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賈政惹禍
趙鐵正離開書房，只見吳楓點頭示意了一下側身走了進來。
“少主，剛才收到了一張賈府的拜貼，你猜是誰的？”
王川看着吳楓一臉怪異的表情，微微一笑。
“賈府二老爺？”
吳楓點了點頭說道：“少主料事如神，正是那西府的二老爺，這次的聯名上書，左都御史傅生鼓動這些書生們去了賈府，不知道是怎麼忽悠的，讓這個二老爺擬下了聯名書，然後眾人簽的名。”
“剛我略打聽了下，據說賈府的二老爺這回從工部的員外郎被降回了原來的六品主事，而且還被皇上點了名，說他糊塗愚昧、不明事理，又罰了一年的俸祿讓他回家自己反省。”
“賈家族長賈珍身為族長知情不報，致使千人聯名民心蒙蔽，不思社稷安慰，有愧天恩，由現在的三品爵威烈將軍降為四品奉恩將軍，削其妻尤氏之誥命……”
王川冷笑了一下，皇帝這是赤手上陣要和東宮掰手腕了。
“你去回吧！我隨時有時間，我倒要看看這個二老爺咬完我一口還有何臉面來見我…”
次日上午，
一輛馬車緩緩的停在侯府門口，只見賈政下了馬車，門口的小廝進去通傳。
沒過多久只見吳楓穿着一身清簡的練功服走了出來。
“原來是政老爺來了，侯爺剛去了西院，你們先進院在堂下等一會吧！等侯爺從西院回來我幫你們通稟！”
只見賈政的小廝眉頭一橫，直接走了上來。
“堂下等一會兒？你這個沒眼力的小廝，你是眼瞎了么？這位乃是榮國府……”
“呦！榮國府的小廝現在都這麼牛氣了？恭敬着咱叫聲政老爺，正經的我一個一等男爵當面，一個六品的主事連個起碼的規矩都沒有，一會兒我倒要問問侯爺，這男爵是不是假的，怎的一個小廝都能在我面前吆五喝六了……”
“想進院就找個不礙事的地方，不想進就在這等着吧…”
吳楓冷笑了一下直接轉身進了府。
那小廝頓時流了一身冷汗，不帶這麼坑人的吧，你一個男爵打扮的和個家丁似的，就不帶這麼玩的！
賈政被臊的老臉通紅，一口老血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前些時日眾多老牌的朝臣還吹捧着賈政的文人風骨，誇讚他乃是清流砥柱，如今事情反轉，不僅自己被貶了職，東府更是直接被降了爵，這兩天愁的頭髮都白了不少。
上回賈珍在西府填了堵，如今直接躺槍被降爵，賈珍直接鬧到賈母那裏說什麼也要找個說法，和賈政更是直接紅了臉。
賈母更是一頭懵，外頭男人的事她上哪知道去，了解完情況叫來賈政劈頭蓋臉的一頓訓斥。
賈政去了幾次東宮，沒想到全都吃了閉門羹，這才知道自己闖了大禍，賈母一天幾次派人過來問他，弄的賈府上下皆知，賈政本就是個自詡清高的，如今出了這檔子事整日把自己關在書房，羞於見人。
然而一切都改變不了，就在前日賈母又把賈政叫到了榮慶堂，罵也罵得累了，開始尋思解決的辦法。
“這幾日我也想了，事已經發生說再多也無益，今日東宮的老太妃派人直接給我遞了個話，她說如今如果說還有誰能從皇帝的手下撈人，那只有王川了！”
“你自己做的糊塗事，自己去上門求他原諒吧！老太妃既然說了那定是可行的！”
賈政聽完頓時和吃了死蒼蠅一樣，渾身難受。
“那不學無術、萬人唾棄的賈府棄子，憑着運氣好做了個侯爵，有何能耐能辦的了如此大事……”
“混賬……”
只見賈母直接拿着杯子扔了過去，胸口上下起伏，指着賈政一時氣的說不出話來。
“他不學無術？你倒是敏而好學，怎就不見你也弄個侯爵噹噹？上千的舉人秀才因為此事栽了跟頭，外面倒是有萬人唾棄你呢，現在給我滾出去，此事辦不好就不用回來了，祖宗這點家業可經不起你這明白人糟蹋……”
…
賈政領着小廝尷尬的站在侯府門口，進也不是站着也不是，一群小廝面面相覷。
“前面的讓一讓……”
幾個太監抬着轎子後面跟着幾個侍衛走了過來，賈政一看急忙讓小廝們讓開了路。
只見吳常從轎上走了下來，整理了下官服看向了賈政。
“呦！這不是國公府的政老爺嗎？真巧，你也是來找侯爺的么？”
“見過吳總管，下官只是……尋常過府，您請……”
小太監已經去叫了門，只見吳楓走了出了。
“見過吳爵爺，不知侯爺是否在府，陛下讓咱家來傳個話，你看侯爺他此時可有空？”
一陣涼風吹過，賈政和一群賈府的小廝心中一群羊駝奔騰而過。
這可是皇上身邊的貼身太監，大內的太監總管，就連一品大員見面都要客客氣氣的叫聲“吳總管”，如今還是傳皇上口諭，這態度……演戲呢吧？
“侯爺去西院剛過來，如今在房裏呢，吳總管請！”
吳常回頭看向賈政說道：“政老爺一起進去吧！我就傳個話就走，耽誤不了太長時間…”
吳楓搖頭一笑，迎着吳常進了府。
正好有吳常這個台階，賈政也不抻着了，直接跟着走進了侯府。
“侯爺是越發的俊朗了，還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喜事倒是喜事，不過也夠頭疼的，這上上下下、里裡外外忙的一天也閑不住腳。”
王川和吳常依次落了座，晴雯給上了茶。
“恭喜吳總管突破先天，我道不孤，你這修鍊的功夫也稱的上世間絕學了！”
吳常一股深深的挫敗感傳來，以前自己是真的看不透王川，如今突破先天才知道自己和王川的差距。
雖然很不禮貌但是吳常還是忍不住透出先天之氣探查了過去，石沉大海！
“要不是我心情好，你這麼堂而皇之的做法可是會要命的，只有一次機會，下次再如此我可真要出手了！”
王川眯着眼看向吳常。
“侯爺息怒，老奴就是想看看究竟和您有多大的差距…”
“行了，如今我馬上大婚不想妄動干戈，說吧！這次來做什麼？”
“陛下讓我問問您，府里人手可夠，如果忙不過來可以調些宮裏的管事和太監宮女過來幫忙…”吳常心有餘悸說話有些顫抖，剛才突然被王川的氣息鎖定，彷彿面前是一條巨蟒傳來的死亡凝視，後背不覺冷汗流下。
“替我謝謝皇上，前些時日府里又填了些丫頭和小廝，如今倒也不缺什麼人…”
“還有什麼事抓緊說了吧，那老頭才不會因為這點事讓你跑一趟呢！”
吳常苦笑了一下，管皇帝叫老頭，這燕國也就王川才敢吧！
“侯爺當真是個通透之人，這次侯爺捐銀10萬兩，又拿下兩省之地，不管是對燕國還是皇上都是大功一件。”
“如今朝上因為聯名一事出了不少的官缺，陛下問您是否有能力出眾的人舉薦，陛下會酌情考慮…”
“舉薦么？”
王川正想一口回絕，不過話到嘴邊停了下來。
“我看看吧，這兩天告訴你。”
沒有過多停留，吳常說完起身離開，王川送出了屋，看到在門外等候的賈政點頭示意了一下，送吳常出了府門，臨走時給他塞了百兩銀子。
一陣推讓最終吳常千恩萬謝的離開了侯府。
王川整理了下表情，冷着臉走了回來。
“政老爺可是稀客，裏面請吧！”
賈政彆扭的跟着進了正堂，王川直接坐在了正中方桌右邊的太師椅上。
賈政看了看左邊的太師椅想了想沒有上前，側身坐在了左邊的上座。
“晴雯給我換壺茶，都涼了！”
晴雯看了看賈政，有些尷尬的拿着茶壺向後面走去。
“雖然我出了賈府，不過自認還是個是非分明的人，雖然你政老爺不仁但是我不能無義，所以事後我沒找你麻煩，但是……我不找你麻煩並不代表我喜歡你。”
晴雯手有些抖，小心的給王川倒完茶站在了一側。
“左都御史傅生上奏的聯名書上最後給我的判決是什麼？政老爺眼睛應該沒問題吧？”
“斬立決！”
砰…
王川“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
“呵呵，我倒是精通一些相面之術，我怎麼看那個傅生都是一個短命像，昨天他家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不知政老爺可聽說了？”
“昨天一早他家的院子中間突然出現了一口棺材，裏面放着一套壽衣據說正合身，不大不小，你說怪不怪？”
賈政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不停的顫抖起來。
“我被族譜除名你也點了頭吧！要不雖然那珍大爺是族長也不能一言而定吧？”
“我真不知道已經如此光景，你還來我侯府做什麼，說說吧！再怎麼我們還是有那麼一絲的血脈之情的，我給你一盞茶的時間……”
賈政此時五味雜陳，膽怯、羞愧等情緒充斥在一起，頭上臉上佈滿了汗珠不停的用手擦拭着。
王川看着不知所以的賈政一副欲言又止的在那裏做着心理鬥爭，一陣冷笑。
…
“老錢送客，我去御靈閣了，沒有要緊的事不要叫我……”
王川起身走了出去，只見賈政站了起來吭哧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看着王川走出了正堂。
“這位爵爺，您能不能再把你家侯爺叫回來，我有話要說……”
老錢笑着搖了搖頭伸出手做了個送客的手勢。
“我只是侯府的家丁，可不是什麼爵爺，既然侯爺已經走了，您就先回吧！”
賈政嘆了口長氣，費了半天得勁終於見到了王川，最終卻一句話也沒說出口……
整個人像丟了魂一樣腳步沉重的走出了侯府。
“少爺，老爺畢竟……”
嗯？
“他是誰的老爺？我的？還是你的？”王川別過頭看向了晴雯，只見她馬上低下了頭咬着嘴唇閉上了嘴。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如果我沒有自救的本事，現在也許正在菜市口的法場等着被砍掉腦袋呢！你覺得誰會為我說上一句話，賈府會嗎？你……會嗎？”
突然晴雯覺得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自己現在可是王川的貼身丫鬟，當真是糊塗了，好不容易這幾天刷的好感值一下又成負數了。
凸月近滿，
忙了一天的侯府終於安靜下來。
王川來到了御靈閣上，低眉向身後冷笑了一下。
“我們終於見面了，警幻仙子！”
只見御靈閣里青色的熒光猶如瀑布般憑空灑落，一道盈盈的身影出現在王川身後。
王川心頭一震，一個和秦可卿九成相像的女子映入眼帘。
“王川，你不能娶薛寶釵，她是我薄命司的女子，你這樣逆天而行是沒有好結果的…”
警幻仙子凌空走了上來看着王川。
“可卿還好嗎？”
警幻秀眉緊蹙眼神複雜的看着王川，一道道深邃暴躁的黑色業力在王川身邊無序的環繞着，像是隨時擇人而噬的毒蛇。
“她很好，元神歸位后就開始閉關了！”
“那就好，雖然你是她姐姐，不過她是我的妻子，是你逾越在先，所以等我破界后我會找你算這筆賬…”
“你……”
警幻仙子秀拳一握抿着嘴一臉忿忿的看着王川。
“膚淺的女人，因為幾個在籍的女子在這裏糾纏不清，你可知我派人滅了安南國國主奪了大統為何無人找我，我如果是你就去好好悟悟道！”
“天衍四九、遁去其一，所謂一切皆有定數，而大道冥冥之中自有變數，存在即合理，可卿是你的妹妹我尚且能容你一二，如果你還是執迷不悟來打擾我，我便直接把那金陵十二釵盡數滅殺於此，讓她們元神俱滅，也省的你沒事為她們操心了！”
“你到底是誰，這些你怎麼能知道……你簡直就是個瘋子！”
警幻有些歇斯底里的大聲說道：“雖然定數變數之言頗有道理，不過如今此間有太多人的命數已經屏蔽了天機，猶如蝴蝶效應，你這樣下去一切全都亂了。”王川沒有理會警幻的咆哮。
“你就好好的回太虛幻境等着我去找你吧！水茂被我卸了一條胳膊一條腿，這都是你造成的，他的人生本不該如此，如果說我的出現乃是天意，你有沒有想過你又在此間充當一個什麼角色？”
警幻當即呆立在原地…
天意？
我……我在逆天？
“回去閉關悟道吧！等你想明白也許能突破天仙踏進大羅境也說不定，到時沒準你還要來感謝我呢！”
警幻仙子複雜的看着王川，不愧是讓妹妹元神歸位后還凡心未斷之人，此刻自己好像也着了道了。
“你一身練體之術頗為玄奧，短短的時間便達到如此境界，我不管你正身究竟是何方大能，你既為修道之人，當少行不益之事，尋一處洞天福地早日修得真身才是正途，此間之事還是少沾染因果，免得驚動九天到時誤了仙途。”
王川微微一笑擺了擺手直接向樓下走去。
“我未來的路我很清楚，我們天上見，後會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