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護國公的排面
“葉先生,接下來我們去哪裏?”車廂里,師蓉妃一雙多情的眼眸,凝視着葉修。
“當然是去郡守府了,我這個監國欽差來了,郡守大人能不好好招待一下嗎?”葉修嘴角浮現了一抹笑意。
蜀郡的狀況和其餘兩郡一樣,同樣有兩個郡守。一個郡守是朝廷任命的,另外一個郡守是項總督任命的。蜀州是項宇的大本營,所以蜀郡的正牌郡守日子只怕更加難過。
有兩個郡守,自然有兩個郡守府。葉修找人詢問了半天,大多數只知道趙郡守而不知道李郡守。這趙郡守自然就是項總督委任的郡守,而李郡守自然就是朝廷委任的正牌郡守了。明明是一郡的合法首腦,在百姓之中卻毫無威信,這個李郡守可謂悲催至極了。
好在總算還有個老者模樣的人知道李郡守的存在,給他們指了路。
於是葉修就率領他的豪華車隊,在蜀州城市民驚詫艷羨的目光中,高調地往郡守府進發。。
蜀州城的正牌郡守名叫李光宗,父親給他取這個名字,就是希望他長大了有出息,能夠光宗耀祖。而李光宗也沒有辜負他這個名字,年紀輕輕就中了進士,成了官老爺。從一縣的縣令做起,勵精圖治,勤政愛民,然後一路高升,升到了郡守的寶座。
他在東部做郡守的時候,官聲相當不錯,連女帝都知道,地方上有個能辦事的官員,名字叫李光宗。那時候,朝廷往蜀郡派了好幾任郡守,可來到蜀州之後,權力很快就被架空,成了名符其實的傀儡。所以女帝就想到了這個人。他不是很有能力,很會辦事嗎?那就讓他到蜀州去趟一趟渾水,看看能不能攪起什麼風浪來。
應該說,女帝對李光宗是寄予厚望的,李光宗本人對於在蜀郡干出一番事業也很有信心。但是,來到蜀郡走馬上任之後,才發現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
以前他在其他地方做官,之所以混得風生水起,是因為這些地方都在朝廷的掌控之下,一切都有法可依,有規可循。他這個郡守只要鐵面無私,嚴格遵循東華律例來辦事,就會獲得百姓的擁戴。
可是蜀州城卻不是這樣,東華律例在這裏根本就是個笑話,項總督說的話就是律法,就是金科玉律。李光宗剛來的時候,還想着改變這一狀況,妄圖聯合其他朝廷委派的官員和項總督對抗,可是這些官員之中的絕大部分都被項總督收買,還有一小部分謹小慎微,不敢出頭。他們和項總督的人聯合起來,共同孤立李光宗。在這樣的環境中,他就是有天大的本領,也沒辦法推行政令,開展工作。
時間長了,他的鬥志也被消磨地差不多了,既然想做事也做不成,那就權當在這裏賦閑養老了。沒事種種花養養草,看看書下下棋,陪家人閑看棋子落燈花,女帝儘管對他失望了,可是俸祿還是一個子兒也不少,就這麼過一輩子也不錯。
可是,正所謂樹欲靜而風不止,他想這麼太平地過下去,別人不一定也這麼想啊。
這不,最近他就遭遇了大麻煩。
起因就在於李光宗的女兒,上次出去逛廟會,不小心撞到了趙郡守的兒子趙德柱,這一撞可就撞出大禍了。
這個趙郡守,就是項總督委任的郡守,名字叫趙隆,是項宇的小舅子,雖然沒有朝廷認可的合法身份,但人家背後有項總督撐腰,所以手裏握有大權啊。在蜀州,名義上的郡守雖然是他李光宗,但實際上的郡守卻是人家趙隆。
趙郡守的兒子趙德柱,為人驕狂霸道,和項總督的兒子項少宇並稱為蜀州的“絕代雙驕”,當然,這個綽號絕對沒有任何褒獎的意思,更像是一種反諷,老百姓暗地裏都叫他們“絕戶雙驕”,因為他們乾的多半是斷子絕孫的缺德事兒。
李亭儀這一撞,就給自己惹來了禍端。趙德柱見李亭儀生得花容月貌,頓時就起了邪念,當時就口花花地上前糾纏,幸好李亭儀的丫鬟香玲非常機靈,幫自家小姐擋住了趙德柱,李亭儀伺機逃了回來。可憐的丫鬟香玲被這個混世魔王命人活生生打死。
以趙德柱的勢力,很容易就查到李亭儀是李郡守家的女兒。於是他直接派人上門求親,不管李郡守答不答應,將聘禮扔下就走,並揚言三日後就來迎接新娘。
李光宗自然是萬萬不想將女兒嫁到王家的,不提他和趙隆之間的個人恩怨,就說那個趙德柱的品行那麼惡劣,女兒嫁過去,能有好日子過嗎?可是他又有什麼辦法呢?趙家父子在蜀州城隻手遮天,趙德柱主僕當街打死他們李家的丫鬟,沒有任何一個官員敢聲張。蜀州府尹高虎還算是個正直的人,可他和李光宗並無交情,再加上,即便他願意幫忙,高虎一個人,也動不了項總督的根基。
他勸說女兒逃走,可是這閨女倔着呢,她說如果她逃走,趙德柱肯定會把這口氣撒在家人身上,如果父母有三長兩短,她一個人又怎麼活得下去?所以這孩子死活都不願意離開。如果趙德柱真的過來搶親,她就去死!
眼看着今天就是趙德柱定下的“大喜”日子,李光宗也沒想出什麼好辦法來。郡守老爺在客廳裏面來回踱步,時不時地仰天長嘆。堂堂封疆大吏,一郡之首,居然被人逼到這個份上,天下還有比他更悲催的二品大員嗎?
後院時不時傳來後院女眷們的哭聲,李光宗更加心煩意亂了。
正在這個時候,門外突然有人高喊一聲:“護國公葉北冥駕到,蜀郡郡守李光宗速速前來迎接!”
葉修的車隊來到郡守府門口,饒是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也對眼前的冷清景象感到驚訝。門前的兩尊石獅子斑斑駁駁,看樣子不知道經歷了多少風雨的洗禮,滄桑感十足。大門上的紅漆脫落地七七八八了,院牆上也有不少處傷疤,最搞笑的是牆上面寫了不少廣告語,什麼“某某某金瘡葯,包治各種跌打損傷”“某某某壯陽草,男人吃了雄姿英發”“某某某醬香餅,口味獨特只此一家”,堂堂郡守府的院牆,居然讓一些商販塗抹地不像樣子,足以見這個李郡守在蜀州城的地位了。
門口有兩個站崗的侍衛,懶洋洋地坐在台階上打瞌睡,就這樣子,別說是站崗了,估計有人把他們抬着扔到河裏,只怕還是醒不過來。
於是我們的神機營參將牛二大人,氣沉丹田,舌綻春雷,發出了一聲暴喝,就是剛才李光宗聽到的那句。
牛二乃歸元境的修為,氣息充足,這一聲暴喝如同驚雷一般,將兩個打瞌睡的侍衛嚇得從地上蹦了起來,睜開朦朧的睡眼,驚慌地四處張望,口中喃喃道:“發生什麼事了……打雷了嗎?”
牛二好笑地望着這兩個迷糊的懶貨,說道:“不是打雷了,是來大人物了!”
那兩名侍衛揉了揉眼,這才看清了面前的情況,只見門前停着一長溜‘四輪鐵馬’,一名男子站在前面,高大英俊,滿臉正氣,正盯着他們看呢。
單是從這車隊和這少年的容貌氣質看,來頭肯定大得嚇死人。
這兩名侍衛也是跟着李郡守的老人了,可以說,自從來到蜀州之後,郡守府就沒來過這麼有來頭的人物。即便是有大人物造訪蜀州,人家也是去風光的趙郡守府邸,誰會到一個破落戶家來沾晦氣呢?
“這位爺……您是不是走錯地兒了?我們這是李郡守的府邸……如果您是找趙郡守的,從這條路走到底,往右拐,到第二個十字路口再往左拐,然後走到底,就看到那座氣派的府第了……”其中一名年紀稍長的侍衛陪着笑臉說道。
看來李郡守落魄的時間太久了,連下面的人都沒有底氣了。牛二朗聲道:“護國公葉北冥,奉女帝御旨出使蜀州,找的自然是李郡守,趙郡守是哪根蔥?我們不認識!”
“護……護國公葉北冥?東華帝國有這個爵位嗎?”兩名侍衛對視了一眼,不確定這個年輕人是不是在尋他們開心。
就在這個時候,李光宗從院子裏慌慌張張地小跑出來,邊跑邊喊道:“葉爵爺在哪裏?葉爵爺,真的是您嗎?”
李郡守和手下的兩名侍衛見識自然是不同的,好歹也是一郡之首,雖然已經很久不問政事,但還是保持着在任時的良好習慣,沒事常去驛站瀏覽帝國的新聞,有什麼最新的消息,他總能很快知道。
葉北冥這個名字,自然是時常出現在帝國新聞之上的。他做過的最轟動的大事,就是率領‘神機營’硬撼北戎八十萬鐵騎,並且幾乎憑藉一己之力全殲敵人。最後把中洲五國中戰力最兇猛的北戎汗國納入帝國版圖。這件驚天動地的大事成就了葉北冥的名聲,即便蜀州處於帝國的最西方,也不妨礙他名聲的傳播。
葉修立下不世功勛,被女帝封為‘護國公’,且代天子監國的消息,李光宗自然是知道的。所以牛二在外面這麼一喊,他就相信了九成。郡守大人激動地渾身發抖,看來女帝陛下並沒有放棄他啊,這不,派監國大人前來拯救了!護國公可是帝國的首席欽差啊,而且手中還執掌‘尚方寶劍’,有他前來主持,何愁大事不成?
憋屈了這麼多年的李郡守總算是看到了點希望,激動之下,足下生風,一路小跑着迎了出來。
葉修見李郡守形容憔悴,頭髮都白了大半,心裏一陣不忍。資料上說,蜀郡郡守守李光宗今年才四十三歲啊,正是一個男人最年富力強的時候,怎麼看上去像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子呢?看來他在蜀州這些年,日子過得確實不怎麼樣啊。
李光宗一隻鞋都跑丟了,自己卻渾然未覺,來到葉修的車隊前,嘴唇囁嚅着,不知道說什麼好。
葉修下車,將證明自己身份的官印和聖旨拿出來,展示給李光宗看,說道:“我就是葉北冥。”
李光宗仔細辨認了一下官印和聖旨,確信這兩樣東西是真品,那麼,面前的葉爵爺應該是正牌無疑,他整了整衣冠,拱手行禮:“卑職蜀郡郡守李光宗,恭迎護國公大駕!”
葉修揮了揮手,微笑道:“李大人不必多禮,我們進府說話吧。”
一隻青蔥玉手從馬車裏伸了出來,掀開流蘇,葉修將這隻手握住,然後很紳士地攙扶着師蓉妃走下車來。
當師蓉妃那隻手伸出來的時候,在場三個人的呼吸都為之停滯,單看這隻手,就讓人對手的主人產生無限遐想,然而當他們看到師蓉妃的容貌氣質之後,無不感到心魂俱醉,儘管已經做好了足夠的心理準備,可師蓉妃的美麗還是遠遠出乎了他們的想像!
乖乖,人間怎麼會有這樣的美女!這也太誇張了吧?
李光宗覺得自己的女兒已經是不可多得的絕色,可是和這位女子相比,完全是天上地下,沒有任何可比性了。
豪車,美女,顯貴的身份,葉修一出場,就讓李光宗主僕三人震撼地無以復加!
“這位是我的妾室,師小姐。”葉修微笑着跟他們這麼介紹師蓉妃。
師蓉妃那雙剪水雙眸瞬間睜大了一些,默默地瞅着葉修。老闆,您說的是真的嗎?男子漢大丈夫,一口唾沫一個釘,可不能賴賬啊。
“夫人好。”李光宗不知道師蓉妃什麼來頭,但看容貌氣質以及葉修對她的重視,自然不敢怠慢了,拱手又是一禮。那兩名侍衛到現在才回過神來,急忙彎腰低頭,跟着主子一起行禮。
師蓉妃微微點頭,輕輕“嗯”了一聲,雖然反應略顯冷淡,可是李光宗主僕卻絲毫沒有被看低的感覺,在他們心中,像師蓉妃這般神仙中人,對於世俗中人就該是這種態度。其實師蓉妃倒真不是輕視他們,只是突然‘晉陞’為葉修的妾室,進入蒙圈狀態。
“李大人,還愣着幹什麼?不邀請本公進去喝杯茶么?”葉修見李光宗盯着師蓉妃發獃,微笑說道。
“快請快請,葉爵爺,夫人,裏面請!”李光宗這才回過神來,躬身做了個邀請的姿勢,然後殷勤地在前面帶路。
郡守大人在來蜀州之前,春風得意,為人很有幾分讀書人的傲氣。即便是有上級前來巡查,也不會表現地如此謙卑。可是在蜀州憋屈了這麼長時間之後,將他的傲氣消磨地七七八八了。葉修的出現,對於他來說仿若久旱逢甘霖,李郡守就像溺水的人,遇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無論如何都會死死抓住的。
李光宗在前,葉修等人跟在後面,一行人進了院子,往客廳走去。直到他們的身影拐了彎,消失在牆角另一邊,兩名侍衛才不捨得收回目光。
“乖乖,我還以為是哪家公子尋咱們兄弟開心,沒想到真是欽差大人來了!”一名侍衛到現在還如在夢中。
“護國公,我好像沒聽說這個人啊……”
“我們家大人說是,那就**不離十了。估計是個新設置的爵位……“
“嘖嘖!老大,看看人家這豪華車隊,再看看人家手上牽的女人,咱哥倆就算是再投十次胎,也沒這麼好的命啊!”
“同人不同命哦!咱們羨慕不來的,小人物自有小人物的生活。我家那婆娘跟這個仙子一樣的人兒一比,那根本就不能算女人,可是……哥一回家,照樣猴急地鑽她的被窩……”
“哈哈哈啊哈,老大,你又想嫂夫人的大屁股了吧……”
“滾蛋!你小子就沒憋好屁!”稍微年長一些的侍衛啐罵了一聲,繼續說道:“唉,這位葉爵爺看樣子挺風光的,就是不知道還能風光多久啊……蜀州這個地方,和帝都可不一樣……”
“強龍難壓地頭蛇啊……”另一名侍衛也跟着搖頭嘆息,興奮的目光也逐漸黯淡下來,彷彿看到了葉修即將倒霉的前景。
在蜀州這一畝三分地,就是總督公子項少宇和衙內趙德柱的天下。以前也有從帝都來的紈絝想耍耍威風,結局無一不是凄慘無比。看葉修這排場,這陣勢,不像是個欽差大臣,倒像是個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的紈絝公子,以項少宇和趙德柱的脾性,能夠容忍一個外來的紈絝在他們的地盤上裝逼嗎?
用指甲蓋想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看看他們家大人這個興奮勁兒,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可是,就憑這兩個漂亮地不像話,滿身富貴習氣的年輕人,能在蜀州掀起多大的風浪呢?大人註定是白高興一場嘍。
兩個人搖頭嘆息間,忽然聽到遠處傳來敲鑼打鼓的聲音,兩個人順着聲音的來源望去,只見道路的盡頭有出現了一支隊伍,約莫有上百人,個個披紅挂彩,滿臉喜慶。為首那人騎着一匹毛色雪白的駿馬,身穿大紅蟒袍,頭戴狀元帽,胸前別著一朵大紅花,滿面春風,笑眯眯地和路邊圍觀的人們揮手致意。在他身後,有八名轎夫抬着一頂掛着綵球的紅色花轎,晃晃悠悠地前行。樂隊緊隨其後,敲敲打打,吹拉彈唱,場面極其熱鬧。
兩名侍衛先是對視了一眼,然後同時大驚失色。
坐在高頭大馬上的新郎官,不是趙郡守的兒子趙德柱是誰?
兩名侍衛頓時心生恐懼,趙德柱垂涎小姐美色,強行下聘的事情,作為李府的家將,他們自然是知道的。想想老爺好歹也是女帝敕封的正牌郡守,來到人家的一畝三分地,被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所謂郡守逼成這樣。居然連兒女的婚姻都做不了主,不能不說是一場悲劇。
他們儘管義憤填膺,可又有什麼辦法呢?兩個小小侍衛,能跟項總督掰手腕子嗎?
葉修等人來到客廳,李光宗讓下人泡上了兩杯上好的茶,葉修剛喝上一口,郡守大人便忍不住向他大吐苦水,說項總督如何如何驕狂,不把他這個朝廷命官放在眼裏。官員們如何如何沒有氣節,和項總督站在一個陣營中,有意地孤立他。縱然是有衝天之志,孤身一人,在這種環境中他也沒辦法施展自己的抱負。
葉修微笑不語,這些情況不用李光宗說他也知道。女帝搜集的情報之中,內容可比這詳細得多了。對於項總督的所作所為,葉修知道的絕對不比李光宗少。
他也沒打算待在蜀州,率領一幫官員進行正義的抗爭,說得白一點,項宇在蜀州如何,關他鳥事?李光宗這些分派到蜀州的官員很悲催,可是每個人皆有其命運,葉修還沒強大到拯救蒼生的地步,總不成這些人隨便哭訴兩聲,他就得挺身而出做救世主,憑什麼啊?
扳倒項宇,拯救這些官員,這是女帝的工作,他並不准備越俎代庖。
他的主要任務,就是說服項宇父子前去參加太后的壽宴,其餘的事情,跟他沒什麼關係,他也不想管。
所以他才率領拉風的車隊,在蜀州城招搖過市。因為葉修希望蜀州城的紈絝看他不順眼,前來挑釁,那麼他就有理由大鬧一場,這樣勢必會引起項宇父子的注意。
葉修需要一個引他們主動入彀的契機。
他第一站先來郡守府,只不過是欽差出使的正常禮儀而已,按照官場上的規矩,自然是由當地的最高行政長官接待。李光宗似乎完全會錯了意,以為葉修是女帝派來幫助他對抗項總督的,所以上來就是一通哭訴。
葉修也沒有打斷他,在不影響他心情的情況下,他倒願意做一個傾聽者。李光宗也不容易啊,憋屈了這麼久,好歹遇到靠山了,那還不跟祥林嫂似的,逮住了就說個沒完啊。
李光宗哭喪着臉訴說他苦大仇深的往事,凝神傾聽之下,居然聽到後院的方向傳來女子抽抽噎噎的哭聲。
他頓時愣了一下,那個方嚮應該是郡守府的內院啊,是女性家眷聚居的地方,青天白日的,怎麼哭的這麼凄慘呢?
李光宗還在訴苦,葉修伸手打斷了他,不動聲色地問道:“李大人,剛聽到後院有女眷的哭聲,能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嗎?”
葉修這麼一說,李光宗想起來今天還有一個大麻煩馬上就要降臨了,一張臉皺成了苦瓜,哽咽道:“葉爵爺,您可要給卑職做主啊。”