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到死人身上
沐王府外,張燈結綵鑼鼓喧天,好不熱鬧。
今日是沐王爺迎娶阮府千金的大喜日子,喜轎都已經抬到王府門口了,卻不見王爺和迎親之人。
“小姐,該下轎了。”此番情景喜婆也是前所未見,只得彎腰恭請阮煙蘿先下轎。
就在這時,一股血腥氣在空氣中蔓延,喜婆一驚,顫抖着撩開了帳簾。
“來人啊,新娘子,自盡了!”
府內,未着喜服的男子聽見侍衛前來稟告后,俊俏的臉龐上陡然泛起一抹冷芒:“她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死在本王府中?抬回去。”
貼身侍衛並未多言,很快起身復命去了。
而另一邊,喜娘剛剛扯下蓋頭,瞧見女子唇角溢出的鮮紅,正欲確定她是否真的斷氣時,那女子忽然睜開雙眸,纖細指尖抓牢了喜娘。
“啊!!”嚇的喜娘渾身發顫,人更是直接暈厥過去。
“我這是在哪啊?”阮煙蘿艱難地抬了抬眼皮,五臟六腑的疼痛使得她幾乎要死去。
明明記得自己下凡來歷劫了,不是應該先投胎轉世的嗎?怎麼這具肉身是個凡人…
堂堂神獸貔貅如今居然變成了一個凡人,說出去豈不是要被仙友們笑掉大牙?
阮煙蘿嘗試着催動元神之力探探這凡人肉身,可嘗試了一會,體內一點神力都沒有。不僅如此,她還發現,肉身體內的毒素正在蔓延。
“小姐,小姐您還活着!!”兩個丫鬟飛撲過來,眼淚汪汪的撲在阮煙蘿的身上,使得她僅存的一點神識都要被這兩人擠出肉身外了。
“咳!”她虛弱的咳嗽了兩聲,咳出一些血沫。
一個丫鬟跪着出去,一直跪到沐飛逸的跟前,啪啪的磕着頭:“王爺,求您救救我們家小姐,還請王爺大發慈悲,救救小姐。”
身着玄袍的男子冷冷瞥了一眼還停放在王府門前的轎子后,對身旁的護衛說:“玄昱,你去看看。”
玄昱自小便跟在沐飛逸的身邊,除了護衛的身份外,還精通一些醫理。
“是,屬下這就去查看。”護衛作揖后,便以極快的速度走了過去,“姑娘,屬下失禮了。”
玄昱伸手探了探轎子內着喜服女子的脈絡,原本清冷嚴肅的臉龐上忽然閃過一抹異色。
“玄昱,如何??”許是因為玄昱耽擱了片刻,沐飛逸竟不知何時走到了他身後。
身着盔甲的男子這才收回目光,迅速恭敬的站到沐飛逸的身後:“回稟王爺,娘娘她的脈象十分奇怪,屬下之前探了是身中奇毒的,且此毒無葯可解。”
聽見玄昱這般說,沐飛逸那張冰冷若霜的臉龐顯得愈發的陰沉,只聽見咯吱一聲輕響,指腹上的白玉扳指居然碎裂成兩半並且掉落在地上。
感受到周遭那冰冷的氣息,玄昱繼續向他稟告:“可就在方才,不知是何原因,那毒竟然已經化解了一大半,只留下一些殘毒在體內,王爺,也許娘娘她……”
“王爺!”,一道極其溫柔的聲音緩緩響起,一位着粉色長裙的女子在丫鬟的攙扶下緩步走來,“一切都是柔兒的錯,還請王爺不要同姐姐計較。”
女子長得是秀媚絕麗,小小的瓜子臉,秀眉大眼的,那雙眼瞳水汪汪的,人還沒有走近,梨花帶雨的模樣已然讓人覺得心疼。
周圍已然有人竊竊私語:“這位是阮府的二小姐阮煙柔吧?我之前聽說二小姐和沐王爺才是一對。
可偏偏二小姐為庶出,按照規矩是沒有辦法嫁入王府的,阮將軍護國有功,才將大小姐送入沐王府。”
“這麼說來,阮小姐是破壞了人家的姻緣,嘖嘖,既然都費盡心機嫁進來了,為何還要服毒自盡啊。”
“誰知道呢,也許另有乾坤。”
許是聽見有人在議論,阮煙柔帕子輕遮住半邊臉頰,那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滾落下來。
“柔兒同王爺之事已經過去了,從今日起,還希望王爺您要好好待姐姐,也不枉她非要嫁於王爺。”
沐飛逸的臉色變得愈發難看,沉聲道:“阮煙蘿好大的膽子,大喜之日還讓本王見血,你到底安的什麼心!此等刁婦毒婦本王可不要。”
此時,靠在轎中的阮煙蘿卻搖搖晃晃支着身子站起來:“既然如此,多謝王爺不娶之恩。”
方才休養生息時,阮煙蘿已經勘探了原身的記憶,得知這具凡人肉身居然和她同名同姓,也叫阮煙蘿,本是護國將軍阮丞遠的獨女。
六年前,阮煙蘿從外面帶回來一名孤女,孤女生的聰明伶俐討人喜歡,沒過多久就和阮煙蘿以姐妹相稱,後來更是認了護國將軍當義父,這才搖身一變變成二小姐阮煙柔。
別看阮煙柔長得嬌媚,實則就是一朵白蓮花,人前與阮煙蘿交好,背地裏還不知道做了多少陷害她之事。
就連和沐飛逸的婚事還有她中毒也和這女子脫不了干係!
想要毒死她再名正言順的嫁入王府,誰曾料到,已經中毒而亡的阮家大小姐竟然會遭逢好運,肉體和神君的神識相連,起死回生。
可嘆的確是,真正的阮大小姐已經離世了。
“碧兒,我們回府。”阮煙蘿的身子雖然還很虛弱,但尚有一絲神力支撐,簡單的行走還是沒什麼問題的,她喚了身邊的丫鬟一句,又準備重新上轎。
“姐姐,你都嫁與王爺了,不可回去啊。”阮煙柔原本是要來看一場好戲的,見阮煙蘿沒有死成,自己想要嫁入王府之事就變得遙遙無期,她心中痛恨自己長姐,卻還要繼續裝作和她極其要好的模樣。
“你若是回去了,爹爹定然會覺得因為柔兒的原因才讓這婚事未成,到時候爹爹怪罪下來……”她邊說,邊抹着淚。
阮煙蘿冷笑一聲:“是啊我的好妹妹,我也想回去問問爹爹,好端端的為何就身中奇毒,還差一點點命喪黃泉,不知道的人恐怕還以為是我抗拒這門婚事,自己服毒的呢。”
她說完之後,阮煙柔的臉色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