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辣假公主】(1)

【狠辣假公主】(1)

風乍起,葬鬼峽處濃雲滾滾,血混着雨絲蜿蜒在秋末萎干青黃的枯草中,將紅綢染成暗沉血色。

“銹刀,”一個半拉披衣大小眼沖旁邊矮子遞了個眼色努努嘴,左手抱臂右手拿一把唐刀指了指地上橫躺在碎石中的女子,“去看看她還活着嗎?補一刀,這可是那邊交代的第一單生意,投石問路就看這一筆,我看這葬鬼崖邪門的狠。”

矮子不着痕迹瞥瞥嘴,“從那麼高的山崖上摔下來,不死也要殘廢……這女的,單單是見了刀都害怕得如同篩糠,殺她?哪用得着咱倆這樣出手,我看之後任務在此處截殺那人才是困難。”

大小眼不置可否,殺燕釗難是難,但也不無可能,即使失敗,二人也有法全身而退。

況且,二人已做好佈置,只要那一行人踏入,他二人一打配合,縱然是他鎮北王也要葬身於此。

矮子這麼說著,還是上前查看,他的手放在女子呼吸和脈搏上查探着,呼吸微弱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意料之中。

矮子握緊刀沒有多想,在他看來,這個將死的女人於他沒有一點威脅。他手裏的刀閃着寒光,驚雷滾過,天地一線長空像硬生生被撕裂一般。

矮子從乍起驚雷中回過神來,多年討命生活已讓他的刀即使失神也能轉瞬間不自覺對準女子最脆弱的要害。

對不住了,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人,若要變成討命鬼也找殺你那人去,舉刀的手卻是漸靠近。

矮子舉刀用力揮下,起刀便要全力這是他拿起刀第一天他師傅天幽鋒刀客教給他的。

可是手起刀落後卻沒有發生他想像中平生起刀便落血的場景。

因為……他手裏的刀竟被橫卧在亂石中的弱不經風嫁衣女子躲過生生摁住了!

他乍驚,她竟能躲過他摁住他的刀,要知道自他十四歲學成天幽刀法就再無人能躲過他全力一擊,更何況竟是生生制住!

半隱半明雷光中卻撞進一雙凌厲且平靜的眼睛,位置雖是他高她低,但女子那目光帶着冷淡和居高而下的氣勢,陰陽光影下臉似鬼怪似神讓人不自覺有遍體生寒,如同墮入這葬鬼峽的陰沉迷霧中。

蘇予睜開眼,殺她的刀已在眼前,被訓練出身體本能反應要快過她的意識,那一瞬間身體本能就已經奪刀反揮。

血順着喉管噴涌而出,那人倒地死前還是圓睜着雙眼,似乎見到了什麼不可置信的事情。

可能連他自己也未曾想到,九幽第一刀客竟是死在了一個小小的葬鬼峽,死在了一個看起來沒有絲毫威脅的女子手裏。

蘇予站起身,適應了一下身體,系統給她的快穿結點越來越考驗她能力,剛才但凡她要是反應稍慢一點,這個世界就直接崩了,上身的女主人都死了她還怎麼讓這個世界裏的悲劇女主改命?

是的,她是一個綁定了快穿打臉系統的S級任務員。可是她的選項卡卻與其他任務員略有不同——專職於拯救悲劇女主的人生。

若非這個系統任務,或許現在她早就在事故命喪黃泉,屍骨無存,而現在她憑藉完成這些任務來獲得“生靈符號”,只要集齊足夠多就能肉體返生,回到真實世界。

現在就是她開啟的代號為A512029的一個世界——真凰記。

蘇家給蘇域理的新嫁娘鬢髮早就在宿孤二人追殺她的時候就亂了,她索性散開,找了頭上一支簡釵盤扎一個利落的髮髻,反而增添幾分乾淨英氣。

“宿刀?!”大小眼驚叫一聲,卻不敢上前。孤崖州看着那女子動作,卻是毛孔微張手腳發涼心下驚悸。

他與宿刀認識多年,現在因利結伴,即使是現在公認的武林幾大宗師也不能僅在一招之內就將其斃命。更何況是這樣一個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而且她竟能在這樣的場景里還能隨意挽發,好像絲毫不在乎現在二人之間的殺機和剛才死去的宿刀。

難道她剛才的墜崖是有意為之,為的就是教他二人放鬆警惕,然後讓他們葬身於此?他自覺放眼大鄴已是絕頂高手,難道真正得高手真是籍籍無名,藏於世間?孤崖州想的很多,越想他的冷汗便順着額角劃過。

蘇予挽好發理好繁瑣的衣襟這才看向緊盯警惕着自己的人,她打量着,按照他的外貌判斷身份。

這個系統能夠將大致人物信息交代給她,但自從她進入每個世界,世界流便不一樣了,換言之,一旦她進入世界,之後劇情就不一樣了,所以她只能憑藉對每個人行為推斷和她進入時的事件節點推斷之後的走向。

她看着孤崖州,她不喜殺戮,剛才若非因時機事出有因,她不願通過這種強制手段,系統最後綜合判定評分也會很低。而且這樣每使用一次會讓之後的劇本難度成幾何倍增長。這,可不是她想看到的。

“孤崖州。”女子語氣有種從容的篤定,孤崖州冷汗更甚,他的右眼都睜大了。

九幽之外的人從未有人知曉他的真實樣貌,因為見過他的人幾乎都是他刀下的亡魂。他覺得自己被面前這個女子看穿了,即使是九幽司幾大宗主也從未有人給他這種感覺。

“你如何知曉我身份?”

“你不必知曉我如何得知,你和宿刀二人要殺我我可以不計較,因為,你們根本沒有這種能力。”孤崖州覺得自己作為一名大鄴宗師榜前三的武士有些受到侮辱。但是女子的表情認真,沒有一絲一毫的揶揄或嘲笑,似乎就是在闡述一個事實。

經歷過剛才雖然他不想但也不得不承認,這女子所說的是事實。女子的水平確實已經到了深不可測的地步。

她停頓一下,似乎在打量他,“鎮北王一事卻是我要管的,並且,你,我很中意。”她似乎是笑了一下,帶着幾分利落的洒脫。

不遠處西峽鎮。

“釗哥,宿孤二人在葬鬼峽被……”龐邵附在即將歸京鎮北王燕釗耳邊說著那邊暗探剛接到的消息,傳聞中殺戮成癮的鎮北王着一身百色裏衣正在馬廄里喂着追雲,目光專註而又沉穩。

與一雙厚繭的手不同的是,男人稜角分明的臉上五官分明卻是一雙桃花眼,含笑未笑的眼眸久經沙場反增添幾分冷厲肅殺的神秘感,若叫任何女子看了都只覺得動人心魄。

千里良駒追雲打了個響鼻似乎有些不滿意男人餵食中微頓的手,“有意思……居然被人破了,倒是少了一出好戲,京都何時竟有這樣的女子,去查查她是誰,背後可還有什麼人。”

“早就查到了,可是釗哥……”龐邵不知為何臉色有些奇怪,表情異樣,他還是措了措辭,“你可記得,此次那位以何借口召您歸京……”

燕釗瞥了一眼支支吾吾的龐邵,“有話說,別跟隋嬴蕭一樣半棍子打不出句話。”

“是!那女子……正是您那舅母用來噁心您多年前給您定下的未婚妻,這麼多年您一直在疆北,若非得了軍功王氏想將自己侄女嫁給您而強改婚約,您也不必被那位找了借口召回京都。”龐邵目光直視前方,目不斜視,一股腦嘟嚕嘟嚕把話倒豆子一樣全都說了出來。

“竟是她?”燕釗理了理追雲的毛,“蘇……域?”,他記憶一向好,那時他被燕家主系家中掌權王氏草草定了個小門庶女,他本不在意高門名戶,但是,那女子卻是膽小怕事愚情之人……之後他便從了軍再不理會這些事,他印象中那女子斷不會像是現在這樣。“可查清楚了?”

“正是,千真萬確。”龐邵看着燕釗指尖微點便知他在細想。“釗哥,這婚若是退了王氏那邊便有借口給您另外安排婚事了,而且那我們的計劃少了宿孤這一環,豈非受到影響。”

“這婚先按兵不動。少一環?左不過是渾水摸魚,誰又能知曉京都這攤渾水背後究竟誰是螳螂,誰又是黃雀,按計劃照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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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我幫悲劇女主開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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