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命案現場
地上躺着一具屍體,眼睛睜着老大,幾乎要瞪出來了,眼睛內紅血絲密佈,眼睛四周紫黑色,舌頭幾乎全部都伸了出來,雙手猙獰的僵着,手上的青筋暴起且已變成同樣的紫黑色,屍體周圍依次站着延王、張錦眠、德王、閣主、上官梓、懷遠王以及兩個穿着一身官府的中年男子,想必是刑部和兵部的人,其他的金生實在不知道是屬於哪派的了。死的到底是何人?能如此興師動眾,錦衣衛可是直管於皇帝本人,若不是皇帝下令是不可能有所行動的。
只聽錦衣衛帶頭的說道:“皇上有令,特令延王、德王和張大人共審此案,劉閣主從旁協助,這也是為了洗刷救濟閣的冤屈,如若破案救濟閣就能自證清白,如若不能...想必依劉閣主的本事自證清白應該還難不倒,這次皇上很是仁慈,特派了張大人、德王和延王這些厲害的人幫你,劉閣主你可得加把勁了,別辜負了皇上的一片苦心啊。”閣主語氣沉重的說道:“民女必竭盡所能還救濟閣清白,多謝大人的提點。”
閣主接著說道:“民女有一件所求,民女希望有一個人能加入此次的調查”那人問道:“是哪位大人物能得劉閣主如此信賴啊?”閣主低着頭緩慢的說道:“不是什麼大人物,只是我救濟閣中一個打雜的,平日裏幫忙煎藥,我相比他們已年老,有些力不從心了,況且這救濟閣里裡外外大小事都指望着我做決斷,這人也才進我救濟閣不久,不是救濟閣的學徒,對救濟閣也不會特別包庇,若讓此人加入可幫我打打下手,減輕我東奔西波的負擔,望大人成全。”那位大人說道:“此人是誰?”閣主抬頭四周望望,正對上金生的眼睛說道:“金生”那人接著說道:“站出來我瞧瞧”金生就這麼在眾目睽睽之下站了出來,那人見金生只是個弱女子說道:“若是幫忙也不無不可,一個弱女子也翻不出什麼浪花來,看在劉閣主你“年事以高”的份上,我就答應了。”閣主說道:“謝大人,我等就不遠送了,大人慢走。”就這樣金生、德王、延王、張錦眠成了一個小團隊開始破案打BOSS了。
官差將眾人遣散,把現場包圍了起來,不允許任何人隨意進出。救濟閣臨時將後門庭院改造成大廳接待病人,此時前門大廳處只留下了臨時小團隊,閣主也本應留下,只是救濟閣出了這種事實在是需要她穩住大家的心,而且現在很多因這事牽扯出的後事都得好好地料理。大廳上金生安安靜靜地站在一邊,準備隨時聽從他們的安排給他們打下手。
張錦眠蹲在屍首旁開始驗屍,延王站在一邊拿着筆和紙做着記錄員,“死者男,七尺有餘,皮膚白皙眼圈周圍呈紫黑色,嘴唇發紅,胸前手臂等處均有抓過的痕迹,雙手呈猙獰狀態,手指縫內有皮屑,初步診斷疑似中毒而死,具體中何毒需要仵作進一步檢驗。”張錦眠看着屍體說道。延王叫來仵作把屍體抬下去檢驗,德王四處觀察着,金生跟隨德王的目光也四處查看着,並未發現什麼異常,這裏是救濟閣大廳,要想在這裏眾目睽睽之下動手殺人,有點明目張胆了,除非兇手就是救濟閣的人,若不是救濟閣的人那這裏肯定不是第一案發地。
張錦眠問道:“你們怎麼看?”延王和德王互看了一眼,說道:“這事有蹊蹺。”又看了金生一眼不說話了,金生心中瞭然,這事皇帝親自下旨令兩位王爺一同查案,肯定是關皇家,對於我他們三人還不夠放心,自然不會跟我說的。於是金生說道:“需不需要我迴避一下,等你們商量好了,我再進來。”看他們三不答話也不說話就這麼干站着互相看着,金生無奈地轉身走出了大廳,還幫他們把大廳的門給關了起來,自己則站在門外等着。唉,這關門的舉動怎麼那麼熟悉呢,金生心裏想着,想起來了,之前好像也是給閣主他們關門了,也是密談。
金生就這麼在門外等了一刻鐘,張錦眠打開門叫她進去:“進來吧,我們也不是有什麼不能說的,對你並無芥蒂,下次你不用這樣。”金生心裏有點窩火,什麼叫不用這樣,既然沒防我,還不是在裏面交流了一刻鐘,不讓我知道嗎。胸口起伏着,不停地跟自己說,不要氣,不要氣,生氣對身體不好,人家也沒做錯什麼,說與不說都是各自的權利,沒必要生氣,自己下次注意就行了。
回到大廳,兩位王爺已悠閑地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水了,張錦眠問道:“不知金姑娘對此案有何看法?”金生心跳停了一下,來了,他們是試探我知道多少,也在試探我剛才有沒有在門外偷聽:“這個,這個,小女子對破案真的一竅不通啊,一切還是聽憑各位大人的,我也就是來打打下手的,讓張大人以及二位王爺見笑了。”德王終於開口了:“不懂?這話怕是鬼都不相信吧。”金生小心翼翼地說道:“德王,您多慮了,我一屆弱女子,出身貧寒,孤苦無依,所學所知之事自然是不如各位大人物的,所以還請德王高抬貴手,嘴下留情。”德王輕飄飄的傳來一個字:“好”張錦眠聽到金生說到出身貧寒,孤苦無依時,腦子一瞬間有一個想法飄過,不過她並沒有抓住,也就沒有開口。
延王問道:“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德王答道:“得知道他是誰?第一案發地點在哪?”張錦眠說道:“金生你常在這裏,打聽死者是誰交給你,我們三個去尋找第一案發地點。”德王補充道:“這裏談話不方便,以後每晚亥時在庭軒樓三樓聊一聊案子的事”延王笑說道:“可以啊,你終於捨得請我們吃飯了,在你那那是再好不過的了。”張錦眠說道:“就這麼定了。”他們三同時看向金生,金生立馬磕磕絆絆地說道:“好。”
夜晚躺在床上回想白天發生的事情,金生現在可以斷定的就一件事,庭軒樓是背後的股東是德王,至於關於案子的金生一點頭緒都沒有。苦思冥想着,這人死在大廳內,大廳有病人和我們的人來回走動,要想在大廳動手殺人不太容易。且此人明顯是中毒而死,死前痛苦掙扎,若是死在大廳,他在掙扎時就應該會被人發現,而不是大廳內憑空多出了一具屍體,任何人都毫無發現,所以他一定是死了后被人偷偷地抬進來的。至於怎麼進來的,一種可能是在人多的時候乘混亂抬進來的,另一種可能就是乘着大廳沒人時,把屍體放在一個地方藏着,等到大廳人多時,再把屍體呈現在大家面前。可具體是哪樣的還是得去大廳查看一下,怪自己當時太在意德王的一舉一動,也不敢到處亂走,自己什麼地方都沒仔細看看,明天得早點去仔細查查。
輾轉反側,金生實在睡不着,不知為什麼她心中思緒不寧,總感覺有什麼事自己沒關注到,也害怕自己明天查看大廳時,那時的大廳和此時的大廳就不是一個地方了,萬一兇手返回罪案現場,抹去重要的痕迹呢,可若是自己現在去查看撞見兇手怎麼辦,豈不是送人頭的,還沒成為德王妃,沒有得到德王的愛,自己還不想提前死啊,可現在不去又良心不安,自己畢竟發現了這個是又不是沒發現,該怎麼辦呢?想來想去,還是按照自己的心走,起身穿好衣服,拿起一根蠟燭,火摺子,前往大廳了。
大廳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金生拿出火摺子,照着火摺子微弱的光前進着,金生盡量讓自己保持安靜,首先來到早上屍體躺着的位置,金生蹲在地上看着,這地上除了屍體躺過的地方,四周並無血漬,拖拽和掙扎的痕迹,一個念頭閃進金生的大腦,屍體被綁在房樑上,兇手只要在人多時切斷繩子,屍體自會掉落下來。金生想去房樑上一探究竟,抬頭一看差點被嚇死過去,她抬頭看到的不是一根梁,而是一雙眼睛,金生立在原地不敢動,視線也不敢離開那雙眼睛,怕移開后就不見了,自己就被殺了。
大腦飛速運轉着,此人是兇手嗎,不對,若是兇手,在自己查看地上痕迹或者抬頭看到他時就應該飛撲而下殺了自己,而不是在這跟自己大眼瞪小眼,那此人是誰,又來這做什麼。金生想到他不是兇手后冷靜下來,仔細地看着他的眼睛,想從他的眼睛來排查是不是自己認識的人,等等,這眼睛,這眼神,德王殿下,金生心裏徹底放鬆了下來,德王是不會殺她的。肯定是白天看出了什麼問題,半夜十分前來查看的。
金生小聲的說道:“德王殿下查案為何不光明正大的,非要做這梁上君子呢?”樑上的人終於動彈了一下,笑了笑跳了下來說道:“金姑娘,好眼力啊,看樣子金姑娘對破案之事也並非一竅不通啊。”金生想回懟幾句話,剛張開嘴,德王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吹滅火摺子,抱着金生立馬飛到樑上,不過這次他們在房屋角落的樑上躲着。“咔嗒”一聲,什麼東西被弄開了,有人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