”

容遠還在猶豫,門口有人說話,“讓我去吧,我想見她。”

容遠回頭,看到自己女人扶着門口,咬着嘴唇請求。

當年梳着馬尾辮的單純女孩,如今已經帶上了媒體人敏銳和堅毅的面龐。

“沈一,你不知道現在的玄鳴跟當年不一樣了,她知道了當年的事情,未必會原諒你。”容遠一心擔憂,不住地勸自己的媳婦。

“不,變成什麼樣子,我都要見。遠,求求你了。”

……

沈一早在媒體上看過玄鳴的風采,但見了真人,還是內心震撼。

所謂脫胎換骨,真的不止是容貌改變了而已。

坐在容岩身邊,挺着大肚子的女人,氣場和風度上竟然一點不輸容氏兄弟,這讓沈一不自覺地微低了頭。

容遠餘光看到了,緊緊地拉了她的手,輕聲說,“別怕,我在。”

暖暖的舉動,被玄鳴一絲不落地看在了眼裏,嘴角一勾,淡笑着說,“容二少,我能吃了你媳婦不成?”

容遠也沒想到小小的女人會率先發難,愣了一下,旋即掛上了恰到好處的魅笑,“她膽子小,你氣場那麼強,我還真怕她被你嚇到。”

玄鳴無辜地看向容岩,“我有那麼可怕?”

容岩拍拍她的頭,“沒有,你很好。”在容岩心中,這個女人永遠都是最好的樣子。

玄鳴得意地笑,“容二少,你看看你哥哥比你眼光好多了,沈一就算是小白兔,我也不是大灰狼啊,更何況,她也不是小白兔。”

說著,玄鳴從包里拿出一摞剪報,“沈一寫的專欄文章我都有看,如此犀利的文風,可不是一個內心柔弱的人能寫出來的。尤其這篇行知娛樂恃強凌弱,惡意收購秦桑娛樂的文章,真是刀刀見血,口誅筆伐,讓我們行知娛樂被動了好一陣子啊。”

沈一尷尬地咳了咳,想要解釋,卻被身旁的男人攔下了。

“媒體就是要有自己的主張和觀點,否則還有什麼輿論監督而言,你也是學傳媒的,這一點比我懂。”

玄鳴拍拍手說,帶着嘲弄的笑,“容二少一向不學無術,自從分管了容氏傳媒以來,對新聞學倒是鑽研的很深入,可見賢內助教的好。不過,場面話在這種飯局說起來就很沒意思。你們的那篇文章,無非是怕併購把容氏拉下水,忙不迭地跟我們撇清關係而已,別說的跟個聖人一樣,太假了,讓人連飯都吃不下去。”

容遠還想還擊,沈一用力地拉了拉他的胳膊,聲音飄忽,一聽就知道膽怯。

“玄鳴,對不起。當時寫這篇文章也是一時情急,確實跟容氏的股價相關,我在這裏跟你道歉,以後涉及到行知的內容,我一定會跟行知公關提前溝通的。”

玄鳴低頭喝了口湯,眯眼看向對面的女人,心裏想,這就是我當年的閨蜜嗎?

“別,容氏傳媒又不隸屬我們行知,你這樣說,容二少該不樂意了。我只希望,以後你們的報道可以更加客觀真實一點,別總是片面地討伐我們。”

玄鳴咄咄逼人,沈一根本招架不住。

容遠護妻心切,心裏也不舒服。

“玄鳴,你別欺人太甚,到底想幹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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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妻上崗:方少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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